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秘史: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

第10章 汉宣帝刘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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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刘询,本名病已。这个带着药香的名字,是祖母史良娣在我出生时取的。

元狩四年的长安城,空气里飘着血腥味。巫蛊之祸像把带毒的匕首,把整个皇室搅得支离破碎。我出生才两个月,祖父戾太子的头颅就挂在了长乐宫阙下。母亲王翁须抱着我躲在椒房殿的屏风后面,我至今记得她发颤的手指掐进我襁褓的触感。掖庭令张贺来抓人时,母亲把我塞进妆奁底层,自己撞向侍卫的剑锋。血珠溅在铜镜上,像开了一串红梅。

廷尉监邴吉把我从死囚牢里捞出来时,我已经在腐草堆里躺了五天。这个山东来的文官冒着灭族风险,偷偷让女囚给我喂米汤。有天夜里,长安下了场大雪,诏狱的砖墙冻得发青。两个狱卒提着灯笼来查房,邴吉挡在栅栏前说:"皇曾孙在此,你们要杀就杀我。"灯笼的光晕里,我看见他的官服下摆结着冰碴。

五岁那年,武帝大赦天下。我跟着邴吉走出诏狱时,长安城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掖庭令张贺——就是当年抄斩我全家的那个人——把我领进宫墙角落的漏雨厢房。夜里总能听见野猫在瓦片上打架,张贺的夫人会偷偷给我塞块麦饼。有天我发高热,迷迷糊糊看见祖父戾太子站在榻前,他的衣襟还在往下滴血。

及冠那年,我给自己取了字"次卿"。长安市井的游侠儿拍着我的肩膀叫"刘大",我们常在东市的酒肆里掷骰子。有次遇上执金吾巡街,我翻墙时被瓦片划破裤裆,许广汉家的闺女平君躲在槐树后偷笑。那丫头眼睛亮得像渭河里的星星,后来她给我补裤子,针脚歪得能绊倒马。

霍光派人来接我进宫那日,我正在杜县跟老丈人许广汉斗鸡。那畜生突然扑棱着翅膀飞上屋顶,黄门令念诏书的声音都在打颤。平君抱着才满月的奭儿,手指死死攥着我的衣角。我摸着腰间佩的博山炉香囊——那是平君用嫁衣边角料缝的——突然想起邴吉说过的话:"民间二十年,是上天给陛下的馈赠。"

登基大典那天,玄色冕服重得压脖子。霍光站在丹墀下,影子比未央宫的柱子还长。他扶我上御座时,手指像铁钳似的扣着我的手腕。我望着殿下黑压压的朝臣,突然想起东市那个卖胡饼的老王头。他常说:"甭管多烫手的饼,翻面的时候得稳。"

始元七年的冬天特别冷。平君临盆那夜,未央宫的铜鹤香炉凝了层白霜。霍显带着女医淳于衍进来时,我正握着平君的手给她呵气。淳于衍端着药碗的手抖得厉害,霍显笑着说:"皇后娘娘洪福齐天。"后来平君开始抽搐,锦被上绽开大朵大朵的血花。我抱着她逐渐冰凉的身子,听见霍光在殿外说:"陛下当以社稷为重。"

地节四年的蝉鸣吵得人心烦。我站在宣室殿的舆图前,西域三十六国的名字在羊皮上蜿蜒。常惠刚从乌孙回来,说匈奴人又在酒泉劫掠。赵充国捋着白胡子说要屯田,我摸着腰间平君留下的香囊,突然想起少年时在渭水边见过的戍卒,他们的铠甲上结着盐霜。

元康三年的上巳节,长安柳絮纷飞如雪。太子奭跟着萧望之念书,把"民为贵"写成了"民为跪"。我举起荆条要打,看见他缩脖子的样子活脱脱像平君。那晚我在椒房殿独坐,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画格子,恍惚看见平君坐在织机前回头笑:"奭儿还小呢。"

黄龙元年的腊祭,我咳出的血染红了祭文。太子妃司马氏扶着我去看太液池的残荷,池面结着薄冰。史丹说匈奴单于又来求亲,我望着未央宫飞翘的檐角,突然想起四十年前那个雪夜,邴吉抱着我在诏狱里唱齐地民谣。寒风吹动冕旒,玉藻相击的声音像极了当年牢房铁链的响动。

