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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她声音嘶哑，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肩上的伤口。
张起灵低头看她，黑眸沉静：“不用道歉。”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头发也被擦干了，显然是他在她疼到意识模糊时收拾的。
【宿主，】系统弱弱地出声，【昨晚你疼晕过去后，他守了你一整夜。】
林昭眼眶发热，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胖子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那个……天亮了，咱还赶路吗？”
张起灵起身去开门。胖子探头往里瞅了眼，见林昭醒了，立刻松了口气：“哎哟可算熬过去了！你是不知道，昨晚小哥那眼神，胖爷我愣是没敢往里闯……”
黑瞎子在后面叼着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起灵肩上的伤：“战况激烈啊。”
吴邪赶紧把两人往后拽：“林昭需要休息，我们晚点再出发。”
张起灵“嗯”了一声，关上门走回床边，伸手试了试林昭额头的温度：“再睡会儿。”
她摇头，撑着坐起来：“我想跟你们一起走……别丢下我。”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张起灵哪根神经，他眸色一沉，突然弯腰将她抱起来，径直走向浴室：“洗漱，吃饭，然后出发。”
林昭呆住：“……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不行。”他语气不容反驳，“反噬后十二小时内，你四肢无力。”
【宿主，】系统幽幽道，【他连这都计算好了。】
——
**前往巴乃深山的路上**
越往山里走，路越难行。张起灵全程把林昭带在身边，连背包都不让她背。胖子几次想帮忙搀扶，都被张起灵一个眼神瞪回去。
“哎哟喂，”胖子凑到吴邪耳边嘀咕，“小哥这护食劲儿，跟怕咱把林丫头拐跑了似的。”
黑瞎子叼着草茎笑：“你才发现？从张家老宅出来，哑巴张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吴邪若有所思：“你们说……会不会是长生契的影响？”
“什么意思？”
“古籍上提过，共生契约会强化绑定者的占有欲。”吴邪压低声音，“尤其是对‘宿主’的保护本能。”
黑瞎子挑眉：“那岂不是说……”
“嘘！”吴邪赶紧制止他，“别让小哥听见。”
走在最前面的张起灵突然回头，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三人立刻噤声，假装研究地图。
林昭被张起灵半搂着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对话。她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绊倒，张起灵立刻收紧手臂：“累了？”
“有点……”
下一秒，她身体腾空，被张起灵打横抱了起来。
“喂！”她涨红了脸，“我能走！”
“省体力。”他面不改色，“反噬可能还会发作。”
胖子在后面捂眼睛：“没眼看没眼看！”
黑瞎子坏笑：“要不我背你？保证比哑巴张稳当——”
话没说完，张起灵已经抱着林昭大步走远，背影写满“生人勿近”。
众人扎营休整。林昭坐在火堆旁，小口喝着张起灵煮的姜汤。他不知从哪弄来的药材，汤里飘着几片当归，苦得她直皱眉。
“喝完。”他坐在她身边，目光不容拒绝。
她苦着脸一口气灌下去，差点呛到。张起灵伸手拍她的背，动作很轻，却让一旁的吴邪看得目瞪口呆——这哪是那个冷面煞神张起灵？
胖子凑过来递给她一块糖：“压压苦味。”
林昭刚要接，张起灵已经先一步截住，检查了一下糖纸才还给她。
胖子：“……小哥，这糖是胖爷我从超市买的，没下毒！”
张起灵不理他，转头去整理装备。黑瞎子笑得直抖：“死胖子，你什么时候见过哑巴张这么操心一个人？”
夜深后，林昭裹着睡袋却睡不着。反噬的余痛还在体内隐隐作祟，她轻轻翻了个身，正好对上守夜的张起灵的眼睛。
火光映着他的侧脸，轮廓深邃而安静。见她醒来，他走到她身边蹲下：“疼？”
她摇头，小声问：“你为什么不睡？”
“守着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心尖一颤。
【宿主，】系统突然说，【系统好像明白为什么长生契选中你了。】
‘……为什么？’
【因为它和张起灵一样，都想把你留在这个世界。】
林昭怔住。
张起灵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草屑，低声道：“睡吧，我在。”
火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篷上，交叠成一团温暖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