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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芸敬完酒,踩着高跟鞋离去后,胡海涛身子微微后仰,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老弟,我酒量向来浅,今晚有些上头了。趁我脑子还清醒,你有什么要紧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不遗余力 。”
我脸上堆满笑意,语气诚恳:“主要是一直想跟您聚聚。您对开发区的关怀,我们都记在心里,这顿酒,就是略表谢意。往后在工作上,我们还得仰仗您多支持。还有件事......”我目光转向陶鑫磊,接着说道:“陶主任在开发区担任副职许久,一直是事业编制。按规定,他符合转公务员的条件,可组织部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胡海涛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条件都符合,组织部怎么会卡着不办?”
我微微叹了口气,神色无奈:“我专门问过组织部一科的田科长,他说全县像老陶这样符合条件的事业干部有十多个,可每年转编名额就两三个。优先考虑乡镇,开发区只能往后排。”
陶鑫磊满脸通红,许是酒劲上头,忍不住发起牢骚:“开发区怎么就低人一等了?什么都紧着乡镇。就说同祥镇那个副镇长张启明,论资历,他比我浅;论贡献,也不见得比我大,凭什么他先转了,我却还在这儿干等着......”
我立刻打断他,神色严肃:“老陶!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咱们开发区的干部,得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考验。怎么能在胡县长面前抱怨呢?”
陶鑫磊意识到失态,尴尬地闭上了嘴,端起酒杯闷头喝了一口。
我看向胡海涛,表情认真:“领导,咱们都是带队伍的人。要是只让下属拼命干活,却不给相应的待遇,谁还愿意真心实意干下去?就说张启明,我在同祥镇当副镇长时,他是工业公司经理。这人工作能力一般,手脚还不干净。就因为善于讨好田镇宇,一路平步青云。这让真正为工作付出的干部们,心里怎么能平衡?”
他听到田镇宇的名字,眼眸瞬间一亮,一抹别样的光彩在眼底闪过。我心中暗自欣喜,看来这激将法,已然生效。
没料到,他话锋一转:“宏军,你岳父曾是组织部的老领导,就不能让他出面通融通融?”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神色颇为无奈:“我岳父上个月刚退休,现在是人未走茶就凉,何况退下来了,说话怎么可能管用呢。”
他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你和雁书常务交流过这事吗?”
我心里不禁想,看来他对我的社会关系真是门清。
“提过,”我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可她既不分管组织部,又不管开发区,确实帮不上忙。如今这局面,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话在理。这样吧,陶副主任也是咱们自己人,我在县长办公会上提一提。至于能不能成,我不敢打包票。”
我立刻向陶鑫磊使了个眼色,陶鑫磊心领神会,双手毕恭毕敬地端起酒杯,向着胡海涛深深鞠了一躬,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胡海涛见状,也端起酒杯准备回敬,我连忙伸手拦住:“他这是应该的。哥哥,您看看,咱们开发区的干部,向来都是少说多做,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就干。”
我和他相视一笑,心里却彼此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心事。
陶鑫磊这件事王雁书是跟组织部打过招呼的,本以为水到渠成的事。
未成想,被卡在了组织部的例会上,现任组织部长以前和陶鑫磊有些嫌隙,利用这件事故意刁难陶鑫磊。
而这位组织部长和胡海涛同样来自市里的同一个区,据说私交甚笃。
万不得已只好有求于他。
送别胡海涛时,我再次给陶鑫磊递了个眼神。陶鑫磊迅速从后备箱拿出两条软包“和天下”,趁着夜色,轻轻放进胡海涛专车的后备箱。
胡海涛故作未见,微笑着与我握手道别,随后上了车。
陶鑫磊快步走到司机身旁,低声叮嘱了几句。
片刻后,汽车引擎轰鸣,尾气喷涌而出,载着胡海涛消失在夜色之中 。
在返程的路上,车内气氛有些压抑,我和陶鑫磊坐在后排座上。他带着几分忐忑,小心翼翼地问我:“关主任,您说,这事他真能帮上忙吗?”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笃定地回道:“放心吧,问题不大。就算他那儿行不通,咱们再另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
陶鑫磊一听,情绪瞬间高涨起来,转过头,一脸感激地说:“关主任,您可真是我的大救星啊!要不是您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在昏暗的车厢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说道:“老陶,咱俩说这些就见外了,都是自家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第二天,我把手头工作处理妥当,便早早离开了开发区。我心里记挂着一件事,打算去清婉的父母家探望一下。朱江已经正式办理了退休手续,我能想象,这个阶段对他来说,心理落差肯定极大,毕竟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要适应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绝非易事。
出发前,我特意去刘芸的店里,精心挑选了几道可口小菜。可到了那儿才发现,岳母早已忙活了一下午,准备了满满一桌丰盛的酒菜。
果不其然,朱江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眼神里透着落寞,满脸都是卸任后的悲凉之感。吃饭时,我坐在他身旁,一边陪着他喝酒,一边轻声宽慰开导他。酒过三巡,话匣子打开,我毫无保留地跟他聊起最近县里关于常委的人事之争。
朱江听完,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宏军啊,以我在组织部干了二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两位候选人,都不太合适。”
我夹了口菜,边吃边说:“合不合适的就那么回事吧,谁叫人家背后都有强硬的背景呢。”
朱江一听,情绪有些激动,“啪” 地一声把酒杯重重墩在桌上,大声说道:“有背景又怎样?咱们难道就没背景了?宏军,反正我现在已经退下来了,有的是时间。明天我就去市里,我在组织部门这么多年,总归还有些人脉关系,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你争取一下这个机会!”
我赶忙摆摆手,劝说道:“爸,您别这么着急,我还年轻,机会以后有的是,不急在这一时。”
朱江听了,眉头一皱,满脸不悦地说:“宏军,你不懂,仕途这事儿,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听我的,这件事我去运作,你就踏踏实实地把本职工作干好。”
我微微皱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爸,现在田镇宇和胡海涛为了这个职位争得不可开交,咱们要是贸然插手,站到明面上,很容易招来他们两人的联合反击,这风险实在太大了。”
朱江闻言,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样,我先去市里摸摸底,等把情况摸清楚了,咱们再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