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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在她脑中停留太久,吃完蛋糕看时间不早了,大家也准备离开。挥别小语和她男友后,乐柠独自在门口等计程车。这时顾惜成也正好从餐厅出来,他喝了酒,等司机来接他。
没想到又遇见了…
乐柠用余光偷瞄他了几次借着酒劲,做了一件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找男人搭讪。“请问…你是叫顾惜成吗?怜惜的那个“惜”字?”她小心翼翼,隔着一米距离试探着问。
顾惜成微微一怔,眼神在她脸上停顿几秒,努力搜索记忆中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你认识我?”
“还真是?!”乐柠条件反射地捂住嘴,满脸惊讶,像是确认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内心挣扎了两秒,到底要不要提醒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开口:“你要小心……嗯,是什么来着……”
(脑子突然想不起来是什么煞)
“可能有血光之灾,大师说你今年运势不好。”
蛤?这是什么新型诈骗话术?顾惜成忍不住轻笑一声,用一种“看你表演”的眼神打量她。
“我知道我这样很像骗子。”乐柠越说越慌,手左右挥着。“但是.…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奶奶给你求的护身符,最好还是戴着,万一….真有点用呢?”女孩着急解释自己不是诈骗团伙,但似乎越描越黑。
当顾惜成听到她提到“奶奶”和“护身符”时,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瞬间变了,眼神警觉,目光也更锐利几分,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外表人畜无害,实际上可能另有所图的漂亮女孩。“你怎么知道我奶奶的事。”他往前一步逼近,声音低沉硬冷,眼神紧紧锁住乐柠,想要从她脸上读出她的企图。
突然的靠近,让乐柠心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识仰头看他,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就在她慌张得不知道怎么回应时,手机弹出通知——她叫的车到了,乐柠瞬间松了一口气。她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垂着眼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好意提醒一下,信不信随你。”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上车,砰一声关上车门。
女孩的车子刚驶离,他的司机也到了,下车替他拉开车门。
“顾先生”
“嗯”
顾惜成坐进后座,对刚刚女孩的离谱发言,还有她慌张逃离的模样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沉默几秒,突然开口:“奶奶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司机一愣,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眼睛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小心回道:“去过几次……叫莫轩堂的地方。”
“莫轩堂?”顾惜成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酒意上头,声音有些低哑,“什么地方?”
“好像是个算命的,据说里面的大师很准。”司机一边说,一边瞄他反应。顾惜成猛地睁开眼,目光深沉,心头划过一丝冷意。
果然…..看来刚才的女孩和这个“莫轩堂”,脱不了关系。他微微眯起眼,沉思片刻,语气冷淡却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明天,把这个‘大师’的地址给我,我要亲自去一趟.”
莫轩堂坐落在老城区内一条安静的小巷里,两侧是还保留着旧式砖瓦的老建筑,附近的人流不多,周围的商铺也都是比较小众的精品店。门面不大,右侧挂着一块写着“问前程、看姻缘、解灾劫、保平安”的显眼木牌——(何不干脆直接写“包你一生顺遂”…)
顾惜成站在门口,淡淡扫了一眼,抬手推门而入。一股檀香味迎面而来,他缓缓打量起四周,木质的桌椅,八字命盘挂画,墙角还供着香火,目光在香案与那几本摊开的命理书上停留片刻,眼神微敛。——这地方,和他想象中的“神秘主义诈骗中心”并无二致。
“先生第一次来吗?”一道声音传来。
他转头,一个穿着暗红色唐装的中年女人正从里间走出来。“有什么可以为您解惑的?”莫姨语气自然,一眼就已看出他气质不凡。
顾惜成不温不火开口:“最近感觉运势不顺,听说你这里很准。”
莫姨打量着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眼神沉静,放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上位者气势。这种人,不像求转运的倒霉鬼,更像是——猎人进山,看看有没有狐狸。她笑了笑带着几分试探,“想看哪方面?事业?姻缘?还是化解灾煞?”
“都看看。”他一边应着,一边走到靠墙的展示台,目光在一排陈设的命理物件上扫过——桃木剑、黄符、五帝钱、最后视线定格在颇为眼熟的,有着各种颜色刺绣的护身符上。他低头看了眼标价——倒是不高,让他略感意外。——按套路,不是应该鼓吹,“大师亲手加持”,然后开个超高的离谱价格吗?
两人你来我往的试探三百回合后,莫姨心下已然明了,这年轻人不信命。她虽然不知道他今天来的目的,但命理这门东西,讲究一个“信”字,信则灵,不信则缘未到。强行硬推,只会让人觉得你在搞“封建迷信诈骗”。
她本来也不屑做江湖骗子的勾当,不需要去浪费口舌,强买强卖。于是她收了笑意,只语气温和地说了句:“命理这事,信则有,不信也别勉强自己,强求,只会折了缘分。”“先生可以随意看看,有需要再叫我。”说完,她不再多言。
顾惜成微微一怔,他原本以为这女人是个哄骗人花钱的“高手”,可这番话,却让他产生了动摇。她没有借机推销,或者诱导消费,甚至……像是真的在做一门“讲缘分”的正经生意。
——也许,她确实没骗奶奶。
虽然他不信这些,但这世上,总有人需要靠这些,来获得一点内心的安稳,这一刻他突然有点理解奶奶了。
店门再度开启,一个清亮甜甜的声音传来,“莫姨,我来…了.”话没说完,看见站在屋里的男人,乐柠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
顾惜成也看到了她,眸色一沉,神情不变,却在心里冷冷地笑了声。这才是他此行,真正想“揭底”的人。如果这个莫姨没有哄骗奶奶钱财,那么,这个特意接近他的女孩呢?
眼下既然已经确认奶奶没有被骗财,也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至于她….,顾惜成故作无视地直接转身准备离开,经过乐柠身侧,在她耳边用着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
“演技再练练,下次想倒贴,找个不那么拙劣的借口。——-提醒你一句,这条路不好走,别费劲儿了。”
说完,他直接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