禁宫秘史: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

第4章 晋康帝司马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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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的冰棱滴着水,建康城的冬天总是阴冷入骨。我跪在重华殿的青砖地上,看着兄长的龙床前垂着八重素纱帐。庾冰身上沉水香的气味混着药味涌进鼻腔,他腰间玉带扣着先帝御赐的螭龙金钩,甲片相撞的声响让我想起七岁那年,在御花园撞见他杖杀宫人的场景。

"阿弟…"司马衍的手从帐幔里伸出来,枯瘦得像晒干的芦苇。我膝行上前攥住,发觉他掌心烫得吓人。兄长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突然发力把我拽到枕边:"诏书…在褚侍中…别让庾家…"话没说完就咳出暗红血沫,溅在我杏黄色亲王常服的前襟。

屏风外响起甲胄声,我迅速用袖口抹去血迹。庾冰掀帘进来时带着初雪的气息,墨色深衣下摆还沾着未化的雪粒。"琅琊王该回府了。"他说话时眼睛盯着我腰间玉佩,那是去年上巳节兄长亲手系的。我低头退出时,听见身后传来玉枕坠地的闷响。

那夜雪粒子打在褚府瓦当上,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褚裒抖开诏书时,烛火正映着"传位同母弟岳"六个朱砂字,火漆上还留着兄长的血指印。我们听着更漏滴到三更,直到管家来说庾府亲兵开始巡城。褚裒突然抓起诏书按在胸口:"明日五鼓,开西华门。"

登基大典那日,朱雀门外的积雪压断了三根松枝。我踩着龙纹红毯走向太极殿,听见庾冰腰间佩剑与甲胄相撞的声响。褚蒜子的手在宽大袖袍下与我相握,她父亲的三千北府军正屯在石头城。当玉玺重重压上继位诏时,我闻到了龙涎香里混着的血腥气。

"陛下可知庾司徒在会稽郡私设冶铁工坊?"何充将密报推过檀木案,手指在"甲胄三千具"几个字上点了点。我往炭盆里添了块银丝炭,青烟扭曲着爬上藻井:"听说庾怿将军最近纳了第七房妾室?"

老狐狸花白的眉毛跳了跳。三日后御史台弹劾庾怿强占民田的奏章堆满尚书省,我在朝会上摔了茶盏。碎瓷擦过庾冰袍角时,他眼角抽搐着跪下请罪。那夜我在西苑射落十三只乌鸦,褚蒜子捧着鎏金手炉轻笑:"该让何司空兼领扬州刺史了。"

建元元年开春,燕子还没飞回乌衣巷,邺城的密报就送到了御案。后赵石虎在黄河边造了三百艘楼船,船头包着生铁撞角。庾怿带着请战书闯进宣室殿时,我正在临摹王右军的《丧乱帖》,墨汁被他铠甲震得溅上"荼毒"二字。

"陛下!此时不渡江更待何时?"他的护心镜映着窗外新发的柳芽。我忽然想起永和元年那个春日,兄长教我骑射时,庾冰也是这样突然闯进马场。那日我被惊马甩下鞍鞯,兄长为此被罚跪宗庙三日。

"北伐…"我蘸了新墨,"石虎军中可有汉人谋士?"褚蒜子的茶盏轻轻一磕,庾怿的络腮胡就抖起来。三日后先锋营开拔时,我站在朱雀航头数战船,何充在身后低语:"荆州粮仓只剩三成粟米。"

秋雨裹着败报来那日,我正在批阅广陵郡的灾情奏折。檀木匣里庾怿的首级散发腐臭,他怒睁的右眼里嵌着半片箭镞。褚蒜子用罗帕掩住口鼻,我盯着匣内凝结的黑血:"追赠车骑将军,其子袭爵。"

当夜咳出的血染红了素绢。太医令跪在龙床前说这是心疾,我却听见建康城墙外江水呜咽。三更召来中书侍郎拟遗诏时,褚蒜子的影子在屏风后颤抖如风中烛。说到"太子嗣位"时她突然扑出来,指甲掐进我腕间:"谟儿才两岁!"

更漏声里,我望着帐顶游动的五爪金龙,想起咸康八年那个雪夜。兄长的手也是这样死死攥着我衣袖,直到宦官掰开他僵硬的手指。晨光透进窗棂时,我改了诏书:"皇太后临朝称制。"

最后一支蜡烛熄灭时,乳母抱着太子跪在阶下。夜风卷着枯叶拍打窗纸,恍惚又回到会稽王府的夏夜。十二岁那年我偷了兄长的螭纹玉带钩,换来三只青头大将军蟋蟀。此刻想来,那竟是我此生最痛快的交易。

咸康八年的血腥味还没散尽,庾冰就把手伸向了盐铁。那日朝会吵得像东市鱼铺,江北流民和江南士族在殿上推搡。我摩挲着袖中褚裒递的密折,等他们吵到嗓子哑了才开口:"扬州盐税改征布帛,诸卿以为如何?"

