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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人之力有限,而自然之力无穷,你既以风悟道,可曾真正明悟风之真谛?”师父的声音仿若从遥远之处传来,在雨声中若隐若现,却清晰地落入葛青耳中。
“师父!”葛青望着雨中人影,声音颤抖,急切又带着几分犹疑,分不清眼前所见究竟是虚幻还是真实。
“风,无形无质,却能呼啸天地,柔可拂柳,刚能拔木,其自在随心,不受拘束,变化无穷无尽。待你领悟风之刚柔、动静、有无,借势而为,你才能掌握以有形之身御无穷之力。”言罢,幻影朝葛青微笑颔首,而后,如同风中烟雾,渐渐消散,融入了无边雨幕之中。
葛青呆立原地,望着师父消失的方向,嘴里低声念道:“借势而为,以有形之身御无穷之力…”
葛青似有所悟,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气息渐渐平稳,与风雨韵律悄然相合。
须臾,他猛地睁开双眼,身体随风而动,拔剑而舞。
风,本无形,剑法亦隐匿其中,以风为引,刚劲与柔和之力随心境相融,全凭一心掌控。起手似微风轻拂,剑招轻盈扬起;发力间,如劲风呼啸,催锋直破敌防。
身形自在游走,随心意而动,变幻莫测,恰似风之灵动自由。剑招千变万化,毫无定式,无常之影令敌难以捉摸。剑劲藏于无形,却能爆发出无穷之力,纵横天地,而扭转乾坤。
“开!”
葛青沉浸剑中,周身气势攀升,高高跃起,向着天空奋力挥出一剑。
这一剑,裹挟着他的悲愤、不甘与对武道的彻悟,剑风呼啸,似要将天地撕裂。
刹那间,一道刺目剑光冲破雨幕,如闪电般直插云霄。
原本翻涌的乌云像是被一股无形巨力冲击,迅速向四周散去。
豆大雨点也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的雨雾开始消散。
不过片刻,日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山林间被雨水洗刷一新,枝叶上挂着晶莹水珠,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此刻,葛青一扫阴霾与颓然,脸上露出微笑,目光望向星君山山顶,携剑而往。
星君山之巅,罡风猎猎。两道身影并肩而立,目光皆注视着山顶中央那根巍峨矗立的石柱。
葛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率先打破沉默:“唐兄,是准备出关了?”
唐桂山闻声,斜眼瞥了葛青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反问道:“你也是?”
葛青轻轻颔首,坦然承认:“确有此意。”
唐桂山冷哼道:“见我要出关,你便坐不住了?我看你还是再花些时日修炼修炼,省得砍不动柱子,丢人现眼。”言罢,他“唰”地一声拔剑,大步向着石柱走去。
葛青见状,急忙上前阻拦,喊道:“唐兄且慢!
唐桂山脚步一顿,满脸不耐烦地回头,皱眉问道:“又怎么了?”
葛青神色诚恳道:“唐兄,可否让在下先试一试?”
唐桂山神色不悦道:“凭什么?”
葛青道:“既然唐兄笃定在下砍不动这石柱,那让我先试试又有何妨?”说着,他也顺势抽出腰间佩剑。
唐桂山脸色一沉,断然拒绝道:“休想!是我先一步上山顶。”
葛青笑道:“也没哪条规定,先上来的先试。”
二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