掖庭的槐树抽新芽时,我蹲在石阶上啃冷掉的黍米团子。张贺的靴子踩碎一地晨露,他总爱站在廊下看我临的字帖,半晌才说:"病已,把《急就篇》第三卷背来听听。"那会儿我哪懂什么圣贤书,倒是东市斗鸡场的规矩摸得门清——三斤重的芦花鸡要喂粟米拌羊油,上场前得在翅膀底下抹胡椒面。

建元六年的上巳节,长安城外的灞水边挤满了踏青的士族。我跟着杜县来的游侠儿郭穰,蹲在柳树下看贵人们的轺车。青帷马车里飘出熏香味儿,有个穿曲裾深衣的小娘子掀开车帘,腕上的玉镯碰得叮当响。郭穰捅我胳膊:"刘大,听说那是霍光家的闺女?"我抓起把沙子扬他脸上:"管她霍家张家,不如西市新开的酒肆实在。"

那天夜里翻墙回掖庭,正撞见张贺提着灯笼在月门等我。老宦官的背佝偂得像煮熟的虾,他从袖子里摸出块温热的糖饼:"皇曾孙可知孝武皇帝的故事?"我嚼着糖饼含混应声,听他说起卫青当年在甘泉宫雪夜献俘,说着说着自己倒先哽咽了。槐树影子在地上乱晃,我想起白日里霍家马车上的金丝流苏,突然觉得嘴里的糖饼发苦。

元凤元年的雨下得邪性。那日我正在东市给王媪算账,忽然一队羽林郎冲进来清道。黄门令捧着诏书念我名字时,算盘珠子还卡在"三下五除二"的位置。许广汉从后厨跑出来,手里的擀面杖掉地上滚了三圈:"病已...不,陛下..."我扶住老丈人发抖的胳膊,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葱花香。平君抱着奭儿站在帘子后,襁褓上绣的鲤鱼眼睛被雨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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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霍光是在温室殿。这老头比我想象中矮半头,但那双眼睛像能把人骨头都刮出响。他扶我上玉阶时,掌心有层厚茧——听说他兄长霍去病当年握弓的位置也生这样的茧。"陛下可知何为天子?"他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青铜鼎,"天子者,代天牧民者也。"我盯着他腰间玉带钩上的饕餮纹,突然想起少时在渭水边见过的老渔夫——那老头总说钓大鱼要舍得放长线。

平君封后那日,未央宫的桂花香得呛人。霍光的夫人霍显带着命妇们来贺,她头上金步摇晃得我眼晕。礼官唱到"授皇后玺绶"时,霍显突然笑出声:"许家妹妹这双手,倒是比在织室时细嫩多了。"平君捧着玉玺的手一抖,我伸手托住她肘弯,摸到衣袖底下结痂的冻疮——那是去年冬夜她给我缝裘衣时烫的。

始元二年的蝗灾来得凶。我坐在宣室殿听各地急报,霍光捧着丞相印坐在左下首。当我说要开太仓放粮时,他的眉毛动了动:"陛下可知文景之治因何而成?"殿角的铜漏滴答响了三声,我摸着案上御史大夫刚呈的蝗虫标本:"孤在杜县见过饿死的流民,他们的肚皮薄得能看见青虫在肠子里爬。"

那夜平君给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忽然轻声说:"霍大将军今日下朝时,把杨敞的笏板折成了两截。"我闭着眼闻她发间的皂角味,想起当年在尚冠里,我们蹲在灶台边分食烤麻雀的情形。奭儿在摇篮里咿呀学语,我握着平君的手在案上比划:"你看,霍字这么写——"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

真正让我看清霍家嘴脸的,是地节元年那场马政之争。大司农耿寿昌提议在边郡设常平仓,霍禹当庭把奏折摔在地上:"腐儒之见!"我摩挲着腰间平君绣的香囊,看霍光闭目养神的模样,突然明白他为何纵容儿子撒野——这是在试我的刀锋快不快呢。退朝后我单独留下魏相,老御史翻开账册的手都在抖:"霍家在西域买马,转手卖给羌人的价比朝廷高三倍。"

