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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只见那白脸胡将走上，站在凤冠女子身前跪地：参见娘娘！
凤冠女子冷笑，将军好手段。
随即，便唱道：“河西十二州作谢仪，莫负今朝盟誓契”。
那胡将接过凤冠女子手中的金印，高念：明日朝堂哭忠烈，夜半金车送关牒！
随即，台后一片人声高唱：
悲风飒飒纸钱飞，将军魂兮何时归？
此时，凤冠女子又上了台，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换了身素缟。
她来到那将军的灵位前假泣：申将军哪——
“见灵位不由人珠泪滚滚，叹社稷失栋梁痛彻哀深。”
那随即，那女子脸上的哭声消失，抬眼时已是笑意满面。
“暗喜这眼中钉终除尽，从此后六宫外唯我独尊。”
轰然一声，天空炸雷响。
待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二月天哪里会打雷，不过是铜锣响彻罢了。
戏词真是越来越大胆，看得众人寒毛直竖。
台上素缟帷幕落下，百姓们纷纷欢呼。
这戏唱得果然不错！戏词好，演得也好。
只是，这出戏都唱完了，也不见南声声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百官四目相对。
“文试第三场，毕，下面开始第四场。”
大家这才确信，南声声不会出来了。
想来，大概是她只写了戏文，不出来演。
能写出这样的戏文，也算是才情颇丰了。只是，唱戏好是好，这样的表现相较于初试，没有给人太多惊艳之感。
这样有才华的女子，可惜了。
就是百姓们为南声声惋惜之时，三层塔楼之上的孝景帝却微微起身。
他看了一眼台下，转身吩咐身边的内侍。
“传南声声入宫。”正要抬脚离开时，忽然目光投向一旁呆坐着的秦皇后。“皇后不一道回去？”
秦皇后双唇微动，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时，双腿打了个寒颤。
御书房内，浑身着素的南声声跪在驾前，孝景帝和秦皇后坐在一侧。
“南家丫头。”孝景帝直直注视着他，手里把玩着半串佛珠，“上次见你时，是抚恤宴上。”
“是。”南声声低着头没有看他们。
“今日你唱的这出好戏，不准备给朕讲讲缘由？”
南声声从袖中掏出一叠册子，双手过头递上去。
内侍拿了册子，呈到孝景帝面前。
他一页页翻开看了许久，脸上始终没有表情。
秦皇后却坐不住，目光在孝景帝和南声声的身上游荡。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鎏金狻猊兽吐出青烟，却压不住满室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
孝景帝将证物册子啪地摔在紫檀案上，翡翠扳指在佛珠间发出细碎声响：“皇后可要看看此物？”
秦皇后吓得身子一怔，欲言又止。
“这便是去年十月，你写给夏将军的手谕，字迹分毫不差。”
秦皇后攥着金丝牡丹帕的手指泛起青白，“臣妾从未……”
“娘娘不认得字迹，可认得这个？”南声声忽然高举鎏金莲花吊坠，镂空花蕊里暗红血迹触目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