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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十分清楚来电的人是谁。
慢吞吞地接起电话，她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句。
“季小姐，你还好吗？”
那头传来段丹臣亲切地问候。
季杏宜瞪大眼睛，眼里充满血丝，长发凌乱地披散，如同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女鬼。
她攥紧拳头，克制着发抖的身体，“段总，你故意害我。”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咔哒一声，段丹臣点燃雪茄，“季小姐不想报复他了吗？”
“可你也没说要用我的命报复他啊！”
季杏宜控制不住地嘶吼，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她只是想出人头地，不再过任人践踏的生活，有那么难嘛！
上天既然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为什么又要给夏冰天同样的机遇！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啊！
情绪波动太大，季杏宜的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要是没有夏冰天，她应该鲜花着锦，风光无限的！
她如此想着，眼底一片浓稠的墨色，像是吃人的沼泽。
“季小姐，我出手有轻重，你还没死不是吗？”
段丹臣的语气轻飘飘的，生命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张纸值钱。
季杏宜哭到失声，听到他宛如畜牲的发言，想骂都骂不了。
“季小姐，摆正你的位置。”
段丹臣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以为她在耍脾气，不耐烦地斥责。
“是你求着我合作，没有我，你早在夏家的打压下混不下去了。”
“我知道，”季杏宜深呼吸几次，平复下来，“段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段丹臣满意地笑了，“我喜欢季小姐的识时务。”
“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
听完他的一整个计划，季杏宜垂眸思索。
“万一夏冰天不来找我怎么办？”
段丹臣冷笑，“这是你要考虑的事。”
“我相信季小姐是个聪明人。”
“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季杏宜讽刺地弯了弯嘴角。
不会亏待她？
不会留下她还差不多！
但她现在还不能翻脸。
“我知道的，段总。”
段丹臣挂断电话，季杏宜狠狠把手机摔在地上。
敢利用她？那她要让他知道，蝼蚁也能咬死象！
“你身体还没好，少生气。”
经纪人走进来，手机正好摔在他的脚边。
季杏宜的胸脯上下起伏，心气难以消散。
她冷漠问：“录制怎么样了？”
“停了，”经纪人坐到她的床边，“导演涉嫌给你下药，被抓了。”
见经纪人一脸平静，季杏宜的心猛跳一下。
“公司那边怎么说？”
“这次的事影响很不好，公司决定先暂停你的工作。”
说好听点叫暂停工作，其实就是雪藏她。
重来一回，豁出去所有，兜兜转转还是没有改变结局。
嘴里满是苦涩，季杏宜整个人摇摇欲坠。
“李哥，我真的错了吗？”
经纪人叹了口气，“错的不是你。”
是环境。
没有背景想在娱乐圈混出头太难。
她或许有别的选择，但捷径总是动人心弦，她只是选了和许多人一样的弯路。
季杏宜抹去眼泪，冲他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谢谢你，李哥，以后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经纪人嘴唇动了动，终究只吐出两个字：“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