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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乌黑亮丽,如同瀑布一般垂在她的肩上,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悲伤而恐惧的神色,似乎在惧怕着某些可怕的事情。看见李阳,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彼时,只听老汉言道:“年轻人,老夫我死不死的倒无妨,可我这孙女才十八岁呀!正是大好年华啊!瞧你是个良善之人,想让你将她带走,我时间所剩无几,已无法再照料她了。我想将她托付于你,不知能不能行?”
这时,那小姑娘哭着跑到老汉身边,啜泣着说道:“爷爷不会死的,爷爷不会死的。”
然后看向李阳,祈求道:“大哥哥,你能救救我爷爷吗?”李阳顿时露出为难之色。
老汉以为李阳不愿带着他孙女,立即起身,给李阳跪了下去。不仅自己跪,还拉着孙女一同下跪。
李阳一见,这哪能行,就要去扶。老汉死活不起,说道:“我一看你就不是寻常之人,你若实在不愿带我孙女,帮她找个能活下去的地方也行,我身无长物,没办法报答你,只能下辈子为你当牛做马。侍奉你一辈子,”一个头磕了下去。
李阳一看,再不答应不行了,这老汉本来伤势就重,等下别磕死了。
接着连忙说道:“大爷,我答应你了。正好我也没有妹妹,就认她当个妹妹了。你放心,我以后会像对亲妹妹一样对她。你就快起来吧。”
老汉这才起身,让小姑娘当场叫哥哥,小姑娘扭捏了半天,也没叫出口。老汉一顿训斥,然后对李阳说小姑娘脸皮薄,害羞,不好意思张口,李阳笑笑,也没在意。
老汉又说道:“能有你这个哥哥照顾,这下就算死,我也能闭眼了。”
小姑娘一听,又是一顿抽泣,直抹眼泪。心事办完,老汉立马感觉快要不行了。
李阳慢慢地将老汉扶进屋里,又给他吃了两片止疼药,在门口点燃了一个火堆,屋里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老汉拉起李阳的手,聊起了他家里的事。
老汉名为赵建军,其儿子与儿媳皆外出务工,终年在外难以归家,有时甚至两三年才能回来一趟。
小姑娘赵晓英今年十八岁,是个留守儿童,自幼便随爷爷奶奶一同生活。
前些时日,气温骤跌,大雪纷飞,他家乃是地道农民,家中尚存些许存粮。他们爷仨节省着吃,尚能勉强维持。
就在今日清晨,猛然出现一群丧尸,将他家大门冲撞开来。
仅观那丧尸的模样,便可知其绝非善类。彼时,他与其老伴手持铁锹,意欲将丧尸驱赶出去。
岂料,这丧尸力大无穷,且逢人便咬。眼看着难以抵挡,他与老伴便打算退回屋里,好不容易退回屋内并关上了门,孰知丧尸三两下来回冲撞,便将门撞开了。
几番纠缠后,他的老伴最终未能逃脱,就在丧尸啃食老伴期间,他逃了出来,这时小姑娘也听到声音从楼上走了下来。
见到有两头丧尸正在啃食自己的奶奶,吓得连声惊叫,老汉顾不得其他,抱起小姑娘又回到了楼上。
知晓门无法阻挡丧尸,便找来一把大锤,直接将楼梯捶塌了。
如此才逃过一劫,撑到了现在。楼上没有食物,若是无人前来营救,他们也支撑不了多久。
讲到此处,他又一次向李阳致谢。小姑娘在旁不知已偷偷哭过多少回了。渐渐地,老汉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李阳明白老汉大限已至,缓缓地将他的手放回被窝里。老汉走得还算安详。小姑娘难免伤心,又是一顿痛哭。
趁此机会,李阳下楼到院子外挖了一个坑,回来时,小姑娘或许是哭够了,亦或许是哭不动了,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呆滞的看着她爷爷。
李阳走过来说道:“老爷子的心愿已了,走得还算安详,现今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小姑娘并未言语,站起身来微微点头。李阳走过去将老汉抱起,到了门口直接跳下了楼。这可把小姑娘看得惊愕不已。
把老汉放进坑里后,李阳又走回来跳上楼准备抱小姑娘。刚一弯腰,小姑娘忽然往后退了两步惊声说道:“你干啥?”
李阳摊开双手说道:“楼梯被你爷爷砸断了,你自己能下去不?”
小姑娘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又往前走了两步,主动抱住了李阳的脖子。
李阳能瞧见她通红的脸和脖子。忽而说道:“噢!差点忘了,你还有啥东西要拿的吗?等会儿就不上来了。”
小姑娘赶忙松开了李阳的脖子,去收拾自己的物品去了。
李阳见她连床垫被子都要拿,赶忙说道:“我那儿啥东西都有,带些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就行了。”
最终小姑娘仅拿了些衣物和一张全家福装进一个小行李箱里。李阳一只手抱起小姑娘,一只手拎起行李箱跳下楼去。
走到挖的坑前,小姑娘和李阳一同把土填了回去。
小姑娘不免又落了一阵眼泪,最后跪下磕了三个头,坐上李阳的雪地摩托离开了这个她一直生活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