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秘史: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

第9章 东吴 吴少帝孙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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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仍记得建兴元年腊月里那股刺鼻的漆味。父皇的梓宫停在太极殿,十岁的我跪在织金蒲团上,膝头被新绣的十二章纹硌得发麻。孙峻立在丹墀左侧,绛纱朝服下摆沾着未干的朱漆,混着他身上常年不散的药草味,在香烛烟气里酿成股古怪的酸腐气。礼官拖长调子喊"太子即皇帝位"时,檐角的鎏金铃突然发了疯似的乱响,后来才知是起了阵妖风——就像我这一生,从来都由不得自己选方向。

登基大典那日,冕旒的玉藻坠得脖颈生疼。十二串白玉珠在眼前晃荡,把阶下跪拜的文武割裂成碎片。孙峻伸手扶我上龙椅,指甲故意掐进腕子:"陛下当心脚下。"我低头看见他手背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去年秋猎时,父皇射中的那头麋鹿脖颈上突突跳动的血管。

最初两年,奏折都是诸葛太傅念的。老太傅总把《韩非子》夹在《论语》封皮里,有回讲到"术不欲见",外头忽然砸下鸽子蛋大的冰雹。他趁机凑近我耳边:"陛下可知,这雹子落在百姓田里是灾,落在宫苑就成了景?"说话时胡须上的冰碴簌簌往下掉,在青玉案上化成一滩水渍。那年开春他力主北伐,我从私库拨了二十斛南海珍珠充军饷。珍珠送出去那晚,孙峻在值房喝了整夜的酒,摔碎的玉杯划破守夜小太监的脸,血点子溅到先帝御笔的"忠孝"匾额上。

宫里最清净的要数藏书阁。十四岁生辰那日,我在积灰的竹简堆里翻出景帝手札,黄麻纸上的"权臣如虎,当饲以肉而断其爪"被蛀虫啃去半边。暮色染透窗纸时,孙綝的铠甲刮得门框吱呀作响。他拎起王允诛董卓的旧竹简掂了掂:"这些故事要多少血来续写,陛下可算得清?"我数着他甲胄上的铜钉,正巧对上父皇驾崩那日的天数。

全皇后进宫那日,合欢树的花粉呛得我直咳嗽。十二道珠帘外,她发间的金步摇晃成一片碎金。夜里她跪在龙凤榻边解玉带,手指抖得比烛影还乱。"怕陛下活不到加冠。"这话像盆雪水浇下来,连骨髓都结了冰碴。后来才知她父亲全尚在合肥丢的右耳,是替孙峻挡的流矢。大婚次日清晨,我在她妆奁里发现柄镶绿松石的匕首——和她父亲上朝时佩的短刀制式一模一样。

御马监的鲜卑奴隶阿鲁成了我的暗桩。他右脸的靛青狼头纹会随肌肉跳动,驯马时总哼着塞外小调。腊月里塞外进贡十匹大宛马,孙綝挑了最健壮的那匹,却在跨鞍时被掀翻在地。当夜我在马厩找到阿鲁,他正往草料里拌苦艾:"畜生比人灵性,闻得出谁揣着刀子。"月光把他脸上的狼牙印在我袍角,像道祛不掉的诅咒。自那以后,我常借巡视马场与他密谈。有次他塞给我块刻着狼图腾的骨牌:"草原上说,被狼盯上的人,得比狼更早露出獠牙。"

策划动手那半年,我常在太庙跪到三更。列祖列宗的牌位在长明灯下泛着冷光,守庙老宦官的鼾声混着更漏,在梁柱间荡出回响。子夜有黑猫窜上供桌,碧眼直勾勾盯着我怀里的虎符。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秋猎,孙峻用袖箭射穿跃起的红鲤,血珠子溅在我杏黄袍上。"畜生终究是畜生。"他擦手的绢帕转眼染成褐色,那方绣着墨竹的帕子,后来在母妃妆台上见过——她说是拾来包簪花的。

