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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爷赵德宗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陛下,霁公主的勇气固然可嘉,但战争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打赢的。北乌国地广人多,兵力雄厚,即便是速战速决,耗费也绝非小数。臣以为,议和虽有损颜面,却能为我朝换来宝贵的喘息之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与其让将士们白白牺牲,不如用外交手段拖延时间,待国力恢复,再谋后策。”
他的话音刚落,主和派的官员纷纷点头。一名礼部侍郎紧接着上前,声音柔和却带着说服力:“五王爷所言极是。战争耗费的不只是银子,还有民心。若能通过议和让边境百姓安稳几年,何尝不是一种仁政?”他的语气温和,试图从民生角度打动皇帝。
然而,赵希若却不甘示弱。她大步上前,银色发簪在烛光下闪着冷光,公主冕服下的身影英姿飒爽。她向皇帝行礼,声音清亮而坚定:“陛下,五王爷说得轻巧,可北乌国狼子野心,绝非几句好话就能安抚的恶狼。他们屡次犯我边境,烧杀抢掠,若现在议和,不过是给他们时间休整罢了。待他们卷土重来,我朝将付出更大的代价!”她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主和派的论点。
殿内的主战派官员士气大振。一名武将上前附和,声音洪亮:“霁公主说得对!臣在塞北驻守多年,北乌国从不讲信义,所谓的议和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若不趁现在一举击溃,后患无穷!”他的脸上带着战场留下的刀疤,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户部侍郎却皱着眉头,手持账簿上前一步,声音略带急切:“陛下,臣明白霁公主的忧虑,可国库的现状摆在这里。继续征战,每月粮草、兵械、医药开支至少百万两白银,国库早已入不敷出。若不议和,朝廷撑不了多久!”他翻开账簿,指着上面的数字,试图用事实压倒赵希若的气势。
赵希若冷哼一声,转向户部侍郎,目光如炬:“国库空虚是难题,可若不战,北乌国卷土重来,国库难道就能凭空变出银子?到那时,损失的不仅是银两,还有我朝的尊严和疆土!”她的语气毫不退让,殿内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
五王爷赵德宗微微摇头,语气依旧平稳:“霁公主,勇气可贵,但冲动无用。北乌国并非铁板一块,其内部派系林立,若能利用外交分化敌人,未必不能以小博大。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赵希若正要反驳,皇帝赵恺渚却抬手示意安静。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够了,双方各有道理。希若,你说继续征战,可有应对军费之策?”他的目光落在赵希若身上,显然不愿争论继续空转。
赵希若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陛下,臣女正在思索军费之法,恳请稍待片刻。”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韦睿起身推开窗,远处传来鸟儿的啼鸣。他站在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却感到一丝空虚。塞北的任务虽然惊险,但他凭借内力一次次化险为夷,这让他对自己的修为产生了新的思考。
坐在书桌前,韦睿的目光落在墙角那把陪伴他多时的佩剑上。剑鞘上的纹路已经被磨得有些模糊,但它见证了他在战场上的每一次搏杀。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剑身,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决定利用这段时间,拜访那些曾经指引他成长的老师们。
第一个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是国师苗长生。苗长生不仅教他内功心法,还传授了他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在塞北的生死关头,正是源源不断的内力支撑着他,让他一次次从鬼门关前走回来。想到这里,韦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他决定即刻动身前往鹿鸣山。
他唤来仆人,简单交代了几句:“备马,我要去鹿鸣山一趟。”仆人点头应下,转身去准备。韦睿则回到房间,从柜子里取出两件珍贵的礼物——一株从塞北带回的雪莲和一根上等人参。这些药材不仅珍贵,还能滋补身体,对修炼之人尤为有益。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装进木盒,放入行囊。
一切准备就绪,韦睿翻身上马,沿着熟悉的官道向鹿鸣山进发。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回响,沿途的景色逐渐从繁华的京城变为田野村庄。阳光洒在金黄的麦田上,微风拂过,掀起层层麦浪。韦睿的心情也随着这自然的景象渐渐放松下来。
他一边赶路,一边回忆起在塞北的经历。那次任务中,他被敌军围困,内力耗尽几乎命悬一线。关键时刻,他按照苗长生教的心法调息,硬生生逼出一股潜力,才得以突围。如今想来,他对内力的依赖愈发深刻,也更渴望在修为上有所突破。
马儿跑得平稳,韦睿抬头望向远处的鹿鸣山,山峰隐在薄雾中,显得神秘而亲切。
经过半日的奔波,韦睿终于抵达了鹿鸣山的山脚。抬头望去,山峰高耸入云,山腰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山间的松树郁郁葱葱,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韦睿翻身下马,将缰绳系在一棵老松树上,深吸一口清冽的山间空气,疲惫感顿时消散了不少。
他沿着石阶拾级而上,步履轻快。石阶两旁长满了青苔,偶尔有野花点缀其间,红的、黄的,在绿意中格外显眼。山间的溪流从高处淌下,水声潺潺,清澈见底。韦睿停下脚步,俯身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水凉得刺骨,却让他精神一振。
走到半山腰,一座古朴的道观映入眼帘。道观的屋檐微微上翘,檐下挂着几串风铃,微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观前的空地上,几名道童正在打扫落叶,看到韦睿到来,他们停下手中的活计,齐齐行礼:“贵客请问有何贵干?”
韦睿微微一笑,回礼道:“烦请通报国师苗长生,就说弟子韦睿前来拜访。”一名道童应声跑进观内,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苗长生从道观内走了出来。他身着灰色道袍,须发皆白,脸上却带着温暖的笑容,眼神清澈如水。
“韦睿,你来了。”苗长生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快步上前,扶住正要跪下的韦睿,“不必多礼,快起来。”
韦睿站起身,从行囊中取出木盒,双手奉上:“师父,这是弟子从塞北带回的雪莲和人参,聊表寸心,感谢您的教诲。”他的语气真挚,眼中满是敬意。
苗长生接过木盒,打开一看,点了点头:“好东西,尤其是这雪莲,生长在高寒之地,极为难得。你有心了。”他将盒子交给身旁的道童,转而拍了拍韦睿的肩膀,“走吧,进来说话。”
两人走进道观,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间简朴的厢房。房内摆设简单,一张木桌、几把竹椅,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桌上放着一套茶具。苗长生请韦睿坐下,自己动手泡了一壶茶。茶香袅袅升起,弥漫在房间里,令人心旷神怡。
“这次塞北之行,想必不易吧?”苗长生一边倒茶,一边问道,语气中透着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