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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在酒厂倒闭后】
【本篇番外灵感来源于歌曲《忘川彼岸》和《姬和不如》,建议聆听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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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脚步轻快地走向风早宅。酒厂覆灭,一切尘埃落定,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甚至想好了婚礼的服装和蛋糕……
他之前准备的文件今天批下来了,正式生效了。所以,他迫不及待来找风早清给他一个惊喜。
可当降谷零推开院门时,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和留守的景光、松田、萩原、班长和北原雪奈等人。
风早清不在家。
降谷零有点懵,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有三四天没有看到风早清了。
“清呢?”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警四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开口。
最后,只有北原雪奈也就是曾经的库拉索,在死寂的沉默中,低声道:“他去了寺庙。”
“寺庙?”降谷零疑惑,“他去那儿干什么?”
“……他要,出家。”
这句话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降谷零只觉得耳边嗡鸣,血液瞬间冻结。
“你说……什么?”
北原雪奈没再重复,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怜悯和悲伤。
“不可能。” 降谷零咬牙道,转身冲出门外。
——他必须阻止他。
*
寺庙隐在深山里,青石台阶蜿蜒向上,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降谷零一路狂奔,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膛,一如几年前他拼命爬上那个天台,他只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可能。
——他不可能会出家。
——他明明答应过自己……
寺庙幽静,檀香缭绕。
降谷零一路狂奔,终于在佛堂前,脚步猛地停住了,整个人呼吸一滞。
“这、这位施主……” 拼命阻拦,但是毫无作用的小沙弥都快急哭了:“不、不可擅闯…主持正在举行无念师父的受戒仪式啊……”
他看到了风早清。
——不,或许现在该叫他“无念师父”了。
风早清跪在庭院中央,一身素色袈裟,背挺得笔直,柔顺的白色及腰长发消失不见,脖颈上挂着一串佛珠。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他身上,衬得他整个人虚幻得像是随时会消散。
“风早……清?” 降谷零的声音发颤。
他……又来晚……了?
风早清转过身站起来,缓缓抬眸,目光如水,无悲无喜。他单手立于胸前,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
*
组织灭亡了。
但是枡山修明连同普洛赛克一同,葬身在了鸟取县的火海里,给黑色的乌鸦做了陪葬。
白九现在这具风早清的身体只是傀儡,本体的枡山修明死亡,身为傀儡的风早清,也……活不长的。更何况如今世界线结束,他的灵魂也受到排斥,他就要消失了。
换句话说,他快死了。
但,白九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告诉降谷零自己的死期呢?
他救得了所有人,唯独救不了自己。
或许,这就是异数的代价吧。
可是他不能说。
此刻他面对爱人声声泣血的质问,白九也很难过,但是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也不想说出口。
所以他只能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
*
“施主,你不该来的。”
“我不该来?” 降谷零几乎要笑出声,“那我该做什么?眼睁睁看着你落发为僧、剃度出家?眼睁睁看着我的爱人把我推开?” 他上前一步,声音嘶哑,“风早清,为什么?!”
风早清垂下眼睫:
“降谷施主,小僧只是在赎罪。”
“赎罪?”
“小僧此生杀人无数,已是满身的罪孽……”
“荒谬!赎什么罪?你无罪!” 降谷零猛地抓起地上的文件袋,抽出里面的赦免文书,“你看清楚!清,你已经自由了!我们可以——”
“施主!”
风早清打断他,后退一步。
“没有用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进降谷零的心脏。
“法律赦免,业障仍在。降谷施主,小僧心意已决,自愿出家,从此青灯古佛,寂静清修,了却残生。”
他抬眸,眼底是一片死寂的平静,“所以,请施主不要执着于这段孽缘,也不要再执着于我这个污浊的罪人了,施主还有光明的未来……请,放下吧。”
“孽缘?”
降谷零死死盯着他,眼眶发红,“你说我们的感情……是孽?”
风早清沉默不语,只是闭目轻叹:“阿弥陀佛。”
降谷零怒极反笑:“放下?哈哈哈哈……你让我放下?”