庾冰的玉笏板"当啷"砸在青砖上。他身后跪着的吴郡太守正要开口,何充突然咳嗽着展开一卷竹简:"元帝年间,琅琊王氏就是这么败的。"殿角铜漏滴答三声,我看见褚蒜子在珠帘后微微颔首。

那年冬至祭天,我在圜丘台上被寒风吹得站不稳。礼官唱到"敬天法祖"时,庾冰突然上前搀扶,他掌心粗糙的茧子硌得我生疼。三牲的鲜血渗进祭坛缝隙,像极了兄长咽气那日溅在诏书上的血点。

"陛下可知庾司徒在豫章郡藏了多少私兵?"暗卫统领跪在密室阴影里,呈上的绢帛密密麻麻记着军械数目。我盯着"弩机五百具"几个字,想起昨日庾家送来的生辰礼——那尊青铜朱雀灯的眼睛,是用鸽血石镶的。

上巳节曲水流觞时,我在兰亭别苑见到了王右军。他借着酒劲在石壁上挥毫,写到"死生亦大矣"突然掷笔痛哭。墨汁顺着"痛"字的竖钩往下淌,像极了长江水冲开血污。那夜我梦见自己变成纸鸢,被庾冰用金线拴在太极殿檐角。

建元二年开春,江北逃来的老丈在朱雀桥头哭诉,说他三个儿子都被石虎的骑兵串在枪尖上。庾冰的侄儿当街纵马踏死流民那日,我亲手砸了镇纸:"传旨,凡侵夺民田者,罪加三等!"何充连夜修改律令时,褚蒜子正带着宫人拆解庾家送来的织金帐——那里面藏着三根淬毒的银针。

五月暴雨冲垮了会稽堤坝,我穿着蓑衣站在溃口处,看见灾民眼里跳动着和江北老丈同样的光。回銮时马车陷在泥里,庾冰的亲兵要来护卫,被褚蒜子的北府军用长戟逼退三丈。那夜我在行宫听见远处传来《黍离》歌,守夜宦官说是有儒生跪在废墟上哭前朝。

七月最热那日,暗卫送来石虎病重的消息。我在宣室殿来回踱步,踩碎了地砖缝里钻出的野草。庾怿的请战书和何充的谏书同时呈上,朱砂批注的墨迹被汗水晕开,像极了当年诏书上的血痕。

褚蒜子端来冰镇梅子汤时,铜壶外壁凝的水珠正滴在"兵者凶器"四个字上。我望着她发间摇晃的步摇,突然想起大婚那夜,合卺酒里映着的龙凤烛也是这般摇晃。三更时分,我咬破手指在调兵虎符上按了印。

北伐军开拔那日,我在玄武湖检阅水师。战船桅杆上的白帆被江风吹得鼓胀,像极了兄长殡天时满城飘荡的素幡。庾怿跪接佩剑时,铠甲鳞片刮过我掌心,留下三道血印。何充站在观礼台上咳嗽,咳出的血丝落在湖面,被游鱼争相啄食。

秋分那日,第一封战报随着雁阵飞来。庾怿在彭城中了埋伏,三万精锐困在睢水岸边。我盯着羊皮地图上蜿蜒的蓝线,忽然发现那道水纹像极了褚蒜子昨夜画的眉。雨水开始敲打殿瓦时,八百里加急送来沾血的半幅战旗。

腊月二十三祭灶,败军裹着雪粒子逃回建康。装着头颅的檀木匣被摆上御案时,我正在批阅要求诛杀庾氏全族的奏章。庾怿腐烂的右眼凝望着藻井,我伸手合上他眼皮的瞬间,指甲缝里渗进了黑红的血。

那夜咳疾突然加重,太医令把脉时手抖得像个筛子。我知道时候到了,就像知道北伐注定要败。三更召宗正卿入宫,看着他在烛火下誊写遗诏,忽然想起永和元年那个清晨——兄长也是这般躺在龙床上,看庾冰代笔改写传位诏书。

褚蒜子抱着太子冲进寝殿时,发髻散了一半。两岁的司马聃伸手抓我冠冕上的东珠,被乳母慌忙抱开。我望着帐顶盘旋的金龙,恍惚看见十二岁那年的自己躲在屏风后,偷听庾冰逼兄长立储君。原来这盘棋下了二十年,谁都没能真正赢过谁。

最后一口气散在寅时三刻,宫墙外传来头遍更鼓。我听见褚蒜子在哭,听见何充在念禅位诏,听见庾冰的靴子踏过金砖。建康城的雪还在下,覆盖了朱雀门上未擦净的血迹,就像覆盖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兄长留在我衣襟上的那抹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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