政变前三天,阿鲁塞给我张牛皮制的布防图。他掌心的茧子刮疼了我的手:"朱雀门戍时会换岗,运粮车队里有全尚的侄子。"回宫途中暴雨倾盆,舆车在朱雀门差点撞上运潲水的牛车。赶车老汉跪在泥水里磕头,缺了三根手指的右手被雨水泡得发白——那是去年因偷军粮被孙綝砍的。我望着宫墙轮廓在雨幕中起伏,突然发现与阿鲁给的图纸严丝合缝。

原该是万无一失的。全尚带着两百死士扮作粮商,阿鲁在孙綝坐骑的鞍鞯里藏了毒针。可当我在承光殿点燃信号香时,闻到的却是沉香味——和孙綝熏衣的香料一模一样。后来才知,全尚最宠的三姨娘,原是孙綝乳母的侄孙女。这个秘密像条毒蛇,在最后时刻咬断了所有绳索。

那夜的马蹄声混着惨叫,像蜀锦被生生撕开。全皇后拽我进密道时,翡翠镯子碎在龙纹砖上,绿莹莹的碴子扎进她腕子。孙綝的靴声踏过头顶青砖,"掘地三尺"的吼声震落梁上积灰,落在她发间像大婚那夜洒的金粉。我们在暗道蜷到五更天,听见铁链拖过石板的刺耳声响——后来老黄门说,阿鲁的尸体在城楼挂了三天,鲜卑人的卷发被乌鸦啄成乱草,脸上的狼头纹只剩血糊糊的眼窝。

会稽王府的囚笼生涯,是被海风腌透的咸苦。掉漆的朱门关不住潮气,铜门环上的蛛网粘着死蛾子。看守的老卒爱喝黄酒,有回醉醺醺说起孙策攻庐江:"城破时百姓的哭声比潮响,护城河漂满红灯笼似的尸体。"他浑浊的眼珠映着烛火,让我想起诸葛恪最后一次出征前,在校场点燃的百里连营。那夜火光染红建业半边天,老太傅的白须在风里飘得像招魂幡,可他终究没能跨过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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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卯这野孩子成了我唯一的活气。他总趴在墙头扔石子,有回打翻药碗,跪在碎瓷片上抖成筛糠。我袖口的金线勾住他衣角:"这龙会喷火吗?"孩子的鼻涕泡在夕阳下五彩斑斓。当夜我抠下窗框的金漆扔进炭盆,看火星明灭间突然懂得阿鲁的遗言:"火种埋在灰里比举着活得久。"后来我教阿卯写"皓"字,他歪扭的笔画爬满草纸,恰似当年全皇后肚皮上游走的胎动。

最后那场病来得蹊跷。孙綝差人送来十床锦被,卍字纹密得让人发憷。高热中总梦见建业护城河,河水忽而变成掺鼠屎的蜜,忽而化作阿鲁伤口淌出的脓。惊醒时常错觉听见早朝钟声,却只见海雾蒙着格子窗,漏进的月光在地上爬出蛛网似的影。

弥留那夜,宫人抬的步辇垂着明黄帷幔。抬轿的小太监眼窝发青——是当年试毒溺毙的那个。经过朱雀门时,全尚在城楼舞剑,断耳处长出珊瑚似的肉芽。城门将闭的刹那,梧桐叶飘进轿来,叶脉间的"当断则断"竟补全了蛀痕。我想抓住却见指尖透明,远处婴啼刺破浓雾——是我的阿皓在哭,还是十五岁那夜射偏的箭啸?

咽气时晨光正爬上窗棂,檐角蜘蛛网粘着片合欢花瓣。咸腥里忽然混进椒房殿的香料味,恍惚回到登基那日,孙峻扶我上龙椅的力道,重得在腕上留了半月淤青。原来这江山从来不由人坐稳,不过是场醒不了的噩梦。我们都在戏台上扯着别人的线头,却不知自己的魂魄早被血浸的提绳捆成了死结。

海潮声渐远时,我忽然看清那叶梧桐的背面——密密麻麻全是幼年临的字帖,最底下藏着句没写完的诗:"愿为西南风..."残墨被蛀虫啃噬处,长出了细小的合欢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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