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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年世兰便是这么拦着敬嫔和沈贵人的。
这回,她倒是不介意提一提这二位的好处。
“……”
皇上默了默,看着碗里喝完了的槐花蜜,忽然道:“过些时候吧。待会儿你若是累了,朕再叫旁人来就是。”
“臣妾不累。”
年世兰摇摇头。
她想。
既是打定了主意,为了年家,为了她自己的恩宠,少不得该做的样子,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世兰。”
皇上不知怎的都有些感动了起来,眼神晃了晃,道:“朕记得。从前在王府的时候,有一回,朕病了,你也是这样衣不解带在跟前照顾朕的。”
“几日过去,朕的病好了,你却病倒了。”
这回,年世兰沉默了。
皇上提的事,她自然是记得的。
就是这事儿,似乎已经藏在了她记忆的最深处,过去很久很久,恍若隔世了。
“臣妾会在这儿一直照顾皇上的。”
她只能如是说着。
无法违背内心,再去附和什么。
往后几日,皇上的床榻跟前,多半都是年世兰在侍奉着,皇后偶尔过来,皇上与她之间,也不过寥寥几句话。
次数多了,皇上有些烦,皇后倒是乐此不疲,在皇上面前,只说:“臣妾身为皇后,乃是皇上的妻子。”
“身为人妻,在丈夫生病时照顾左右是应该的。”
如此一本正经,一板一眼的,年世兰听着都觉得好笑,毕竟皇上眼里的嫌弃之色,都快藏不住了。
好歹。
皇上对皇后,还是保留了几分颜面的,并未驳斥皇后这话,只是在数日以后,努力让自个儿好了起来。
这日。
接连好几日的春雨停歇了,天空放晴,照在地上,水面上倒映出来的光,都有些叫人移不开眼睛了。
年世兰照例去侍疾。
到养心殿时,皇上已经在处理政务了。
“皇上病才好,便这样勤勉,还是得注意身子才是。臣妾命厨房熬了鸡汤,里头搁了不少药材,正是补血益气,适合皇上的。”
时值晌午,恰逢用膳的时候。
皇上病才好,体力不如从前,一听见有翊坤宫的鸡汤送来,索性丢下手上的事情,叫苏培盛传膳。
午膳后,皇上睡了一会儿,起身时,与年世兰提及,想出去走走。
“难得天晴,朕想去御花园。世兰,你陪了朕这么一阵子恐怕也累了,要不要回去先休息一会儿?”
嗯?
年世兰眨眨眼,从皇上的话语里,听出了些许端倪来。
皇上这是,想要一个人去御花园的意思了?
年世兰懂了。
“皇上想出去走,便去吧。臣妾今儿晌午出来之前,吩咐了小厨房做了别的膳食呢,正好也要回去瞧瞧的,晚上再过来陪皇上用膳也是一样的。”
年世兰自然体贴。
皇上欣慰一笑,招呼了苏培盛,就出去了。
养心殿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年世兰瞧着小夏子命人收拾残局,又闲坐了会儿,也准备要离开,好巧不巧,才出了门口,遇上了博尔济吉特贵人。
年世兰有些日子没见到博尔济吉特贵人了。
说来,这几日侍疾,多是皇后、她自己,敬嫔还有沈眉庄,博尔济吉特贵人原也不算是十分得宠的。
要不是先前年羹尧连同着博尔济吉特部打得那一场胜仗,皇上对博尔济吉特贵人,也实在是说不上多喜欢。
她今日倒来了。
“臣妾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博尔济吉特贵人照着规矩,颇有些不服气的对着年世兰行了一礼,又问道:“娘娘可否知道,皇上这个时辰,在养心殿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