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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时真就被宋沉野强行送去了店里,还神神秘秘的说等中午再来接她。
时真知道他要给自己准备惊喜,可谁料惊喜没等到,先被他拉着坐上了回江城的飞机。
一路上他更是什么都不肯说。
他不说,时真也不多问,提前知道的惊喜还叫什么惊喜。
下飞机后,司机已在机场外久候,坐上车,时真起初没怎么在意窗外,直到发现沿途街景越来越熟悉,最后更是直接停在了她朝思暮想的庭院门前。
宋沉野带她回家了,她真正的家。
司机下车,恭敬的为她打开了后座车门,可时真却迟疑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复杂情绪在她心中迅速发酵。
宋沉野问:“不下车去看看?”
时真回头看他:“什么时候买的?”
宋沉野解开安全带:“前年,原本搬进来的那家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卖房,我一直让人盯着,得到消息就买了下来,装修复原用了将近一年半,上个月刚完工。”
“那些花是不是都不在了?”
“嗯,但我让人找了类似的,现在也已经移栽在院子里了,下车吧,去看看。”
时真点头,迈步下了车。
时隔几年,再回家,恍如隔世,许是庭院里的置景都太新,新移栽来的花草树木也还未适应伸展,以至于物是人非之感更盛。
宋沉野将她的手裹在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再养养,一定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也亏你能记得每一处是什么样子。”
“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嗯,你说。”
“我找陈叔帮的忙,他帮我找到了以前老宅的园艺师,现在他们也都回来工作了。还有室内装修,我也让人尽可能照着以前的样子还原了,但很可惜,很多东西凑不齐,所以只能还原出个大概,等以后你再看着添置。”
“陈叔!”时真顿住脚步:“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宋沉野温柔笑着摩挲了一下她的指节:“我和他说了,想给你个惊喜,我还问他要不要回来工作。他说比起守着这座空宅,不如继续完成你父亲的嘱托,跟在你身边,守着你。”
“我当然不会怪陈叔。”时真攥了攥他的手:“你也费心了,花了不少钱吧?”
“嗯,穷了,以后只能吃点儿软饭了。”
时真笑着瞥他一眼,继续沿着林荫道往主楼走:“你想搬回来住吗?”
“看你。”
“我不是很想。”时真在主楼门前站定:“这里对我而言太沉重了,从那天我和你一起离开,我就没想过会再回来。”
她伸手推开门,深埋在记忆中的家出现在了眼前,只是一切都太新了,就连空气似乎都是新的,她迈步进门,宋沉野跟在她身后在一楼转了一圈,走进了书房。
“我爸就是在这儿去世的,他活着的最后几天几乎一直待在这间屋子里。”时真走到书桌前,伸手抚过桌面:“他走那天桌子上全是烟蒂,烟灰,酒杯里还有没喝完的酒,味道很难闻,死气沉沉的。”
她回头笑着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宋沉野:“那天的场景我和你描述过很多次了,你是不是已经听烦了?”
“没有。”
时真绕过桌子,在椅子上坐下,望向落地窗:“就是这个角度,能看到我妈亲手栽的那棵山茶,我爸走的那天,那棵树刚好开花了。”
“现在窗外的那棵树,是我亲手栽的。”宋沉野朝她走来,站在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原来坐在这里,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色。”
“装修完,你没来体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