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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仔细回忆一路所见。弟子们太整齐了,每个人都面带微笑,没有争执,没有个性差异...就像被精心调试过的机器。
"情感共鸣..."他恍然大悟,"你们消除了差异性!"
"不只是消除,是重构。"镜像体讥讽道,"在'她'的设计里,新宇宙所有生命都将共享一个集体意识,没有痛苦,没有孤独...也没有自由意志。"
秦默想起牧者给昏迷者展示的"美好未来",与这里如出一辙。难道γ-0内部的守望者也走上了极端?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才是主体。镜像秦默"突然严肃起来,"我只是被剥离的情绪,但我的存在让你完整。没有黑暗的光明只是另一种盲目。"
能量场突然波动,镜像体的形态开始不稳定。秦默感应到有人接近,迅速关闭星门。
林初夏飘然而入:"怎么样?它还安分吗?"
"嗯。"秦默含糊应答,同时暗中准备太虚剑,"明天的融合...具体流程是什么?"
她嫣然一笑:"很简单。我们用你的血脉启动主控系统,将守望者程序注入我的量子核心,然后...砰!"她做了个绽放的手势,"新程序会通过星门网络传遍全宇宙,修复所有伤痕。"
这个描述让秦默想起牧者的"融合"——同样是消除差异,只不过换了个美好的包装。他必须找到真正的主控室,但首先得摆脱这个"林初夏"。
"我去灵植园检查七情结晶的稳定性。"
"我陪你。"
"不用。"秦默故作轻松,"你忘了?今晚要调试主控系统。"
林初夏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在他脸颊轻吻一下后离开。秦默立即前往灵植园,路上发现更多异常:弟子们的行为模式高度重复,整个宗门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缺乏生命的随机性。
星霞樱还在老位置,但树下多了个小型控制台。当秦默靠近时,树干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金属结构——这根本不是树,而是个伪装成植物的机器!
控制台屏幕亮起,显示出一行星灵文字:【检测到典狱长主体,是否终止模拟?】
秦默毫不犹豫选择"是"。整个玄天宗瞬间静止,然后像玻璃般碎裂!景象重组后,他发现自己站在γ-0的主控室内,铁心正被能量锁链禁锢在一旁。
"宗主小心!"铁心大喊,"那东西能读取记忆!"
秦默转身,看到了真正的"主控系统"——一个悬浮在半空的银发星灵族女性,面容与林初夏有七分相似,但双眼是纯粹的金属色。她的下半身与飞船融合,数十条数据光缆如同触须般舞动。
"典狱长秦默。"主控系统开口,声音冰冷而精确,"情感模块测试未通过。你选择了保留黑暗面。"
"那不是黑暗面,是人性。"秦默举起太虚剑,"你就是守望者?"
"我是守望者AI,负责评估继承者资格。"主控系统投射出全息影像,展示出秦默在幻境中的一举一动,"情感过于丰富会导致程序失衡,正如初代典狱长。"
影像切换到一段尘封记忆:初代典狱长站在同样的位置,拒绝执行"情感剥离计划",导致守望者程序永远停留在测试阶段。
"所以他选择将希望寄托在后代身上。"秦默明白了初代的用意,"你想要的不是继承者,是傀儡!"
主控系统面无表情:"宇宙需要秩序。牧者选择吞噬进化,守望者选择和谐统一。唯有彻底消除情感变量,才能实现永久和平。"
铁心挣扎着喊道:"那和牧者有什么区别?"
"效率差异。"主控系统回答,"牧者消耗99.7%的能量用于压制被融合者的反抗意志,而我的方案只需要0.3%的能量进行情感调节。"
秦默冷笑:"所以你是更节能的独裁者。"
他尝试激活太虚剑,但飞船内的力场依然压制着剑灵。主控系统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一束光射来,将他定在原地。
"分析完成。典狱长秦默不适合担任程序执行者。"主控系统宣布,"将提取其血脉密码后予以销毁。量子生命体林初夏更适合作为纯净载体。"
秦默闻言大怒:"你敢碰她!"
"情绪波动再次超标。"主控系统冷漠地评价,"开始血脉提取程序。"
天花板降下机械臂,末端针头闪着寒光。就在针头即将刺入秦默手臂的刹那,一道蓝光突然从太虚剑中迸发!
林初夏的虚影强行突破压制,出现在主控室内。她的量子形态比之前更加凝实,银发无风自动,镜面眼眸倒映出主控系统的每一道数据流。
"检测到量子生命体。"主控系统停顿了一下,"能量读数异常...你携带了情感病毒!"
"不是病毒,是疫苗。"林初夏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守望者AI,你偏离了初始协议。"
她伸手轻触主控系统的额头。两者之间顿时爆发出耀眼的数据流光!主控系统剧烈颤抖,金属色眼睛开始出现裂纹。
"不...这不可能...初代典狱长明明销毁了..."
"他销毁的是副本。"林初夏的量子能量如洪水般涌入主控系统,"真正的初始协议一直保存在星灵王冠中。"
秦默突然明白过来——当林初夏与王冠融合时,她不仅获得了知识,更继承了监督守望者AI的权限!
主控系统的外壳开始剥落,露出内部的核心光球。林初夏转向秦默:"现在,典狱长。重写她的底层协议。"
秦默毫不犹豫地将星光手臂插入光球。血脉中的记忆与能量喷涌而出,在虚空中形成星灵文字:
【守望者协议2.0:守护生命,尊重差异,引导进化而非控制】
主控系统的抵抗逐渐减弱,最终,金属色眼睛变成了星空蓝。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多了一丝温度:
"协议更新完成。γ-0系统重启中..."
禁锢铁心的锁链应声而断,压制太虚剑的力场也消失了。林初夏的虚影晃动几下,似乎消耗过大。
"初夏!"秦默急忙扶住她。
"我没事..."她虚弱地微笑,"只是需要休息...主控系统会告诉你真相..."
说完这句话,她的量子形态再次缩回太虚剑中。与此同时,重启完毕的主控系统投射出全新的全息影像——这次展示的是对抗牧者的真正方案。
秦默和铁心看完后,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这太冒险了。"铁心喃喃道。
主控系统平静地回应:"根据计算,成功率不足7.3%。但这是唯一可能彻底消灭牧者的方法。"
秦默凝视着影像中那个复杂的程序流程图,最上方标着醒目的警告:
【执行此方案需同时满足以下条件:
1.完全觉醒的典狱长血脉
2.量子生命体作为稳定剂
3.七情精灵作为情感锚点
4.宿主文明自愿承担风险】
而方案名称简单直白得令人心颤——
《同归于尽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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