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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钢针刺穿屏幕的瞬间，拍卖会的影像扭曲成了顾临渊的脸。这位初代局长的全息投影从电子设备中浮现出来，陆沉才发现他的身体是由无数微型钢针组成的——每根针尖都挑着一缕彩色雾气，仿佛操控着这具躯壳的提线木偶丝线。
“终于见面了，我的杰作。”顾临渊的声音带有老式留声机的沙沙声，他用针状手指指向白夜，“第零号，你本该是最完美的……”
白夜后颈的七星钉痕突然灼烧起来，数据流从她脊椎窜出，在空中凝结成莫小雨残影的最后轮廓：“……叛徒。”
染血的解剖刀与钢针在半空中相撞，苏晚的血液顺着刀锋蔓延，腐蚀出顾临渊针状手臂上的焦黑痕迹。
“沈巍！”陆沉大喊，“现在！”
沈巍猛然按下怀表按钮——三更鼓的死亡章节骤然响起，整栋大楼的玻璃应声破碎。
2
镜子的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时期的顾临渊：
-年轻的他正在给戏班主的钢针淬毒
-中年的他在白夜克隆体后颈刻下七星钉
-老年的他吞下一根钢针，任由它从眼眶穿出
“情绪是牢笼...“所有镜像同步开口，“而你们...终将成为我的...“
白夜突然笑了。
她抓住一片镜子，狠狠刺入自己胸口。鲜血溅在顾临渊的针状躯体上，那些钢针突然开始**反向穿刺**，一根接一根扎回他自己体内。
“你搞错了。“白夜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病毒...也会疼的。“
她的血与苏晚的血在顾临渊身上交汇，形成一道古老的殄文：
“弑神者，必先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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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浓稠的时刻。
陆沉坐在妖物局楼顶，看着远处渐亮的天光。他的纳米右眼仍残留着数据残渣，时不时闪过几帧混乱的画面——莫小雨的芯片内容、白夜的记忆碎片、还有顾临渊被千万根钢针反噬的最后一刻。
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怎么样了？“陆沉没回头。
苏晚靠在他旁边的栏杆上，左臂缠着绷带：“记忆融合37%，暂时稳定。“她顿了顿，“沈巍在销毁最后一批钢针时...发现了这个。“
递过来的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顾临渊站在戏台中央，身旁是个穿旗袍的女人——她的脸被刀划烂了，但腕间的二进制手链清晰可见。
“第零号的原型...“陆沉轻声道。
苏晚摇头，指向照片角落。那里有个模糊的少女身影，正在帷幕后偷看。
“是莫小雨的祖母。“
晨风拂过楼顶，带着海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
白夜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传来，带着熟悉的讥诮：“两位，下来干活——地牢里那些依赖情绪的妖物开始暴动了。“
陆沉与苏晚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
“走吧。“陆沉站起身，“该收拾烂摊子了。“
在晨光彻底驱散黑暗前，他们的影子在楼顶短暂交叠——
这一次，没有任何异常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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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三个月后的深夜，滨海市某家古董店。
店主擦拭着一面青铜镜，镜面突然浮现微弱的二进制流光。
柜台上，无人触碰的钢笔自己动起来，在账本上写下一行字：
“新戏开场，敬请期待。“
署名处画着半根钢针的简笔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