他猛地逼近一步,眼中燃烧着不甘与痛楚:“风早清,你看着我!你真的觉得,我会就这样放手?!”
风早清依旧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施主,执着只会带来痛苦。”
“痛苦?” 降谷零咬牙,“你现在这样我就不会痛苦了吗?!”
“风早清!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降谷零一把地抓住他行礼的手腕,将人扯到自己近前,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紫灰色的眼眸里是滔天的怒火:
“没有你,我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风早清任由他抓着,既不挣扎,也不回应。他这具孱弱的傀儡身,除了精致的皮囊,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可降谷零依旧是那个大猩猩……他又有什么反抗的必要呢?
“你说话啊!”
他低叹一声:“……阿弥陀佛。”
“你只会念这句吗?!”
“……施主,你要,学会放下。”
——他无法告诉他,自己即将死去。
——他无法告诉他,因为之前选择留下,自己在本体死亡后,灵魂也即将彻底消散,既无转世,也无来生。
——他无法告诉他,他救得了所有人,唯独救不了自己。
——他只能让降谷零当做他狠心甩了他,然后在漫漫时光的长流中,学会放下。
“放下?你让我怎么放下?啊?!”
风早清闭了闭眼,最终只是轻声道:
“……阿弥陀佛。”
降谷零猛地将人拽得更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风早清,你跟我玩先斩后奏是不是——你就没想过,要是我学不会呢?”
什么——
风早清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大力猛然将他拉了个趔趄,随即便是天旋地转。
降谷零把他扛在肩上了?!
风早清吓了一跳,再顾不上心里的悲伤,更顾不上端着出家人姿态,慌慌张张的就挣扎了起来,想要下来。
“降谷零!你在干什么——”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风早清感受着身后火辣辣的疼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脸腾地就红了。
当着住持和小沙弥们、众目睽睽之下,他被打…了?!
降谷零!你怎么敢的!?
降谷零二话不说,扛着风早清就往后院给香客们准备的禅房走去,声音里带着让风早清惶恐的,平静的疯狂: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放不放得下。”
风早清一瞬之间就明白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脸色大变。
这里可是寺庙!他发什么疯!
风早清都不敢看住持和其他僧人的脸色,只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了。胃也被降谷零的肩膀顶得难受,他艰难的支起上身,疯狂的捶着他的后背:
“你放我下来!降谷零你、你疯了!佛门清净地!你你你你——”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清醒。”
“那你也不能——别胡闹了,你快放不下来!”
“等等!你放开我!等一下!不行!”
“啊!别……求你…别……”
“救命啊!救…唔……”
*
那天,风早清整个白天都再也没能走出那间禅房……
(本文又名:风早清翻车实录)
*
降谷零把风早清扛回家时,寺庙的钟声还在身后回荡。
\"放开我!\" 风早清在他肩上挣扎,光溜溜的脑袋在月光下泛着青色的光晕,\"降谷零!你这是绑架!\"
他讨厌这个糟糕的姿势!
\"闭嘴,你还真把自己当和尚。\"
降谷零踹开卧室门,把肩上的人扔在床上,\"昨天还在我身下喘,今天就阿弥陀佛了?\"
风早清狼狈地爬起来,袈裟散开一角,露出锁骨上未消的吻痕。他迅速拢好衣襟,耳尖通红:\"那、那明明是你故意——!\"
说不下去了,最终只能闭嘴。
他确实不是人,但降谷零你是真的狗啊。
“你这是非法拘禁。” 风早清缩在床上,有些羞恼的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试图和眼前这个人讲道理。
“哦。” 降谷零冷漠脸,“那你报警啊。”
风早清:“……”
他现在是个和尚,和尚怎么能报警呢?阿弥陀佛。
风早清叹了口气:“施主,强扭的瓜不甜……”
“我管它甜不甜!” 降谷零咔哒一声把带着铁链的脚环扣在风早清的双腿上,拽着链条将人拖过来,恶狠狠道,“我扭下来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