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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襄站在窗前，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那是他母后生前最爱的海棠纹样。
正在此时，渡风悄然飘落到楚云襄身旁，神色凝重，“主子，那唐远已被北凉王灭口，就在京郊曼凝的墓前。”
“居然被灭了口，是何时的事？”楚云襄不免讶然。
“就在属下方才追击北凉王的时候，亲眼看到北凉王用淬了毒的幽荧刺向唐远的脖子，唐远当场口吐鲜血而亡，等属下追过去时，北凉王再次金蝉脱壳，早已不见了踪影……”
渡风抿了抿嘴，一五一十的将情况如实禀报。
楚云襄剑眉微蹙，疑惑不解得很，“北凉王为何要杀自己的贴身暗卫？”。
“难道是那唐远背叛了他？亦或是那唐远已然是弃子？”
渡风挑眉，幽幽地道:“属下偷偷找了睿王府的下人打听，说睿王很器重那唐远，唐远对睿王也很忠心，还为他挡过一次箭。”
“也许北凉王只是为了丢车保帅，保护他安在京中的那颗最重要的暗棋呢。”
楚云襄沉吟片刻后，冷笑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
“王爷，”林若若走到他身侧，“密信已经破解了。”她从袖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楚云襄接过绢布，目光在上面快速扫过。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微微颤抖，“北凉王竟然......”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楚云襄眼神一凛，身形如电般掠向窗边。只见一道黑影从院墙上闪过，他正要追出去，却被林若若拦住。
“王爷且慢，”她压低声音，“此人轻功了得，能在襄王府来去自如，必是熟悉府中布防之人。”
楚云襄眯起眼睛，月光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你是说......”
“府中有内鬼。”林若若轻声道，“而且此人能在我们刚破解密信时就出现，说明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楚云襄转身看向床榻上的渡月，眸中闪过一丝痛色。渡月跟随他多年，今日却险些丧命。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传令下去，加强府中戒备。另外......”他顿了顿，“派人盯着睿王和将军府。”
林若若微微一怔，“王爷还怀疑沈将军？”
“他近日与北凉使臣走得太近。“楚云襄的声音冷得像冰，”而且，今日北凉王能准确在树林设伏，必是有人通风报信。”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渡月突然咳嗽起来。林若若连忙过去查看，却发现他的手指在床沿轻轻敲击——这是他们之前夜探睿王府约定的暗号。
“主子，”渡月虚弱地开口，“属下有一事禀报......”
楚云襄快步走到床前，俯身倾听。渡月的声音几不可闻，“今日在树林，属下发现北凉王身边有个女子，她的武功路数......很像当年的......”
话未说完，渡月又昏了过去。林若若连忙为他诊脉，柳眉深蹙，“他伤势太重，需要休息。”
楚云襄却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他想起十五年前那场大火，想起那个消失在火海中的身影......
“渡风，”他突然开口，“你可还记得，当年母后身边的那个侍女绯蝶？”
他今日与那伙蒙面人混战时，也感觉到其中一个人的武功路数似乎有些熟悉。
渡风的手一抖，怀中的剑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看向楚云襄，月光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带走了楚云襄最亲近的人，前皇后身边最得力的侍女——那个精通机关术，武功高强的女子。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葬身火海，但如果她还活着......
“主子的意思是......”渡风的声音有些发抖。
楚云襄没有回答，他转身望向窗外。夜色深沉，乌云渐渐遮住了月亮。远处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凄厉而诡异。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这场风暴的中心，或许就藏在那场大火的真相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