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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瑰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塞莫纳瞪大眼睛："你疯了？向这些贱民……"
银光闪过。
那柄雕花匕首旋转着坠向花园，刀锋精准地削断一支玫瑰。
鲜红的花瓣飘落在工人首领脚边，像是一滴血泪。
"要么鞠躬，"瑰拉轻声道，"要么看着你女儿变成焦炭。"
塞莫纳的膝盖开始发抖。
怀里的安吉丽娜突然哭起来："爸爸，雪团还在马厩里..."
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尊贵的塞莫纳伯爵左手抱着女儿，右手捧着女儿的后脑勺，缓缓弯下腰——
他昂贵的西装沾上了阳台的灰尘，梳得一丝不苟的棕发垂落额前。
这个鞠躬的弧度如此标准，仿佛在向女王行礼。
人群突然寂静。
老工人手里的铁锹"咣当"落地。
瑰拉的耳朵微动。
走廊尽头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十几名持枪保镖正狂奔而来！
他们的皮鞋在波斯地毯上打滑，枪管在昏暗的壁灯下泛着冷光。
"咔嗒——"
阳台落地窗锁死。
瑰拉化为烟雾飘进书房，又转身锁住通往窗台的落地窗。
塞莫纳伯爵呆滞一瞬后，扑到落地窗边，疯狂捶打玻璃！
瑰拉优雅地转身，高跟鞋踩过洒落的信笺。
羊皮纸上"镇压罢工"的字迹被鞋跟碾成碎片。
走廊两侧，文艺复兴时期的浮雕仿佛在这一刻复活！
镀金的独角兽与狮鹫眼中，倒映出瑰拉逐渐异变的身影——
她的瞳孔如红酒般猩红，獠牙刺破红唇，长发无风自动。
"上帝啊！"冲在最前的保镖突然刹住脚步。
瑰拉的身躯正在分解。
先是指尖化作黑雾，接着是手臂、躯干......
最后整个身影爆裂成万千蝙蝠！
这些漆黑的生灵发出刺耳的尖啸，翅膀拍打间带起腥风，如死亡飓风般席卷走廊。
"开火！"
子弹织成一张火网。
一颗铅弹穿透三只蝙蝠，在油画上炸开鲜红的颜料。
但更多的蝙蝠以诡异的角度折转飞行！
子弹只能徒劳地撕碎墙纸，将水晶吊灯打得千疮百孔。
"啊！我的眼睛！"一个保镖突然跪地惨叫。
两只蝙蝠正用利爪扒开他的眼皮！
第三只直接钻进了充血的眼球！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救援，就看到他的脸颊诡异地鼓起，接着——
"噗！"
血雾从七窍喷涌而出，数十只微型蝙蝠从爆裂的头颅中破体而出！
"魔鬼！这是魔鬼！"有人丢下枪想跑，却被蝙蝠群追上。
它们像黑色披风般裹住他的上半身！
随着布料撕裂声，那人突然静止不动了。
当蝙蝠散开时，原地只剩下一具站立的骨架，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
庄园外的工人们仰着头，看着塞莫纳仍在疯狂捶打玻璃，他怀里的安吉丽娜已经哭到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