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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负殿檐角的哺育铃无风自鸣,星河灵乳凝成的虹桥忽生异色。道胎青年怀中的并蒂莲种裂开细纹,莲心渗出殷红血乳——这是十万年未现的"哺心劫"征兆,预示初代灵胎将历生死大关。
大梁皇城东郊的茅屋内,额生莲印的女婴阿蘅正吮着手指酣睡。窗棂忽被青鳞利爪撕碎,三头衔着《绝育咒》的九婴魔物破空而至,其尾钩淬着专蚀哺育道韵的"忘尘毒"。
"娲皇转世岂容尔等沾染!"璇玑剑尊自虹桥跃下,新生剑魄却劈不开魔物周身黑雾。九婴中央头颅狞笑:"牧天大人早算准灵胎逢九必殇,今日便是..."
话音未落,阿蘅忽然睁眼啼哭。莲印迸发金光,竟在虚空凝成叶观残魂虚影。虚影伸手轻点,九婴尾钩上的忘尘毒反溯其源,魔物鳞甲寸寸剥落:"牧天者竟未看破,这忘尘毒本是补天石的汗渍所化。"
璇玑剑尊趁机斩落魔首,魔血落地却生异变——血中浮起三千枚青铜乳钉,钉尖直指阿蘅脐下三寸的莲印!
承负殿内警钟大作,道胎青年手中莲种彻底碎裂。殿中《哺世书》无风翻动,显出段被抹去的历史:当年娲皇剜心补天时,有滴血泪坠入归墟,竟孕育出专克哺育道的"绝情石"。
"原来牧天者盗的不是补天石..."道胎青年呕出混沌炁,"而是那滴血泪!"
阿蘅所在的茅屋突然塌陷,地底升起九根刻满弑母咒的青铜柱。柱上缠着当年被牧天者炼化的娲皇脐带,此刻正如活蟒般缠向女婴。叶观残魂虚影渐淡,指尖金光被弑母咒压制。
"阿蘅,记住这痛!"残魂忽然引虹桥入体,化作金针刺入女婴眉心。莲印骤然绽开十二品,阿蘅浑身骨节爆响,竟在啼哭中蜕变成七岁女童模样——其丹田处浮着枚残缺的补天石!
璇玑剑尊挥剑斩断三根青铜柱,剑刃却被弑母咒反噬成锈铁:"叶观你疯了!强启灵胎道体会崩毁她的命轮!"
女童阿蘅忽然止啼,稚嫩掌心浮现哺育剪虚影:"师尊说过,痛是道胎的乳汁。"剪刃划过手腕,血乳交融的刹那,剩余六根青铜柱应声炸裂!
承负殿内的哺育钟突然停摆,星河虹桥寸寸断裂。道胎青年七窍溢血地望向凡间:"叶观残魂在逆转哺育时序...他要把阿蘅的九世劫数尽纳己身!"
九霄云外突现血色漩涡,十万道弑母雷劈向茅屋。阿蘅丹田的补天石自动护主,却每挡一雷便多道裂痕。璇玑剑尊撕开虚空欲救,却被牧天者的诅咒困在时隙:"没用的,这是哺育道与绝情道的因果对决..."
第七道天雷劈落时,阿蘅忽然伸手探入虚空,竟抓出把沾满铜锈的哺育剪本体。剪刃相交处迸发娲皇补天时的初啼——这啼声穿透九重天,承负殿内所有《哺世书》同时燃起苍火。
"师尊,阿蘅悟了。"女童剪断自己脐带,血乳凝成条贯穿天地的金虹,"绝情咒的根源,是我们对母爱的贪执。"
金虹所过之处,弑母雷尽化甘霖。血色漩涡中浮出牧天者最后的本命锁,锁芯竟是枚干瘪的娲皇乳牙。阿蘅将补天石按入锁孔,乳牙忽然重焕生机:"原来您一直在等这个..."
承负殿轰然剧震,燃烧的《哺世书》灰烬中升起块无字碑。道胎青年抚碑泣笑:"这才是真正的哺育天碑!当年娲皇剜心时,早将大道真意刻在..."
碑面忽然浮现水纹,映出阿蘅前世之景——她竟是娲皇当年剜心补天时,遗落人间的一缕乳香所化!
牧天者的本命锁彻底崩解,星河虹桥重续时,每道桥面都浮起哺乳妇人的虚影。璇玑剑尊破咒而出,却见阿蘅褪去女童形貌,化作十八岁模样,眉心莲印绽若旭日。
"不必救我。"少女轻抚补天石上的裂痕,"师尊用残魂替我承劫时,早将哺育道种在众生心间。"
大梁疆域突发异象,田间老农锄地竟掘出哺育道莲,灶间村妇熬粥时粥面自成《哺世经》。更襁褓中的婴孩忽然开口,说的竟是修补承负殿的古神语。
道胎青年忽有所悟,挥袖撒出十万莲种。莲种落地生碑,碑文竟随抚碑者的心念变化——慈母见之得《养灵诀》,弃婴触之显《承负咒》。
"这才是叶观真正的布局..."璇玑剑尊的新生剑魄忽然开刃,剑身映出自己哺育弟妹的前世,"他以自身为引,将哺育大道刻入红尘因果,自此道存则身不灭!"
阿蘅踏虹桥步入承负殿,殿中无字碑忽生变化。碑面浮出叶观残魂凝成的乳色道纹,纹路交织成首无名偈:
"剪不断脐带血暖,
理还乱哺乳情长。
问大道何须断念,
承负处自有天光。"
九重天外降下七彩甘霖,雨中蕴含的哺育道韵,竟令枯骨生乳、顽石孕胎。夜叉族护婴使者额间突生莲印,手中《哺育经》无火自焚,经灰凝成枚枚哺育道种。
阿蘅将补天石嵌入承负殿主座,转身望向星河深处。彼处隐约传来婴啼,似有万千新生宇宙正在哺乳道韵中胎动——牧天者穷尽十万年未能斩断的因果,终究成了哺育万象的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