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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延年暗自叹息,真是流年不利,居然撞到伊稚邪的面前了。
他也认出了这个骑兵,是那个老百夫长盖里的儿子乌延,诸闻泽之战时,曾被他俘虏过。
“我要见单于。”
乌延指指赵延年怀里的金吉丽。“这是谁?”
赵延年还没说话,就感觉到金吉丽揪住了他的衣服,这才知道金吉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我的朋友,病了,我来向单于求药。”
乌延不解地看了赵延年两眼,却还是相信了他的话,让人去报告单于。
“你一个人来的?”
“显然是两个人。”赵延年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金吉丽,没看到金吉丽的脸,只看到了金吉丽红宝石一般的耳朵。
乌延笑了,拍拍额头。“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在右贤王部么,不会是带着右贤王的人来偷袭吧?”
“我倒是提了这个建议,奈何右贤王兵力有限,没有成功的把握,所以没来。”
乌延大笑,其他几个匈奴骑兵也笑了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赵延年看在眼里,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匈奴内乱,对汉朝来说有好事。
另一方面,匈奴人内部分裂已成事实,双方都不掩饰,只是没把握才暂时保持克制。
这才几年的时间?强大的匈奴就出现了土崩瓦解的苗头。
可是从匈奴人的逻辑来看,这一点也不奇怪。
他们原本就是靠武力强行捏合在一起的,谁的武力强,谁就是单于。只有谁也吃不下谁的时候,才有结盟的可能,而这结盟也是脆弱的,随时可能瓦解。
霸道不可久,中原如此,草原也如此。
文化建设不可或缺,也许,这就是儒家的历史使命吧。
就在赵延年感慨的时候,有一队骑兵从远处的山谷中奔驰而来,将赵延年围住。其中一人策马来到赵延年面前,抚胸施礼。
赵延年认识他,知道他是伊稚邪身边的亲信,欠身还礼。
那人也不多说,示意赵延年跟上,拨马而回。
乌延等人看着,也不敢多嘴。
赵延年跟着匈奴人进了山谷,往前走了数里,来到一个开阔的谷地。
谷地中扎满了帐篷,中央的帐篷最大,一旁树着单于的大纛。
伊稚邪负着手,站在帐篷前,看着赵延年走到面前,翻身上马,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入帐。
赵延年抱着金吉丽,走了过去,正准备入帐,胸前一紧,金吉丽揪着他的衣服,轻声央求道:“天武士,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赵延年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放下金吉丽。
金吉丽脚一沾地,就打了个趔趄,连忙伸手拽住赵延年的手臂。过了片刻,她喘了两口气,才勉强站稳,松开赵延年,走到伊稚邪的面前,低着头,怯怯地说道:“阿爸,我……”
伊稚邪横了她一眼,抬手轻挥。
有两个强壮的女人走了过来,扶着金吉丽到后帐去了。
伊稚邪坐在火塘边的虎皮椅上,一边伸手烤火,一边打量着赵延年,眼神冷峻,杀气腾腾,却掩饰不住疲惫。“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女儿又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赵延年无声地笑了,拍拍手,走到大帐中,也在火塘旁坐下,拿起一只银碗,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羊奶,接连喝了几口,这才说道:“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送你的女儿回来。你的女儿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我也说不太清楚,或许你应该问她才对。不过,我可以猜一下,你想听吗?”
伊稚邪盯着赵延年,嘴角抽了抽。“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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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女儿年龄相近,长得还算可以,又小有武艺,顶着天武士的名头。少女钟情,也很合理吧。”
赵延年说着,脸上已经控制不住的热了。
伊稚邪突然笑了。“你如果脸不红,我或许就信你了。”
“我脸红,是因为火烤的……”赵延年指了指烧得正旺的火塘,试图狡辩,底气却不足。
伊稚邪倒了一杯酒,递了过来。“行了,别装了,我的女儿我还能不知道?她去找你,可不是什么少女钟情,而是想救弗里达。喝酒。”
赵延年接过酒碗,有点尴尬。“我酒量不好,喝醉了会耍酒疯。”
“疯一点好。”伊稚邪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又道:“人太清醒了,未必是好事。”
“听起来,单于很想大醉一场?”赵延年呷了一小口酒,试探地问道。
“能不能像个男人?”伊稚邪皱起了眉头。“全喝了。”
赵延年无奈,只得咬着牙,将一碗酒全部倒进口中。他刚放下碗,伊稚邪就夺了过去,又满满的倒上。赵延年刚要说话,伊稚邪就将酒碗塞了过来。
“喝,不醉不休。”
说完,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和赵延年略微示意了一下,就仰起肚子,将一碗酒全部倒进了嘴里。
赵延年很无语。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明明是来救人的,怎么和伊稚邪喝上了酒。
“你是来救威廉姆、弗里达的吧?”伊稚邪斜睨着赵延年。“你喝一碗酒,我放一个人,如何?”
“当真?”
“我是单于,一口唾沫一根桩,再烈的马也扯不动。”
“好。”赵延年端起酒碗。“这可是第二碗了。”
伊稚邪点点头。“两碗酒,两个人,说到做到。”
赵延年咬咬牙,埋头喝酒。
虽说这酒的度数不算高,但他向来不善酒,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身体疲惫,肚子里一点食物也没有,这两大碗喝下去,肯定会上头,说不定会大醉不醒。
但是为了救威廉姆、弗里达,他只能选择喝。
宿醉一场总比恶战一场来得容易些。
喝完酒,赵延年就觉得有点晕。他打了个饱嗝,将银碗扔在地上,嘿嘿笑道:“两碗酒,两个人,我喝完了,你放人吧。”
“不急。”伊稚邪捡起碗,又倒了一碗。“你至少还要再喝一碗,才能走。”
“为什么?”赵延年大怒。“说好的两碗酒,两个人,你想反悔吗?”
“我没反悔。”伊稚邪端着酒碗,眼神戏谑。“你忘了你自己吗?”
“我?”赵延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不要你放,我可以打出去。”说着,站起身,握紧了拳头。
伊稚邪站了起来,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扔在地上,拍了拍手。
“哗啦”一阵乱响,十几个龟营武士走了进来,手持刀盾,杀气腾腾,将赵延年围在中间。
伊稚邪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端在手中,哈哈大笑。“现在你还能打出去吗?你甚至连兵器都没有,浑身上下只有一把割肉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