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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星盘的裂痕在吞噬我最后一滴血。
婴孩瞳孔里的虚影正在蚕食现实，怀中小小身躯重若千钧。当我触及星盘表面时，七百盏主灯突然爆裂，飞溅的灯油凝成青铜荆棘，刺穿脚踝将我钉在裂痕边缘。
"阿月接住！"龙钺的声音从深渊传来。我抬头看见他完整的元神被星纹锁链洞穿，心口插着半截合卺剑。他颤抖的指尖迸发青光，竟是要剜出自己元神本源。
初代圣女的尖笑震碎三根肋骨："好一对痴儿！"忘川魂锁从她袖中窜出，缠住龙钺脖颈往星盘里拖拽。我发狠折断钉住左手的青铜荆棘，断刺扎入掌心时，七百世婚契突然在血脉中沸腾。
婴孩突然睁眼。他瞳孔里的星盘虚影已经吞噬半边天空，现实中的山河正在化作青铜汁液倒流进他的眼眶。我撕下臂骨为刃，却见刃面映出龙钺被锁链绞碎元神的画面。
"这是三生镜界。"初代圣女踩着魂锁走来，发间十万盏青铜灯映得她面容妖异，"你每斩一刀，就会杀死某个时空的龙钺。"她指尖轻挑，我手中的骨刃突然震颤，刃面浮现龙钺在第一世为我挡天劫的画面。
忘川魂锁缠上我的腰腹。初代圣女俯身捏住婴孩的脸，他额间莲纹突然裂开，吐出带着星焰的婚契锁链："看啊，你们的孩子在啃食现实呢。"
龙钺的元神突然发出龙吟。他周身爆发的青光竟与初代圣女同源，被折断的合卺剑自动飞回他手中。我看着他瞳孔浮现青铜莲纹，剑锋转向我怀中的婴孩，突然明白圣女早将半数元神藏在他魂魄深处。
"爹爹..."婴孩突然发出凄厉啼哭。现实倒流的速度暴涨，我的左手已经被虚影同化成青铜。初代圣女握着龙钺的手刺出合卺剑，剑尖星焰烧穿三生镜界的屏障。
剜心之痛在此刻觉醒。我震碎胸骨握住正在消散的仙骨本源，染血的骨屑自动凝成三尺青锋。当剑锋划过龙钺被控制的元神时，七百个时空同时响起锁链崩断之声。
"不要！"初代圣女惊恐后退。我挥出的剑气穿透三十三重镜界，每个破碎的镜面里都有龙钺在消散。婚契锁链在血刃中重聚，缠绕剑身化作血色流苏。
婴孩突然咬住我的手腕。他瞳孔里的星盘虚影开始崩塌，现实倒流处迸发青铜色星焰。龙钺的元神在此刻清醒，他抓住合卺剑刺穿自己心口，喷涌的魂血浇灭初代圣女身上的灯焰。
"用剜心刃...斩三生..."他的魂魄开始羽化，青光中浮现我们初遇时的桃花林。初代圣女发间的青铜灯接连爆炸，她疯狂撕扯着婚契锁链："你们休想！"
三生镜界开始坍缩。我抱着逐渐石化的婴孩跃入星盘裂痕，剜心刃划过的轨迹残留着龙钺的魂血。初代圣女撕开虚空抓来时，婴孩突然发出龙钺的声音："阿月，刺我的倒影！"
镜痕深处浮现初代圣女的命镜。我任由她穿透我的琵琶骨，剜心刃顺着她触碰婴孩的轨迹反刺。刃尖触及镜面的刹那，七百个时空的龙钺同时握住我的手，青光与血焰交织成破晓天光。
"不——"初代圣女的尖叫随着镜界崩塌响彻星墟。她的身躯被倒流的现实吞噬，发间残存的青铜灯却突然汇聚成新的星盘。怀中的婴孩开始消散，石化的嘴角留着与龙钺如出一辙的苦笑。
当剜心刃彻底破碎时，我抓住最后一丝星焰跳入命镜。镜面映出的不是我的倒影，而是龙钺抱着初生婴孩站在往生河畔——他心口的青铜莲正在凋零，而我的真身正在从镜外缓缓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