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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卿的声音低沉沙哑,仿若被砂纸用力磨砺过一般,每个字都带着金属摩擦之感,且隐隐夹杂着疲惫。这声音宛如从幽邃古井中传出,于寂静空间回荡,撞击着云瓷的耳膜,令其耳朵微微发麻,那沙哑之音恰似粗糙砂纸在耳边不断摩挲,他说道:“我不知道……先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一下。”
话音刚落,周遭景象便陡然扭曲起来。冰冷的钢铁丛林犹如被狂风席卷的沙画,刹那间分崩离析,金属扭曲、破碎的刺耳声不绝于耳,这声音如同无数利刃划过玻璃,尖锐无比,直直刺入云瓷的耳膜,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那尖锐之声在空气中炸裂开来,仿若无数细小玻璃渣扎进耳朵。
随后出现的是一片混沌的漩涡,其中五彩斑斓的光晕疯狂旋转,恰似打翻了调色盘的宇宙,又仿若某种古老生物睁开的巨眼。那光晕闪烁不停,刺得云瓷眼睛剧痛,她的眼球仿佛被灼烧着,五彩光芒如同火舌般舔舐着她的眼眸。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类似烧焦的金属散发的味道。这股味道冲得云瓷鼻子发酸,令她几欲咳嗽,鼻腔内满是这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刺鼻的气味仿若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她的鼻腔。
云瓷试图挣扎起身,然而一阵头晕目眩之感袭来。她体内的灵力似被抽空,四肢百骸尽是疲惫之感,每一寸肌肤仿若被无数细针扎刺,麻痛交加。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牙齿也随之咯咯作响,这颤抖致使牙齿碰撞发出的声响如同细碎的鼓点。
“这里是……”云瓷虚弱地开口。
“记忆之门。”林少卿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语调带着一丝凝重。
林少卿紧紧搂住云瓷,心中满是担忧她会在这片混沌中消失不见的恐惧,此地乃双界交汇之处,亦是镜渊之主力量的源头。话音刚落,漩涡中心便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两人毫无防备,被这股力量猛地拽入其中。
失重感仅持续片刻,吸力却仿若无形大手,使他们身体剧痛。他们感觉皮肤似要被这股力量撕裂,骨骼咯咯作响,全身关节仿佛即将被扯散,而那吸力又如狂怒海浪般冲击着身体。
云瓷再次睁眼时,他们已处于一片奇异空间。此空间无天空与大地,仅有无数闪烁微光的碎片。每一片碎片宛如一面镜子,映射出各异的景象。苍溟界中,仙山于云雾间若隐若现,微光之下仿若水墨画卷。云瓷似能嗅得仙山清新雾气里夹杂的花草芬芳,那芬芳恰似轻柔丝绸滑过鼻尖;亦能听闻微风掠过山林的沙沙声,这声音轻柔仿若母亲的低语,于耳边呢喃,宛如母亲温柔的轻抚。械心界里,钢铁巨塔高耸入云,塔身闪烁冰冷金属光泽,塔上机械运转的嗡嗡声沉闷且富有节奏,仿若大地的心跳,此声如低沉鼓点震动着云瓷的耳膜。还有两人并肩作战的矫健有力的身影,以及他们从未经历过的陌生画面。
“这些……都是记忆?”云瓷轻声呢喃,伸手触碰其中一片碎片。
指尖触及之处传来冰凉之感,仿若触到千年寒冰,一股陌生情绪涌上心头,悲伤、喜悦、愤怒、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心脏随着情绪波动剧烈跳动,似要跃出胸腔,冰凉之感从指尖扩散,犹如寒流席卷全身。林少卿神色骤变,一把将她拉回,脸色苍白地警示道:“小心!这些乃记忆碎片,蕴含着极为强大的精神力量,一旦被卷入其中,极易迷失自我。”
恰在此时,一个低沉且冰冷的声音于空间中回荡开来:“欢迎来到我的领域,两位……‘客人’。”此声音仿若寒冬凛冽的北风,冰冷刺骨,在空旷的空间内久久徘徊不散,致使云瓷后背寒意顿生,寒毛直立,那冰冷之感恰似冰刃划过她的后背。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从虚空中缓缓浮现。
只见那是一名身披黑袍的男子,其面容隐匿于兜帽的阴影之下,难窥真貌。
仅仅是伫立在那里,他身上便散发出一种令人几近窒息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仿若山岳压于心头,令人喘不过气来,胸口似被巨石紧紧抵住,每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云瓷甚至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得急促而沉重,犹如小鼓在胸腔内疯狂敲打,那压迫感就像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林少卿牙关紧咬,将云瓷护在身后,口中吐出:“镜渊之主……的分身。”他察觉到,眼前这个分身所蕴含的力量,相较于之前在记忆银行遭遇的那个,要强上数倍。那股磅礴的力量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感官,致使他的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浑身肌肉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这股强大力量恰似一头猛扑而来的猛兽。
