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普罗马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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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特街区之外，艾伦随意抬手，拦下一辆通体漆黑的四轮马车。

他拉开车门，德莉莎身形灵巧地钻入车厢内部，艾伦紧随其后，他感觉自己的动作要比平时灵动不少。

因为今天是幸运日吗？

这次马车夫，似乎少了些许上次遇到的那位的健谈。一路之上，他都如同一个沉默的雕塑，紧抿着嘴唇，只是专注地挥动着手中缰绳，驱策着马匹，让车轮飞速地向前滚动。

这般寂静无声，让原本还想找人分享心中那份雀跃心情的艾伦，顿感索然无味。

他悻悻地闭上嘴巴，将目光转向车窗之外，任由那些模糊的街景，飞速地从眼角划过。

“你心情看来相当不错。”

坐在艾伦对面的德莉莎，目光始终凝视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语气平静而舒缓，仿佛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连头也未曾回转。

“是吗？”

艾伦稍稍一怔，指尖略带茫然地轻触自己的脸颊。“我脸上表情，有那么明显外露吗？”

他自认为自己的演技还算不错，起码刚才成功地忽悠住了贝尔主任那个老家伙。

临走的时候，那老家伙甚至热情得想要亲自送他出校门呢。

“何止是明显，简直差在脑门上写着‘快来问我，我超高兴’这几个大字了。”

德莉莎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你那份喜悦，简直要从周身每一个毛孔里满溢出来，整个狭窄车厢内，都仿佛充斥着名为‘愉悦’的分子在跳动。”

“瞧瞧你嘴角，弧度都快要飞到天上去了，现在都还没能好好收敛一下呢。”

“拜托，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别再露出那种傻气外溢的笑容了，实在是有损你‘帝国军人’那份该有的威严形象。”

艾伦闻言，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嘴角。

指尖触碰到的，是一片平静的肌肉线条，脸上压根没有任何夸张失态的表情。

“你在故意逗我玩？”

“唉——”

德莉莎轻轻叹息一声，终于将头转了过来，那双湛蓝如宝石的眼眸，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一丝浅浅的好笑，望向艾伦。

“是心里面啦，小笨蛋，我说的是你心底里那份雀跃的表情，懂不懂？是心！里！表！情！”

“你这个人啊，真是出乎意料地简单易懂，简直就像是一张纯净的白纸，所有情绪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书写在脸上，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心底里。”

艾伦一时语塞，哑口无言，内心深处开始认真怀疑，德莉莎是否真的掌握了某种类似于读心术的超凡能力。

不然怎会连他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情绪，都能窥探得如此纤毫毕现，一清二楚。

要知道，他所拥有的面板能力，实际上并不能将所有事物的完整信息，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的面板所能清晰显示的，仅仅只是他自身所经历，他主动去获取、去感知、去理解的那些信息碎片。

可即便如此，哪怕只是无意间飘入耳中的一句闲语，匆匆一瞥而过的模糊画面，甚至是那些被他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细枝末节，都会被系统忠实地收录并记录下来。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面板所呈现出的所有信息，本质上依旧是他自身认知范围内的东西，无法触及更深层次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