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之北狄

第20章 同籍之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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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梧桐刚泛新绿,太极殿的早朝已弥漫着火药味。萧合璧的狼首纹朝服扫过蟠龙纹丹墀,十六岁的少年腰间别着沈砚之送的沙狐纹佩刀,刀柄上的狼龙交颈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陛下,"御史中丞的折子拍在御案上,"胡汉同籍,让北狄牧民与我大周编户齐民同享屯田,这是自毁长城!"他指着殿外,那里跪着几个举着狼首旗的老臣,"昔年太祖与大可汗分疆而治,如今断脉盟尚未剿灭,岂可混淆胡汉?"

萧承煜搁下狼首纹茶盏,目光扫过殿角的阿史那云——她今日特意穿了大周袆衣,却在襟口绣着北狄狼毒草。"合璧,"他敲了敲案头的《胡汉户籍图》,"你昨日在榷场说的话,当着满朝文武再讲一遍。"

合璧按了按腰间佩刀,狼首靴跟在青砖上磕出脆响:"诸位大人可知道,"他展开羊皮卷,上面用红笔圈着北狄牧民居点,"这些牧场去年向长安输送了十万石牧草,可牧民们连块属于自己的屯田都没有。"他忽然指向殿外,"断脉盟的传单说'汉田不养狼',可北狄的马,吃着长安的草,拉着大周的车,难道不该让他们的孩子,也能在长城内种下自己的青稞?"

殿内哗然。右拾遗忽然举起染血的狼首旗:"昨夜西市,有牧民借同籍之名强占汉民田宅!"旗角的断脉盟刺青在烛火下格外刺眼。

怀璧的蟠龙纹衣袖忽然闪过,十二岁的少年抱着卷《胡汉屯田考》闯入:"诸位请看!"他展开图卷,"所谓'强占'的田宅,实为断脉盟奸细假扮牧民所为。"他指着图中标记,"真正的北狄牧户,"他望向阿史那云,"母妃已让狼卫查清,他们正用马奶酒向汉民换屯田的耕种术。"

苏挽月的缠枝莲纹裙裾随后出现,手中捧着胡商联名的《同籍请愿书》:"丽嫔昨日在西市,"她的狼毫笔在请愿书上划过,"听见汉民说'狼首旗的兄弟帮我赶跑了马贼',牧民说'汉家阿婆教我绣缠枝莲'。"她忽然望向御史中丞,"难道这些比金子还真的情分,抵不过一纸'华夷有别'?"

早朝在正午结束,合璧独自站在榷场的狼龙纹碑前,看怀璧正教段明玥辨认新刻的胡汉双文屯田令。大理公主的孔雀纹披风上,不知何时别了枚狼首纹银扣——那是怀璧送的译馆信物。

"皇兄,"怀璧跑过来,手中握着染血的传单,"断脉盟在传单上画狼吃龙,可汉民们却在传单背面画了共耕图。"他指着传单背面的简笔画:北狄牧民与汉民同执一犁,犁头正是狼龙交颈的形状。

合璧忽然轻笑,摸了摸弟弟发间的蟠龙纹玉冠:"去告诉译馆的学生,"他望向榷场中央的篝火,胡汉百姓正围着烤肉,"把这些共耕图刻在屯田令的碑侧,让断脉盟的刀,砍在比石头更硬的人心上。"

暮色中的断脉盟据点,萧临渊盯着新收到的传单,指尖捏紧了传单背面的共耕图。"狼龙同籍..."他低吟着,目光落在石墙上的太祖盟碑拓片——不知何时,拓片旁多了道新刻的划痕,像狼与龙的爪子交握在一起。

"盟主,"副手呈上染血的狼首旗,"假扮牧民的兄弟被狼卫识破了。"

萧临渊忽然冷笑,从袖中摸出瓶狼毒草汁,滴在共耕图的犁头处:"那就让他们看看,"他望着汁液腐蚀纸面,却在狼龙爪心处留下焦黑的共生纹,"狼与龙的爪子,"他握紧染毒的匕首,"握得越紧,越要见血。"

