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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白发老者碎步上前,说道:“夫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齿颉族,齿颉族人与夫人共存亡!”
“与夫人共存亡!与夫人共存亡!”所有齿颉族人齐声高喊,声震龙鱼湖,气势磅礴。
郭夫人感动得潸然泪下,泪水夺眶而出。
楚携人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心中皆是疑惑重重。
朱载忍不住问道:“夫人,你一再求楚兄相救,可如今妖兽已死,这危险究竟从何而来?”
郭夫人正要开口作答,突然,一声长鸣划破长空,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长须汉子捶地大笑,面目癫狂,手中握着射空的鸣镝。
“哈哈哈,郭倩兰,你输了!龙鱼湖从此属于长鬼族,龙鱼陵也彻底归长鬼族所有了!”长须汉子欣喜若狂,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张狂。
一个齿颉族渔民怒不可遏,冲上前去,一拳砸在长须汉子脸上,怒骂道:“汪老鬼!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长须汉子鼻血直流,却依旧大笑不止,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又有几人围上去,对他拳打脚踢。长须汉子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却还是笑个不停。
“罢了,先把他绑起来吧。”郭夫人沮丧地说道,声音中透着疲惫与无奈。
一个渔民掏出麻绳,咬牙切齿地将长须汉子手脚一并绑在背后,勒紧打结,然后将他吊在桅杆上。
长须汉子这才露出几分痛苦之色,喊道:“几位少侠!齿颉族人养兽吃人,为祸一方,幸得几位少侠消灭妖兽。如今妖兽已死,我已传信族人,很快我长鬼族人就会前来镇压邪族。还请几位少侠救我,事后我长鬼族必有重谢!”
“汪老鬼!你还在颠倒是非!”郭夫人愤怒道,“当年你身受重伤昏倒在龙鱼陵中,若不是小不点儿的娘救了你,你早就曝尸荒野。可你却恩将仇报,觊觎这龙鱼陵,带领你的族人霸占了我们的领地,将我族人赶尽杀绝,逼到这龙鱼湖。若非这湖中妖兽庇护,我齿颉族怕早已灭族。妖兽吃人,你长鬼族又与它有何区别?”
郭夫人抱紧黑肤小女孩,瞪着长须汉子,两眼发红,继续道,“汪老鬼!你看看这姑娘,你还记得她娘当初是如何救你,又是如何被你们杀害的吗?汪老鬼!你就没有一点悔恨之心吗?”
黑肤小女孩大哭起来,哭声凄厉,令人心碎。
楚携人一行人听了事情的经过,无不对长须汉子的无耻行径感到愤怒。
楚玉珊气得跺脚,骂道:“大胡子!你怎么这么坏?刚才我看你被打得可怜,还想着救你,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大恶人,真是打得太轻了!”
长须汉子苦涩一笑,道:“一切为了族群。”
“有船入湖!”有人高声喊道。
众人望去,只见入湖口处,百余条乌篷船成串进入龙鱼湖,一字排开待命。
船上长鬼族人个个面色激动,捏唇吹哨,发出呜呜怪叫。
随着一艘楼船缓缓驶进湖中,船队浩浩荡荡逼向七桅帆船。
齿颉族船只被迫收紧靠拢。
“都怪你!要不是你杀了湖神,长鬼族的人怎么敢进龙鱼湖?”一个渔民恶狠狠地瞪着楚携人,眼中满是怨恨。
“郭三!不得无理!就算公子今日不杀妖兽,我也几乎控制不住它了。妖兽的食量越来越大,供应不上食物,我们一样都会死。你媳妇儿已经被妖兽吃了,你还打算把你女儿也给妖兽吃吗?”郭夫人训斥道,语气严厉。
提起妻女,郭三瞬间泄了气,握紧拳头,强忍着泪水。
楼船靠近,一个独眼汉子站在船上叉腰喊道:“郭倩兰,你这样对待我族汪长老,似乎不太妥当吧?”
郭倩兰胡诌道:“汪老鬼不守规矩,来我齿颉族的地盘偷鱼。若不是湖神不吃男人,我早就把他喂湖神了。对了,我还奇怪汪老鬼怎么带着鸣镝,小姑娘随手射出去,没想到引来了这么多人。怎么?独眼龙,你们是合伙来的?”
郭倩兰假装龙鱼未死,试图吓退对方。
汪老鬼急得唔唔喊叫,无奈嘴被堵住,说不出话。
独眼汉子大惊,想起那凶残的妖兽,不禁虚汗直冒。
他暗骂长须汉子废物,心中慌张,回头看了一眼船楼内,登时又有了底气,冷笑道:“郭倩兰,这龙鱼湖可不是你齿颉族的地盘,现在它属于长鬼族了。”
郭倩兰哼了一声,道:“看样子是来抢地盘的,独眼龙,你忘了当年的教训了吗?这湖底可还沉睡着你长鬼族几十条船呢!”
独眼汉子嘴角一抽,沉声道:“抢?魏王已经把龙鱼陵封给长鬼族了,你现在可是在我长鬼族的领地上。”
郭倩兰掩嘴笑道:“魏王?你怎么不说齐王、郑王?这燕宋之地,什么时候轮到魏王来封赐了?”
“天德皇帝昏庸无能,朝无正臣,内有奸恶,魏王训兵伐之,北域之地终属魏,魏王封赐有何不可?”
楼船之内走出三人,一人身穿枣红长衫,面若刀削,颧骨高凸,身材高大,背着一把裹布大剑。
另外两人分别戴着“鳞”字斑纹面具,一个烫金,一个银墨。
“郭夫人,听闻你养了一只吃人的妖兽,可否唤出,让在下见识一下?”鳞字金面男说道,他吐字很慢,“吃人”二字说得格外重,语气中满是轻视。
此时,远处一条乌蓬船在湖中东摇西晃。
船上一壮硕男子神色焦急,抱怨道:“左!再往左!嗨!你到底会不会划船啊?不会就让我来!”
另一个身形矮胖的男子狂摆船桨,船身却突然原地旋转。
“起开!让我来!”壮硕男子失去耐心,赶开矮胖男子。
壮硕男子掌船,船身顺利左移。
矮胖男子站在船头张望,突然喊道:“行了!他们出来了。”
壮硕男子扔下船桨,起身望去。
矮胖男子嘟囔道:“我怎么说的?不是他们吧,面具上的字都不一样,你也不看清楚就着急慌忙地追来。”
壮硕男子目光如炬,盯着楼船上的面具男道:“没关系,就算不是那两人,他们也是一伙的。这帮人想霸占别人的地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他直接跳进湖中。
矮胖男子问道:“你干嘛?”
壮硕男子已下潜,身影消失在湖水中。
“伍起!你去哪?”矮胖男子焦急地呼喊,声音在湖面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