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又一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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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钝。

草率。

巨镰划过，干净而又利落。

镰刃从月光般的金黄色光芒中心斩过，经过正中间时，有什么东西被瞬间击碎了。

原本明亮的光团像碎裂开来，化作无数像是蝴蝶一样的晶莹闪亮的微小晶体，向着空中飘去，极速地消散着。

「抱歉。」

维斯德姆，留下最后苦涩的道别。

这句话是对谁说的呢，戴斯？

还是烨芙？

突然，“戴斯”紧握着的巨镰摔落在地上，

而她则惶恐似的飞快地伸出了右手，将其中一枚即将消散的晶体握在了手中。

不，有些不同的是，虽然那头秀发依旧是鲜红色中透露着妖艳与诡异，

但这一刻，“戴斯”的眼瞳中，却是流淌着潺潺溪流的碧海。

或许是因为戴斯的意识完全陷入了疯狂，或许是因为被维斯德姆的话语所唤醒，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在她释放出刚才那全力的一斩后，

——烨芙的意识，终于醒了过来。

“维斯德姆先生！”

醒来的第一时间，烨芙就喊了出来。

在昏迷期间内，她从戴斯的记忆中得知了很多她不曾知道的事情。

比如，维斯德姆与托里斯亚特的存在。

再比如，托里斯亚特的计划。

原来，自己真的不是孤单一人。

他们一直在默默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要不告诉我呢？】

【明明告诉我的话，我不会拒绝的哦？】

只要……您能够让我不再孤独的话……

能不能，和这样的我成为朋友呢？

她不想要维斯德姆就这样死去。

烨芙不敢去看自己手中抓住的那点点残光，只是紧紧地将其埋在怀里，

颤抖着的瘦小肩膀诉说着少女心中的慌乱。

【拜托了，请救救维斯德姆先生吧！】

突然，烨芙想到了自己那神奇的魔力，于是真挚地如此祈祷。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低头看去，

连同烨芙手中紧握着的，那维斯德姆化作的光斑晶体化作最后一缕光芒，从她的紧握着的指尖畅通无阻般地溜走，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这算什么嘛。

让她在这种时候醒来，却又依旧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不要总是这样……欺负我呀。”

烨芙无力地跪坐到了地上，握紧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戴斯的记忆还在不断地闪过烨芙的脑海。

无一例外，全是鲜血，屠戮，惨绝人寰的场景不断地交替上演，悲鸣声像海啸一样震耳欲聋。

或许是她害死了维斯德姆。

而继续下去的话，这样的她，将会伤害更多的人。

戴斯暂时失去了意识。

这样的话……

烨芙看向了被她扔在一旁的巨镰。

刚斩过维斯德姆的锋刃之上还留存着些许尚未消散的点点闪烁迷离的黄色晶体。

再过不久，它们也会消弭殆尽的吧。

明明，这不是烨芙的错。

【都是我的错。】

明明，烨芙不想死掉。

【必须……】

又一次。

烨芙又一次下定了决心。

这一次，没有人会再打扰到她了。

她也不用，再打扰这个世界了。

在更多人因为自己而遭受苦难之前。

“抱歉哦，戴斯小姐，但是，”

“不可以伤害大家呀。”

隆隆作响的雷声与莎莎的雨滴声明明已经听不到了，但地面上，却依旧出现了点点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