暮色浸透长乐宫时,太后正在狼龙纹屏风前研磨北狄松墨。她腕间的蟠龙纹玉镯滑落在案,露出三道浅红勒痕——那是今早执意要为萧合璧整理狼首冠时,被冠上的银齿划伤的。

"母后累了就歇着,"阿史那云接过狼首杯,却发现杯底的"无畏"二字已被磨得发亮,"合璧的屯田令已刻碑,您当年在冷宫产下皇兄时绣的狼龙纹襁褓,"她望向屏风后悬挂的陈旧蜀锦,"臣妾让人缝进了屯田令的碑座。"

太后忽然轻笑,指尖划过案头的《胡汉户籍图》,目光落在萧合璧用朱砂圈红的北狄牧点:"哀家还记得,"她摸着玉镯上的狼首纹,"你父皇咽气前说,'狼龙盟约若断,便让合璧的血再续'。"她忽然咳嗽,手帕上染了点红,却指着图中长安与北狄的交界线,"如今合璧的屯田令,"她望向阿史那云,"比当年的盟碑更锋利。"

殿外忽然传来怀璧的读书声,少年正用北狄长调吟诵大周屯田令。太后的眼睛亮了亮,从袖中摸出枚蟠龙纹印章——那是她新刻的"胡汉同籍"印,印纽雕着半狼半龙的纹章:"等哀家走了,"她将印章按在户籍图上,朱红印泥渗进纸纹,与狼首纹浑然一体,"这印,便由你替哀家盖在每道关口。"

阿史那云忽然怔住,望着太后鬓角的白发——不知何时,那些曾与北狄狼毛混编的乌发,已全变成了贝尔湖冰魄般的银白。"母后不会走,"她握紧太后的手,发现掌心的薄茧比狼首匕首的鞘还粗,"您还要看着合璧的屯田长出胡汉的麦,看着怀璧的译馆飞满天下的鸽。"

太后忽然摇头,目光落在屏风上的狼龙纹——不知何时,龙首的眼睛处被补上了狼瞳,狼爪的间隙添了片蟠龙鳞。"哀家啊,"她摸着阿史那云发间的狼首银簪,"早该去陪你父皇了。当年在冷宫,"她忽然低语,"是他用狼首旗裹着襁褓,在雪地里跪了三天,才求来太医救回煜儿。"

殿角的铜铃忽然轻响,带着北狄的松香。太后忽然望向窗外,长安的灯火正次第亮起,狼首灯与蟠龙灯在暮色中交相辉映:"记住,"她将狼首杯塞进阿史那云手中,"真正的盟约,不在碑上,在每个愿意接过杯子的人手里。"

她的手忽然垂落,蟠龙纹玉镯滑落在地,与狼首杯发出清越的和鸣。阿史那云忽然想起,这声音与二十年前在榷场听见的,北狄马夫与大周宫女同时伸手时,珊瑚珠串与玉坠相碰的声音,竟分毫不差。

暮色更深时,萧承煜捧着太祖盟碑的残片赶来,却见太后已合上双眼,唇角还沾着未擦的朱砂——那是她偷偷在阿史那云的户籍图上,给每个北狄牧点都画了朵大理茶花。

"母后,"萧承煜跪在狼龙纹屏风前,发现太后掌心还攥着片狼毒草叶,叶面上用北狄文写着"根须相缠","您看,合璧的屯田令,"他指着窗外通明的灯火,"已经让胡汉的根,在同一片土里,扎了深根。"

阿史那云忽然起身,将"胡汉同籍"印郑重收进匣中,狼首杯的余温还在掌心。她望向屏风上的狼龙纹,忽然发现,不知何时,狼与龙的爪子,已在暮色中悄然交握,像极了太后临终前,与她相扣的双手。

更深露重时,萧承煜与阿史那云并肩坐在长乐宫的狼龙纹门槛上,看宫娥们撤下太后案头的狼毒草盆栽——那是她亲手从北狄带来的,根系早已穿透陶盆,在青砖上织成细小的狼首纹。

"母后临终前攥着的狼毒草叶,"萧承煜摸着掌心里的朱砂印,那是太后按在他手背上的最后印记,"跟她当年教我写北狄文时用的叶子一样。"他忽然轻笑,笑声里带着哽咽,"朕总以为,太后会像贝尔湖的冰一样,永远在那里,看着咱们折腾。"

