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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家主病倒,应该是主母处理府内大小事务,掌管中馈,而长子则是处理府外的事。偏生自张游龙成长以来,几乎垄断了张家内外,背地里上下都为张游龙马首是瞻,家主和主母名存实亡。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张游龙不会听张大人的一面之词,他只信他看到的。
张远上带着一头的包站起来,委屈巴巴的:“大哥!都是张晚迟!他把大伯打了,他还把我爹的字画都毁了!直接目中无人!大哥,你看他把我打得鼻青脸肿的,下死手啊!还打大伯,他打大伯啊!打家主是大逆不道!这是弑父,是重罪!”
张远上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乱飞。张游龙皱眉:“坐下!”
“唉!”张远上秒坐。
大伯算个毛啊,他最怕的人是他大哥!
“你说。”张游龙看向王万里,两个当事人,王万里脸上也挂了彩,不过……就下颚线那里一丢丢的小伤口还没三分之一的指甲盖大,还是自己发疯的时候不小心刮到的。
王万里站起来,先是对张远上翻了个白眼,然后对张游龙规恭恭敬敬一拜:“大哥。”
张远上:你这样显得我很没有礼貌……
张游龙点头,王万里才继续说:“今天,我就在祠堂里跪得好好的,张远上突然闯进来,说我不应该帮助衿瑕,还动手打我,后来爹下朝回来,不由分说给我打了一巴掌,让我跪算盘,我想评理,爹就让人打我,二叔还在一旁都没劝……”
“放屁!是你先动手的,大哥,他在撒谎!”张远上听不下去王万里的胡编乱造。
“哥……”张含山拉住张远上的衣角,想劝他冷静。
“滚!别拉我!”张远上甩开张含山的手,怒气冲冲的对张游龙说:“大哥,张晚迟这野种没一句真话,大伯和爹都是被他气病的!我看,还是把他赶出去的好,这样大伯的病说不定就好了!”
“哟哟哟!我哪句不是真话?你就说你们有没有一伙人打我一个吧!还我野种?就你们这样的贵人子弟,我还瞧不上呢,什么事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怪我!卑鄙无耻的蛀虫!”王万里当机立断就骂回去,丝毫不怯场。
“卑鄙无耻?!你才卑鄙无耻!你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懂什么?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心胸狭窄,不过是大伯教训了你一下,天经地义,是对你的教导,你不服管教就动手打人,这算什么?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不成啊!?”
“教导?!你家教导是三四个人夹枪带棒的啊!抱歉,我恭维不起!”
张远上:“大哥!”你看他!
王万里不服气,也喊:“大哥!”你也看他!
张游龙揉了揉眉心,吵得他心烦。这时候,张惊鸿弱弱的来了一句:“大哥……”
张游龙憋着气,温声细语的问:“……何事?”你又怎么了?!
“你没事吧?”
张惊鸿的关心让张游龙心头一暖,然后看向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就一点小事你们都能吵起来?现在父亲病倒,局势动荡,朝中敌对势力虎视眈眈,家里又一团糟,你们到底怎么才能让我省心?!”
张远上奄巴奄巴低下头,却还想把责任推给王万里:“要不是张晚迟帮助张衿瑕逃跑,大伯也……”
张游龙一记冷刀,张远上立刻默不作声了。
衿瑕想当女官?
张游龙心里动容,既然自己没有机会完成梦想,就让给她机会去吧……
“你们谁都有错,别以为我不知道,远上你主动寻衅滋事傲慢无礼,晚迟也是,顶撞长辈,目中无人!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翻篇了,谁再拿出来说事,家法伺候!”
张游龙扫视了一下“鹌鹑们”,大喝一声:“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含山听清楚了……”张含山把张远上拉起来,张远上不情不愿又不得不的跟着回话:“听清楚了。”
王万里兴奋的回话:“听清楚了!”
刚刚张游龙叫张远上为远上,叫他晚迟耶!这个大哥真的是一视同仁,比张家的那几个老头子好多了!
张游龙看向王万里:“晚迟,明日你就跟着惊鸿一起回国子监学习。”
王万里欣喜若狂,竟又能回国子监了,张大哥真是他亲大哥!:“是!大哥!”
张惊鸿斜着眼看王万里,然后向张游龙撒娇:“哥,我不!娘她就……”是因为这个外室母子才难产……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惊鸿!”张游龙轻声呵斥了一声,张惊鸿才嘟着嘴,妥协。
哈哈,张游龙真的好像王万里他们的村长王老头啊,一边烦小孩一边又忍不住教导小孩。
王万里看着张游龙,落寞的情绪盈满眼眶。
王村长,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