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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述:“……”
池眠察觉到了云述的沉默,在思索了会儿后,他安抚道:“没事,如果他真的有办法能治好,这不是更好吗?”
“再者,就算他治不好也没关系,就当是尝试一种新的治疗方法了,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云述沉默地看着池眠:“可如果他真的是‘贪婪’,要是做出一些对你不利的事怎么办?”
池眠:“但这不是还不确定吗?而且这些原罪事件的主人公,无论过程怎样,结局一定是冲着你来的,你更应该多留意才是。”
“再退一步说,就算他真的想对我做什么,最终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见云述还是阴沉着脸,周遭气氛压抑又沉闷,池眠抬手捧起云述的脸,安抚地用侧脸蹭了蹭后,又轻轻吻了吻,微微弯起眸子:
“不用这么担心我,如果真发生什么,我一定会及时止损的。”
“要是还不放心,你也可以看着我,如果真到了我无法控制的地步,那你就帮我,可以吗?”
云述静静地回望了池眠好一会儿,又沉默地将怀中爱人搂紧,额头轻埋在他的颈窝里,过了许久,云述才闷闷地回了句:“……嗯。”
就在池眠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结束时,云述又冷不丁的冒了句:“可我还是不放心让你和那个蠢货接触。”
这种其他人从未见过,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表现得如此温顺又柔软的云述,让池眠的心忍不住发软,就像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塌陷了一角,整个胸腔都不可抑制地氤氲满了池眠自己也无法完全理解的情绪。
池眠抬手捏了捏云述柔软又微凉的耳垂,垂眸轻声道:“可是,我想知道,我想理解……每次你和我分开时,你那种复杂又难以言喻的情绪是怎样的,你又在想些什么。”
“明明每次离开时你都是笑着的,可我觉得你很悲伤,像是在哭。”池眠摩挲着云述耳垂的手微微停顿,“所以,我想知道。”
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这次离开,那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每一次的再见都是一场巨大的赌博,我不知道能否胜过那些时时刻刻都在觊觎你的赝品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次再见……
我不想分开,但我知道这无法避免。
每一次分开,再见后又会换了一个我。
我还是我,可我又不是我。
我私心希望你只记得我,只偏爱我,可我知道这不可能。
不去留意我们的更迭,不要在意我们的生死,也别将我们看成不同的个体,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因此而痛苦。
我渴望将你独自占有,但我又知道这样不对,所以,我在克制着自己占有本能的同时,又在忍不住扭曲地嫉妒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边不能一直是我,为什么……
至于那种复杂又难以言喻的情绪,是什么呢?
是浓浓的不舍和悲伤,是无尽的贪恋和嫉妒,还有,溢满胸膛的粘稠爱意。
是面对分别时的不舍,是知道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的悲伤,是对你偏爱与温柔的贪恋,也是对下一个即将拥有你赝品的嫉妒。
更是,对你至死不渝、溢满胸膛的无尽爱意……
“眠眠,你不用理解,也不需要理解。”
理解了就会感到悲伤,理解了就会产生不舍,理解了就会变得难过。
所以,不理解也没关系。
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只要你知道我爱你,那么剩下的一切,你都不需要明白,也没必要明白。
“可是……”望着云述那双漂亮的如同琉璃般黝黑透亮的眸子,池眠缓缓眨了眨眼,道,“我想知道。”
我曾觉得那些不必要的情绪只是累赘,可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因为一个人,而想去理解,想去感受那些于我而言曾是累赘的情感。
“我想知道……”
想知道你在难过什么,想知道,你为什么明明在笑,可我却觉得你像是在哭……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在沿着它的正常轨迹行走。
齐安的治疗方法竟然真的对池眠有效,池眠的病症在慢慢好转,他开始能理解更多的情绪,更多他之前一知半解、甚至于完全不明白的情绪。
只是,这种看似正常的前提是,忽略池眠每次治疗后都过于低落阴郁的情绪,忽略池眠与云述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忽略云述因池眠的痛苦而不受控制地分裂、厮杀……
池眠已经尽力伪装出一副正常的模样,可每次治疗后过于消沉的情绪,总是很疲惫的躯体,越来越少的话语……
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云述察觉到了不对。
云述有试着阻止过,但池眠拒绝了,因为这个方法确实有用。
虽然它的副作用有点麻烦,但相比于病症的成功痊愈,这点副作用似乎也不算什么。
为了不让云述担心,以往每次治疗后都会黏着云述待上一段时间,以此来缓解那些难以压抑又令人厌烦的回忆和莫名情绪的池眠,现在也渐渐不在云述面前表现出他的疲惫了。
只是偶尔实在坚持不住时,他才会主动找云述,要一个安慰性的拥抱,要一个可供他暂时逃避那些回忆的怀抱。
池眠自认为这样是对云述好,能够让他不要那么担心自己,能够让他安心些。
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的就是“我认为这对你好”。
事与愿违,云述的担忧反而愈发严重。
但他知道池眠这么做的目的,同样不想让池眠为此烦恼,所以他也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装作一切正常。
可事实呢,事实是云述们在焦躁,在担忧,在不受控制地分裂着,也在不停更迭着……
或许他们都挑明就好了,可正是因为太过在意对方,都不想让对方担忧,这个或许在短时间内也只能是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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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治疗结束。
此时天色已暗,自傍晚就下个不停的细雨,在一声闷响的雷声后,雨势便渐渐变大,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都仿佛能听见窗外哗啦哗啦的雨声。
玻璃窗上的水迹也从丝丝缕缕,变成了磅礴的水幕,整个世界都变得昏暗潮湿起来。
“咔嚓——”一道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池眠!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什么都干不了!就知道吃我的喝我的!你怎么不跟着你那个跑了的妈走啊?!”
天边乌云滚滚,雷声轰鸣,大雨如注,闷热又潮湿的水汽从未关严实的老旧窗户中一股脑的扑了进来,尽数扑在了站在角落、满目空洞的小池眠身上。
望着自己面前那碎裂的混着难闻酒味的玻璃碎片,小池眠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那些酒液从碎掉的瓶中溢出,渐渐蔓延至整片地面,又最终在时间的流逝下缓缓消失。
不对的,他不应该是这种没有任何情绪的抽离模样,他应该发抖,他应该满目惊恐,他应该感到害怕,甚至是控制不住地无助流泪……
而池城,他在愤怒,在怨恨,在嫉妒,在无能狂怒。
额角暴起的青筋昭示着他的愤怒,布满血丝的眼球写满了他的怨毒,手中高高举起的酒瓶则表露了他的恨意……
真奇怪。
却又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