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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三人坐在包间里,各自想着心事!直到服务员推门进来:“咱们开始上菜了!”
秦隽刚想站起来,听到门口慕斯诺的声音:“南乔,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你给你爸打电话了!”秦隽回头看向慕瑾,声音有些颤抖,“你……!”
慕斯诺进门明显一愣 ,慕瑾告诉他说是周怡然请人吃饭,并没有说秦隽也在。
她下意识的把风衣领口竖了起来,遮盖住被沈砚弄出来的咬痕。
秦隽觉得有种羞耻感让她无地自容,被两个孩子这样水灵灵的看着。
慕瑾现在与南乔在一起之后,倒是能理解她,而周怡然对秦隽这种事情却显得有些鄙夷。
南乔倒是会打圆场,活跃气氛,拽住慕斯诺推到秦隽身边:“秦阿姨今天做东,我们都要敞开吃!”
慕瑾一把拽她到身边, 笑着打趣道:“嫁给我好像没让你吃饱似的,
慕斯诺在秦隽身边坐定,发现她比跟着自己的时候还要讲究,包间里的水晶吊灯在汤碗上投下细碎光斑。
秦隽的汤匙轻触白瓷碗里的汤,烫起的热气模糊了睫羽。
“你现在看起来过得很滋润呢!”,慕斯诺有些心酸,曾经那么亲密的人此刻显得如此疏离陌生。
的确,现在秦隽已经习惯了没有慕斯诺的日子,当初她曾经以为慕斯诺不会那么决然的选择离婚。
她盯着慕瑾夹给南乔的牛肋排,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对大家说:“沈砚今早提过,他知道怡然接近他是为了警方的证据链。”
周怡然捏着银筷的指节骤然发白,筷尖在瓷盘边缘磕出轻响。
慕瑾刚塞进嘴里的黑松露意面突然变得硌牙,他抬眼时撞上周怡然镜片后的冷光——那是他熟悉的、进入审讯模式的眼神。
“他说不会动你,你毕竟是他儿子,他爱你!”秦隽的汤匙在汤碗里划出紊乱的涟漪,“既然现在你们在江城找不到他什么证据,就先不要招惹他。”
“所以你是来替他当说客的?”慕斯诺冷冰冰的,字字脆响,“还是说,你当真以为你的这个初恋能神通广大到瞒过我们警察?”
南乔的手肘不小心碰倒水杯,玻璃杯在桌布上滚出半圈,被慕斯诺稳稳接住。
这位向来从容的刑警队长此刻正盯着秦隽领口微敞的缝隙,——大概她是真的喜欢那个沈砚,或者喜欢那样的人。
“沈砚是你父亲,”秦隽突然按住周怡然搁在桌沿的手,掌心的碎瓷划痕硌得对方皱眉,“你对他做什么他都不计较,但慕瑾不同,他恨他们父子两个——”
“他有什么资格恨我师傅和弟弟,是他破坏了他们的家庭。”周怡然猛地抽回手,袖口带下的盐瓶在桌布上滚出弧线,“您总记得他的疯,却忘了他的疯里永远裹着自以为是的保护欲。”
他忽然笑了,镜片后的眼睛映着跳动的烛火,“比如现在,他让您来传递‘警告’,其实是想确认我会不会为了保护慕瑾他们,主动退出调查。”
慕瑾的指节重重叩在桌沿,牛排刀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要是敢动我爸和南乔,——”
“慕瑾!”秦隽的声音突然拔高,汤勺从碗沿跌落,在桌布上洇开汤汁,
“你以为你是谁??警察都拿他没办法,你不要发狠怎么报复他,就一个穆禾就让你应接不暇了!”
南乔悄悄往慕瑾身边挪了挪,指尖勾住他西装袖口的暗扣——这样安抚着已经炸毛的男人。
秦隽觉得这样激怒他们也好 ,与他们彻底决裂,或许就能走到无牵无挂,恨她远比让人当软肋拿捏来的痛快些!
“您说他不会伤害怡然。”慕斯诺忽然开口,声音像浸了秋霜,“那你们走得时候会带他一起吗?。”
周怡然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望着秦隽突然泛白的唇色:“你们两个是不是又想像刚生下我的时候,狠心抛弃我。”
“你们真狠心。”他忽然扯松领带,露出的喉结滚动一下,“但我要确认,这次您跟他走,到底是当人质,还是——”
他闻到秦隽发间若有若无的古龙香水味,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她清楚是什么。
秦隽抓起湿巾擦拭掉桌布上的汤渍,:“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们至少要答应我——”她抬头时,眼角的泪光被吊灯晃得细碎,
“别让慕瑾单独见沈砚包括那个穆禾,还有你慕斯诺,沈砚的事情你最好回避,你们两个争锋相对结果会很惨。”
南乔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无名指上的婚戒硌得秦隽生疼:“秦阿姨,我们都听你的。”姑娘的眼睛弯成月牙,却在桌下悄悄压制住慕斯诺颤抖的手——。
秦隽转向南乔,她两个孩子都喜欢的女孩:“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无论他们两个怎么样,请你遵从内心做自己,不要被别人影响左右。”
“嗯!我知道,我与慕瑾相亲相爱,已经领了结婚证,怡然哥还给我们俩贺礼了,”南乔也明白,秦隽这是在告别,也是真正的与他们之间的割裂。
瓷盘相碰的脆响里,秦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她望着周怡然:“怡然,你真的很好,这么多年在那样的环境里,你成长的如此优秀,并且能够遇见优秀善良他们。我很欣慰!”
“谢谢当年你们把我抛弃,才会有如今优秀的我,让我遇见慕瑾和南乔,还有待我如父亲般的师傅!”周怡然觉得这顿饭吃得太尴尬了,他想提前离开。
服务员推门进来送菜的时候,年轻人起身:“我有事先走了。”他望向秦隽,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们才是最爱你的人,沈砚从来都不是。”
“我与他们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跟你走!”秦隽跟着周怡然起身。
慕斯诺三个人谁也没有拦着,这种决裂悄无声息却又让人窒息。
包间的门在夜色中合上,晚风卷着梧桐叶掠过玻璃,将满桌未动的菜肴映成模糊的画。
秦隽摸着掌心的碎瓷划痕,忽然分不清这疼痛,是来自身体的感触,还是来自背后三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眼里失望透顶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