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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若是执意留下......好歹也能替爹娘亲眼看到他成亲。也不知他那媳妇待他好不好？”
“我都不记得自己见没见过那位林家大姑娘了，也不知是不是瑞霖喜欢的那种......”
万一丑陋无颜，还是个病秧子可怎么整？
他弟弟可是侯府长子，往后是要继承侯府的......
母女俩都不愿回去休息，也不愿将事情想的太糟糕，便有意说起儿时的趣事，可说着说着，母女俩又都沉默了。
虽然避开话题，可谁的心里都还是放不下的，算着总是不自觉的算着时辰，端着婚礼到了哪一步。
过了子时，杜夫人催着顾清莹回去歇着，自己回屋之后也还是睡不着，在院子里打了两套拳，到了酒意上头才勉强回去睡下。
顾清莹回到自己院子之后，呆呆坐在窗前，仰望着天上那颗很明亮的星星，不觉开始反思，反思这些年是不是对弟弟太坏了，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多为弟弟妹妹们想一想，总觉得自己好似不是个很称职的姐姐。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在盛京城读书的表弟，想起他时，脸上不自觉的浮上红蕴，也担心起他在盛京会不会不习惯， 会不会受欺负，会不会想家......还有会不会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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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斯年从书院回来之后，日子一直过的很自在，除了偶尔会去逛逛书舍，其余时间都是在读书，自己写文章，写了之后又自己品鉴修改。
那日去侯府恭贺，也没逗留太久，一是他并不喜欢那么热闹的场面，二是逢人问起他是哪家的时，他也不好宣扬与侯府的关系，又怕人揣度明白之后，来烦扰他。
除此之外，王明修来寻过他一次，决口不提上一次的事情，只是告诉他，下一任的主考定下了，还是由林大人来做主考。
杜斯年也留他喝了茶水，并未提学院中的事情。
临出门前，王明修才对杜斯年道：“斯年，你那天问的那些，我回去仔细想过的。但......我可能当真与你不是一路人。”
“我没想过要让这天下因为我而改变什么，也没想过要如何光耀门楣，因为我清楚，他们对我的那些赞扬，大多也都并非真心，我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文采也没有他们吹捧的那么好。”
“从前年少轻狂的时候，或许想过要改变朝堂的局面，而现在的我......”
“只想家族不因我而蒙羞，想要我的家人还能像如今一般，生活富足，就足够了。”
杜斯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样也很好，王兄也不必在意，我那日说的也不过是气话，这个世道暂时还容不下那么多改变，能护的住自己心中在意的人，是我们当下应当做的事情。”
王明修垂眸掩饰了一番失落地情绪，才抬眸笑道：“其实我一直不大愿意承认，我在杜兄这个年纪，是不如杜兄的。如今的心胸也没有你这般广阔，我也很羡慕你这般泰然自若，不惧风雪的模样。”
杜斯年连连摆手道：“王兄这就谬赞了，我哪里......”
王明修接着道：“我入书院时，因先生设诗会，文会之事，也愤怒过，也惶恐过，但我没有杜兄你这般勇气，也没有杜兄这般心胸宽广。我原本、原本以为杜兄不会愿意见我的。”
杜斯年敛去了笑意，面上多了几分郑重道：“因为我知道，王兄先前开导我，给我推荐书舍，包括在书院里帮助我种种，并非是有所图，而是真心相待的，对吗？”
“我是愿意结交王兄这个朋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