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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医生，医生，她是不是需要血，我给她，我可以给她，她要什么我都给，什么都可以，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她，好不好，求您了......”
叶墨的情绪愈发激动，最后从拉扯衣角变成了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渗出，却仍未停止。
“这位家属，请您冷静一点，人已经走了，就算您输再多的血也无济于事。”
医生提高了音量，但并非出于愤怒。他深知亲人离世带给家属的是何等的痛苦，毕竟他见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
叶墨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那，我想问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叶墨冷静下来后，又缓缓跪坐回胡狸的床边，依旧重复着先前的动作，轻轻搓着胡狸的手，只是动作不再像先前那般急切。
“叶太太由于长期处于植物人状态，导致心率下降，呼吸不畅等原因离世的。根据我们的估算，大概是今天十一点左右。”
医生边说边看着手中的数据表，表情沉重而无奈。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叶墨恶狠狠地瞪着这群医生，眼中满是悲愤与质问。
“下午，我们给您打过电话，您没有接听，要不是您的秘书来了......”
叶墨这才想起自己下午去见王善了，手机调成了静音。
“你们都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和阿狸说说话。”
田秘书、张秘书和四位医生听到后，都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并轻轻地关上了门。
“阿狸，阿狸，你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你被流氓逼得走投无路，跳进了河里。我看到后，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你。你醒来后，说要以身相许，嫁给我。当时，我觉得你简直是个疯子，就没搭理你。”
叶墨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当时的你呀，特别厚脸皮，用什么‘你看光了我的身子，就得对我负责’这种理由来威胁我，还说什么‘不让我负责，就死给我看’。我当时真是没办法，只能依了你。现在想想，那时的你还真是任性得可爱。”
叶墨一边说着，一边深情地凝视着阿狸那冰冷且安详的脸庞，心中的酸楚如潮水般汹涌。
“还有啊，我第一次去见你的父母，他们看到我，坚决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为了和我在一起，跟他们大吵大闹，说要是不让你和我在一起，就死给他们看。那时候的你，真的是又倔强又可爱，哈哈哈。还有还有......”
叶墨边哭边絮絮叨叨地讲述着从前的点点滴滴，仿佛要把他们过往的每一个瞬间都重新回忆一遍。
“阿狸，你不是说过我们要一起白头到老的吗？你怎么能先我一步离开呢？你个骗子，骗人是要受惩罚的噢。惩罚就是刮你的鼻子，你不许动噢，我刮了，我真刮了......”
叶墨缓缓起身，轻轻地刮着胡狸的鼻子，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她那冰冷的脸颊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叶墨沉浸在与胡狸的回忆中，久久无法自拔。不知过了多久，叶墨才扶着墙，艰难地站起身来。他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四肢绵软无力，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缓缓走出了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