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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即议论纷纷。朱元璋前些年实行海禁政策,严格控制海外往来,如今孙儿提议改变,这无疑是个重大转向。
"太孙殿下,"兵部尚书邓愈出列道,"海禁乃陛下定策,为防倭寇侵扰,确保沿海安宁。若贸然开放互市,恐引狼入室啊!"
礼部侍郎陈桢也随声附和:"且西域诸国风俗迥异,若任其商人往来,恐有文化渗透之虞。古来夷夏之辨,不可不察。"
朱雄英不慌不忙,侃侃而谈:"诸位大人所虑,孙儿心中有数。然商贸乃国之活力,海禁固然有其必要,但过于严苛则束缚了我大明的发展。孙儿提议,不是全面开放,而是有序管理。我们可在特定港口设立互市馆,制定严格规章,既促进贸易,又确保安全。"
他转向朱元璋所坐的龙椅,恭敬地请示:"还请祖父圣裁。"
朱元璋沉思片刻,目光在西域珍宝和朝臣间扫过,最后落在朱雄英身上:"雄英所言有理。朕准许在广州、泉州试行互市贸易,具体章程由太孙主持制定,呈朕过目。"
朱雄英立即拜谢:"孙儿遵命。"
接见结束后,朱雄英立刻着手筹备互市贸易事宜。他召集了熟悉海洋的水师将领、有海外经历的商人和懂得外语的学者,组成专门班子,制定详细规章。
"互市贸易关乎国家长远利益,必须周密谨慎。"朱雄英对众人说,"我们要建立完整的关税制度、商品检验标准、外商居留规定和贸易纠纷处理机制。"
短短一个月内,一套完整的海外贸易规章诞生了。朱雄英亲自向朱元璋呈递,获得了首肯。随后,他命人在广州、泉州两地加紧建设互市馆,并派出使者通知西域、南洋各国,互市贸易即将开放。
然而,这一决策引发了守旧派的强烈反对。朱允炆联合兵部、户部等重臣上奏,称海禁松动将导致倭寇猖獗、走私横行,国防存隐患。
"陛下,太孙推动互市贸易,用意虽好,但恐弊大于利。"朱允炆在朝堂上忧心忡忡地说,"倭寇觊觎我沿海财富已久,若开放互市,必会乘虚而入。再者,海外商贾狡诈,难免有走私漏税之事,国库恐受损失。"
兵部侍郎陈亮也附和道:"且海事凶险,若我大明商船在外遇害,朝廷难以施救,徒增国威受损之忧。"
眼见守旧派言辞激烈,朱雄英不急不躁,微笑着请求发言:"祖父,孙儿早有预料到这些忧虑,故已有应对之策。"
得到朱元璋首肯后,朱雄英转向朝臣:"关于倭寇之忧,孙儿提出'贸易护航'新策,组建专门商船护卫队,配备新式火器,保障海上通商安全。这支队伍不仅护卫商船,更震慑海盗,一举两得。"
随后,他请出了几位曾远航过的水师将领,由他们详细讲述了海上航线的安全状况和护航的可行性。
"至于走私漏税之虑,"朱雄英继续道,"互市馆将设立严格的商品登记和检验制度,外商须在指定区域活动,违者重罚。这样非但不会导致走私增加,反而能将原本的黑市贸易纳入正规管理,增加国库收入。"
他的条理清晰,论证有力,让许多原本持怀疑态度的朝臣开始重新思考。
朱元璋静静地听着孙儿的陈述,面色渐渐和缓。他了解雄英的性格,知道他不会莽撞行事,必有周全考虑。
"准许继续推行互市贸易。"朱元璋最终拍板,"但须密切监控,若有不妥,立即调整。"
朱允炆面色阴沉,却只能领命退下。
接下来的日子里,朱雄英亲自督导新式海船建造。这种被他命名为"宝船"的大型船只,吃水深、船身坚固,特别适合远洋航行。他还组建了专门的"商护水师",负责护送商船往返各国。
三个月后,首批互市贸易正式启动。来自西域、南洋的商船陆续抵达广州、泉州港口,带来了丰富的异域商品。互市馆内人头攒动,交易热烈。大量香料、珠宝、药材、象牙等珍品源源不断流入大明,而大明的丝绸、瓷器、茶叶等也远销海外。
国库收入因关税而大增,沿海百姓因就业机会增多而生活改善,民众无不拍手称快。朱元璋亲自视察广州互市馆后,见识到了海外贸易带来的巨大利益,对孙儿的远见更加赞赏。
"雄英此举,不仅丰富了国库,更拓展了我大明的影响力。"朱元璋在养心殿对几位心腹大臣说,"海外诸国慕名而来,既是经济往来,亦是文化交流,可谓一举多得。"
这番话很快传遍朝野,朱允炆派系大为不安。
"殿下,太孙此番成功,声望大增,陛下对他的倚重也日益加深。"心腹忧心忡忡地对朱允炆说,"若再不采取行动,恐将大势已去。"
朱允炆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单纯的政治反对已无济于事,我们需要更加...激进的手段。"
"殿下指的是...?"心腹小心翼翼地问。
"听闻太子病情有所好转,但仍未痊愈。"朱允炆意味深长地说,"而太孙近日忙于互市事务,往返于广州、泉州之间...海路险恶,变数颇多啊。"
心腹顿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但仍有顾虑:"此举风险过大,若有闪失..."
"无妨。"朱允炆打断道,"只需制造一些'意外',让太孙在朝中威望受损即可,不必做得太过。至于具体如何行事,你去联系那位'老朋友',他会明白该怎么做。"
心腹领命而去,朱允炆独自立于窗前,望着远处繁忙的码头,眼中满是阴霾。
与此同时,东宫内,朱雄英正向前来探望的父亲朱标汇报互市贸易的最新进展。
"父亲,首批互市贸易已经完成,成效超出预期。国库增收白银十万两,还收获了大量珍贵药材和香料。"朱雄英兴奋地说,"更重要的是,我们借此机会了解到了更多外部世界的情况,为日后进一步拓展海外联系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