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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裂开了，干就完了！”
林澈给自己打气。
“为了沙雕的正义！冲！”
万事俱备，只等开播。
他要怎么用那个【避坑雷达】和满脑子的沙雕点子，把星辉娱乐的底裤都给扒出来？
直播的日子到了。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滴答跳着。
林澈盯着屏幕，特意换上的新格子衬衫有点硬，领口蹭着脖子。
直播间后台，在线人数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还没正式开播，蹲守的观众就冲破了五十万大关。
弹幕区跟开了闸似的，密密麻麻全是催促和玩梗。
“澈哥人呢？再不来我裂开了！”
“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矿泉水，见证历史！”
“#扑街写手怒揭行业惊天内幕#话题已就位！”
“星辉娱乐公关部现在是不是在集体拔网线？”
林澈搓了搓手，心跳擂鼓，又紧张又有点莫名的兴奋。
他点了“开始直播”。
画面一闪，他那张丢人堆里找不着的脸怼在镜头前，今天倒是透着股莫名的亢奋。
“咳咳！各位裂开军团的兄弟姐妹们！大家晚上好啊！”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平时那股子吊儿郎当劲儿，“你们的沙雕主播，林澈，准时上线！”
顺手抄起旁边一个硬纸板糊的玩意儿，金色喷漆歪歪扭扭，整个一山寨官帽，往头上一扣，两边帽翅还哆嗦。
“今晚！本官不审案，专揭黑幕！”他故意拿腔拿调，手往桌上（当然是轻轻的）一拍，“人送外号，沙雕包青天！今天就替天行道，斩……呸，是扒光娱乐圈那些藏污纳垢的犄角旮旯！”
弹幕直接起飞。
“哈哈哈哈沙雕包青天可还行？”
“澈哥这造型，味儿太冲了！梦回童年！”
“快快快！升堂！本宫要看内幕！大瓜预定！”
林澈嘿嘿直乐，知道气氛到位了。
他没急着亮合同，反而先整起了活儿。
“话说啊，有这么一种生物，叫黑心老板。”他压着嗓子，学那阴阳怪气的调调，“他们最爱对旗下的小可怜说啥呢？‘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万中无一的……韭菜！来，签了这份卖身……啊不，是福报合同！保证让你跑步进入人生巅峰！’”
他边说边挤眉弄眼，表情那叫一个浮夸，直播间观众笑得东倒西歪。
“然后呢？小可怜信了，唰唰唰，大名一签。从此以后……”林澈话锋一转，表情瞬间切换成苦大仇深模式，活灵活现地模仿被压榨的艺人，“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挣得比驴少，背锅比山多！最后猛然发现，人生巅峰没摸着边儿，十八层地狱倒是快包年了！”
就在弹幕刷爆“哈哈哈哈”和“太真实了”的时候，气氛最嗨那会儿，林澈鼠标一拖，一份文件“啪”地甩到共享屏幕上。
“呐，就像这份，”他指着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字，“就是传说中能让你‘跑步进入人生巅峰’的神器。星辉娱乐，听过没？大公司！给我的合同初稿！”
他直接点开文档，白纸黑字的条款瞬间糊满了屏幕。
“来来来，放大！让家人们开开眼！”林澈操作鼠标，把其中一条怼脸放大。
【乙方（艺人）同意，在本合约有效期内及合约期满后无限期内，甲方（公司）拥有对乙方所有作品（包括但不限于文字、音乐、肖像、表演等）的独家、永久、不可撤销的全球范围内的所有权利……】
“看见没？无限期！永久！不可撤销！所有权利！”林澈声音都劈叉了，带着一股子演出来的悲愤，“翻译成人话就是：签了字，你这辈子，下辈子，托梦给你曾孙子，甭管是写了个金句还是网上p了个图，只要能换钱，版权都是公司的！你？你就是个工具人！人形打印机！还没墨水费的那种！我裂开了！这他妈叫合同？卖身契都没这么霸王！”
他又飞快滚着鼠标，定位到另一条。
【甲方有权单方面决定中止或解除本合约，无需承担任何违约责任。若乙方提出解约，则需支付高达八位数的违约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