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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尽，霜上墙，冷月凉风原上吹。
三万边军，在一声喝令下，分成十股兵马，每一股三千人，朝着全州城十个城门而去。
这是早就拟定好的计划。
五年前，乃是陆擎苍亲自制定屠杀计划，五年后，便是陆虹来亲手执行。
如今全州城内，兵马其实并未达到三十万人，但这也无伤大雅，牛达将军的北伐大军即将到来，听闻是星夜兼程，根本就顾不得休息，既然如此，全州城这边也得加快进度。
陆擎苍接连来了三道密令，让陆虹快点下手，这才定在了今夜。
此时，三千人来到一处城门下。
他们正在等待城中之人的接应。
为首者，乃是陆虹的心腹，五位亲军统领之一的张云，此人一袭银色的战甲，骑着一匹黑鬃马，眼神冷冽如霜。
“张将军，按照约定，还有一刻钟便会开门了。”
城门下，一个士兵对张云汇报道。
“嗯。”张云淡淡的回复了一个嗯字，眼中古井无波，五年前正是他亲自带人灭杀了一营兵马，并且屠戮了不少全州城的百姓，那次他穿上了北蛮子的服装，这次他却不想这样穿了。
至于士兵们，倒是一个个北蛮子的打扮。
“待会进去，你们自行行动便是。”张云说完，牵着马便打算往回走，那群士兵拦住他的去路。
“张将军，陆少吩咐过，我们得一起行动。”
“今夜若是谁手上不沾血，那便视为叛逆。”
这群士兵浑身哆嗦着。
他们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但现在却紧张的像是个新兵蛋子。
若是让他们去砍北蛮子，他们绝不会如此，可现在他们是扮演北蛮子，反过来砍自己人，这就让他们心中有愧。
但军中军令如山。
他们不能不办。
三千人砍三万人，估计刀都得砍的卷刃。
“找死！”张云一马鞭抽了过去，他破口大骂起来：“老子五年前早就经历过这等事情，你们是在怀疑本将会背叛陆少吗？”
“当年老子平民百姓都砍了，还会怕砍几个新兵蛋子？”
“你们是在侮辱老子吗？”
这一番话，让士兵们无法反驳，但他们却坚决不让。
如果张云都不进去，那他们下不了手，毕竟这是自己人砍自己人，而且要面对的，还是三十万这个巨大的数字。
就在这时，城门被打开。
里面传来幽幽气息，但却不见半个人影。
“门开了！”有人喊道，随后便是三千人齐齐颤抖，这是紧张，但也更预示着他们的嗜血。
战恐反应并不代表他们怕了。
相反这甚至是一种另类的兴奋！
“城门开早了。”张云皱起眉头，他凝望着城门内幽深的雾气，现在正是夜半时分，里面出现雾气很不寻常。
不过那三千士兵已经按捺不住，开始朝着里面钻入。
张云被裹挟着，已经无路可退了。
三千人入城，目标明确直奔不远处的军营，张云这次负责的，是前往莫统领的军营，除了干掉那里的两万八千人外，还需要与陆虹汇合。
当这群士兵来到军营外时，却闻到了血腥味道。
在那军营门内，隐约有不少马匹的影子，看着颇为瘆人。
“就在前面了，不要发出声音，直接进入营帐中，给他们一个痛快。”张云挥了挥手，他终究还是下达了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