“哦?看来你们已然知晓我的身份了。”镜渊之主的分身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浪费时间了。交出你们的记忆货币,我或许会考虑……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休想!”云瓷愤怒地呵斥一声,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始掐动法诀。
“沧溟剑诀·斩!”一道绚烂耀眼的剑光凭空乍现,携带着凌厉无比的剑气,朝着镜渊之主的分身斩去。那剑光仿若白昼中的闪电,刹那间照亮了周遭的黑暗,剑气呼啸着,尖锐的声音好似要把空气撕裂开来,那呼啸声震得云瓷耳朵生疼,耳中仿若有无数蜜蜂在嗡嗡作响,这尖锐的呼啸声宛如利刃一般切割着她的听觉。
就在此时,林少卿也开启了机甲的“协同运算模式”。机甲发出低沉的轰鸣,“嗡——”的一声,其核心处蒸汽压力值疯狂飙升。那轰鸣声震耳欲聋,令人耳朵生疼,整个空间似都随之颤抖,云瓷感觉自己的身体也随着这轰鸣声而震动,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这低沉的轰鸣仿若滚滚雷声,震撼着她的身体。
他的动作与云瓷的法术完美契合,两人宛如心意相通、融为一体。林少卿微微侧头,与云瓷对视,眼神传递着坚定信念,瞬间达成默契,攻击节奏配合得恰到好处。
镜渊之主的分身冷哼一声后抬手一挥,一道黑色屏障凭空出现,将剑光和机甲的攻击悉数挡下。剑光撞击屏障发出清脆声响,宛如玻璃破碎;机甲的攻击虽使屏障微微震荡却无法突破。撞击声在空间回荡,震得云瓷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发黑,那清脆的撞击声如同炸雷在她脑海中炸开。
“不自量力。”他轻蔑地说道,“既然你们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音未落,他便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记忆迷宫,开!”转瞬之间,周围的记忆碎片疯狂旋转起来,旋即形成巨大漩涡,将二人卷入其中。
漩涡旋转之声仿若狂风怒号,震耳欲聋。云瓷只觉头发被狂风卷起,发丝于风中狂舞,抽打在脸上带来刺痛之感,那呼啸声恰似魔鬼咆哮,不绝于耳。
云瓷眼前突然一花,周遭景象瞬息万变。
她发觉自己身处一处熟悉之所——苍溟宗的后山,此地正是她与林少卿初次相遇之处。后山的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花香,那清甜的气息令人沉醉。耳畔传来鸟儿欢快清脆的鸣叫声,脚下的土地松软湿润,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泥土的绵软,脚趾间也能察觉到泥土的细腻,仿佛触碰到大地的律动,而那清甜花香宛如甘露,润泽着她的嗅觉。
“少卿?”她轻声试探呼喊,却未得到回应。
恰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自树林中走出。
“云瓷师妹,你果真在此处。”那人穿着苍溟宗的道袍,面容英俊清朗,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云瓷愣住了,口中轻呼:“师兄?”
眼前之人,正是她的大师兄,那位在宗门大比中为护她而殒命的师兄。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不认得我了?”大师兄满是疑惑地问道。
“不……不是……”云瓷眼眶湿润了。往昔的美好回忆浮现于脑海,大师兄对她的关怀与照料也一一闪现。
“师妹,随我回去吧。”大师兄伸手欲拉她的手。
恰在此时,云瓷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别碰他!他是假的!”这是林少卿的声音。
云瓷陡然惊醒,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幻境之中,眼前的一切皆为虚幻。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从幻境所致的悲伤情绪里挣脱,双手不自觉地紧攥衣角,眼神渐趋坚定,强抑心中悲痛,一掌击向大师兄。
“砰!”大师兄的身影刹那破碎,化作无数碎片,于空气中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