平君怀上第二个孩子时,霍显往椒房殿送来的补药格外殷勤。那日我下朝早,撞见女医淳于衍端着药盏从偏殿出来,平君正扶着案几干呕。药渣里有味紫葳根,我少时在杜县医馆当杂役,记得这是催产的虎狼之药。当夜我召太医院丞暗中查验,老医官跪在地上直磕头:"陛下...这方子若连服七日..."窗外的蝉突然齐声嘶鸣,我手里的竹简裂了道缝。

地节三年七月十四,是我这辈子最长的夜。平君开始阵痛时,太液池的锦鲤突然成群跃出水面。霍显带着八个稳婆闯进来,说要按祖制为皇后祈福。我攥着平君的手,看她脸色由白转青,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我们躲雨的山神庙。当时她发着烧靠在我肩上,也是这样冰凉的手指。当婴儿的啼哭变成平君最后的喘息,霍光的声音在帷幔外响起:"请陛下移驾前殿。"我掀开锦被,看着血水浸透三层褥垫,平生第一次对黄门吼:"拿朕的剑来!"

霍光死后第七日,我带着张安世去霍府吊唁。霍禹扶着棺椁瞪我的眼神,像极了当年被我和郭穰拔了尾翎的斗鸡。灵堂的香烛味里混着酒气,我摸着棺木上的云雷纹突然笑出声:"霍大将军当年教朕读《韩非子》,可还记得'树橘柚者,食之则甘,嗅之则香'?"霍显手里的孝杖咔吧裂了条缝。

元康二年的上林苑秋狩,我特意让霍家子弟随驾。当霍云射偏的箭擦过太子车驾时,赵充国的亲卫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我在御帐里擦拭着平君留下的铜黛盒,听杜延年汇报霍家私铸兵器的证据。老廷尉说到霍山与淮南王往来书信时,我打断他:"听说霍府后院有株百年老槐?"张安世眼皮跳了跳:"臣这就去办。"

收网那夜下着冻雨。羽林卫撞开霍府大门时,我站在未央宫高台上,看火光像毒蛇般窜过十二道街坊。霍禹被拖出地窖时只穿着中衣,他冲我嘶吼:"竖子!当年若不是我父..."我解下平君的香囊抛给他:"霍大将军在地下等着听你讲道理呢。"雨丝斜斜划过脸颊,像极了那年平君临去时,滴在我手背的冷汗。

收拾完霍家,我才真正摸到了玉玺的温度。每日五更天,御史大夫的文书能堆满三张漆案。有回批奏折到子时,魏相硬闯进来抢我的笔:"陛下是要学孝武皇帝熬干灯油吗?"我指着陇西来的急报苦笑:"你看这县令写的'盗匪昼伏夜出',定是白日里在县衙睡觉呢。"老丞相愣了片刻,突然大笑着摘下冠冕:"臣这就派人去查!"

西域都护府的设立,倒要感谢乌孙那个醉醺醺的使臣。那日他在宴席上摔了琥珀杯,说大汉骑兵不如匈奴人能在马背上睡觉。我让赵充国牵来两匹汗血马,当着使臣的面卸了鞍鞯:"郑吉,骑给贵使看看。"当郑吉光着脊背策马越过三重箭靶时,常惠凑过来低语:"陛下,该在轮台设个衙门了。"我摸着当年在杜县当游缴时的铜牌,忽然想起平君说过:"管十个泼皮和管十个郡国,道理都是通的。"

黄龙元年的雪特别大。太医令劝我少碰酒浆,我却总爱温一壶兰生酒。有次醉倒在椒房殿旧居,恍惚看见平君在灯下补我的旧袍子。她转身时还是十九岁的模样,鬓角却沾着血渍:"奭儿今日又背错书了?"我想去握她的手,却扑倒在冰冷的织锦垫上。史丹说太子近来沉迷谶纬,我盯着案头霍光当年批注的《盐铁论》,突然明白自己终究成了当年最厌恶的那种父亲——把对权臣的警惕,活成了对骨肉的猜忌。

临终前三月,我撑着病体去了一趟杜县。当年和许广汉斗鸡的土墙还在,只是长满了狗尾草。卖胡饼的老王头孙子都娶亲了,他颤巍巍捧来的饼还是焦香扑鼻。咬下第一口时,烫得眼泪直流,却恍惚听见平君在笑:"慢些吃,没人跟你抢。"夕阳把未央宫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霍光当年在丹墀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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