阿史那云忽然握住他的手,狼首银镯与蟠龙玉佩相碰,发出清越的响——这声音,曾在他们的婚礼上,在合璧的冠礼上,在无数个共商国策的深夜里,成为最默契的和鸣。"她早就说了,"她望向案头未收的《胡汉户籍图》,太后画的大理茶花在烛火下泛着微光,"真正的盟约在人手里。"她忽然指着窗外,榷场的灯火穿过宫墙,将狼龙纹地砖映得透亮,"您看,那些灯,比任何时候都亮。"

萧承煜忽然起身,从匣中取出太后新刻的"胡汉同籍"印,印纽的半狼半龙纹在月光下棱角分明:"当年朕在冷宫看见母后,"他的指尖划过狼首的鬃毛纹,"她抱着襁褓中的合璧,狼首旗上的血冻成了冰,却还在笑说'狼崽子要吃龙奶'。"他忽然将印按在户籍图上,朱红与狼首纹再次重叠,"现在轮到咱们,把这印,盖在每寸胡汉共耕的土地上。"

阿史那云忽然轻笑,从袖中摸出太后绣的狼龙纹襁褓残片——她早已将它缝进屯田令碑座,此刻残片上的狼爪与龙鳞,在月光下竟像活了般,相互交缠。"臣妾今早去太学,"她望着远处崇文馆的灯火,怀璧的读书声仍在继续,"看见译馆的学生们,正用太后的狼毫笔,在羊皮纸上画共耕图。"她忽然望向萧承煜,眼中映着千万盏灯,"您说,合璧的屯田令,怀璧的译馆,沙落的掌心,"她忽然低语,"是不是都在替太后,接着走那条没走完的路?"

萧承煜忽然将她揽入怀中,狼首纹朝服蹭过她的蟠龙纹袆衣,两种纹样在夜色中难分彼此。"还记得咱们的婚礼吗?"他望着殿角的狼龙纹屏风,那里曾映过他们交叠的影子,"你说狼与龙的巢穴,要筑在共生的湖心里。"他忽然指着天空,狼龙星象在云层后若隐若现,"现在朕终于明白,这巢穴,从来不在别处,"他摸着阿史那云发间的银簪,"就在每个愿意张开怀抱的人心里,在每双共执犁铧的手掌里。"

殿外忽然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混着北狄守夜人的狼嚎。阿史那云忽然起身,将"胡汉同籍"印郑重系在腰间,狼首杯的余温仍在袖中:"该去看看合璧了,"她望着远处屯田令碑的方向,那里人影攒动,胡汉百姓正围着篝火歌舞,"他大概又在碑侧刻新的共耕图了——就像太后说的,"她忽然轻笑,"让断脉盟的刀,砍在比石头更硬的人心上。"

萧承煜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发现,她的蟠龙纹袆衣上,不知何时沾了片狼毒草的叶子——那是太后案头的,根系早已与青砖下的土地相连。他忽然明白,太后的离去,不是终点,而是另一种开始:当胡汉的根须在同一片土地下相缠,当狼龙的灯火在千万人手中传递,所谓的共生,早已超越了生死,成为刻进时光里的,永不熄灭的光。

夜风掠过长乐宫,将狼首旗与蟠龙旗的响声,揉成了一首无声的挽歌。但在这歌声里,萧承煜听见的,却是千万个声音在低吟——那是胡汉百姓共耕的号子,是译馆学生诵读的经文,是贝尔湖冰裂的清响,是沙落掌心胎记的微光。这些声音,终将汇聚成河,载着太后的遗志,载着狼龙的盟约,流向更辽阔的远方。

是夜,长乐宫的狼首灯第一次熄灭,但长安的千万盏灯却亮得格外璀璨。萧合璧站在屯田令碑前,听怀璧说太后临终前在户籍图上画的茶花,忽然明白,太后的离去,不是共生之路的终点,而是让每盏灯、每道根、每个接过盟约的人,都成为新的火种——就像太后掌心的朱砂,永远印在胡汉同籍的图上,永远燃在共生的路上。

而在千里之外的贝尔湖,阿史那绫望着湖面倒映的长安灯火,忽然轻笑。她怀中的沙落正挥舞着小手,掌心的胎记在月光下明明灭灭,像极了榷场的千盏灯,像极了胡汉百姓眼中的光——那是任何刀刃都砍不灭的,共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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