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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那里,与其他几位皇子同坐。
他的轮椅要高出几分,以至于看上去,他是那样瞩目,与众不同。
宋砚似乎也瞧见了南声声,不过却与那日除夕不同,并未刻意打招呼。
目光移过时,也未停顿。
南声声并不在意。
很快,殿中肃穆一片。随着内侍高喊,陛下到——
人们纷纷起身,高呼天子万岁。秦皇后与天子一道,坐在龙椅之侧。
天子孝景帝微微抬手,龙袍间锦光闪烁,仿若真龙在世。
“众卿平身,众位将士家属平身。”
众人落座,仰视着天子。
孝景帝的目光落在一众阵亡将士的家属中,忽然眉头一皱,只见那里赫然摆着两个空的座椅。
“怎么,宫宴已开始,还有人没来么?”
众人一听,忙顺着孝景帝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了两个无人的座椅。
兵部侍郎江文显忙带着名单上前核实,随后转向孝景帝。“回陛下,未到之人是骁骑营阵亡百夫长高华的妻子和母亲。”
高华?众人品味着这个名字,似乎没什么印象。
“怎么回事,高华的家人没到么?”孝景帝有些不高兴了。
江文显忙跪下,“今日所有赴宴之人,都是微臣亲自挨门挨户去请的。这高家就住在城东,也是微臣去请的。宫门记录上,也有高家人入宫的记录。”
“哦?”孝景帝皱了皱眉,吩咐一旁的内侍。“还不快让人出去看看,是不是在宫里迷路了。”
负责宫宴的内侍总管心头一虚,立马带着人出了大殿。
家属没有到齐,孝景帝便没有让宫宴继续。
“父亲,这未到之人很重要么?陛下竟然为了他们,延后宴会的时间。”南怀宴一到殿中,便对什么事都好奇起来。
“能被邀请参加这样的宴会,说明那位高华将士立下过大军功。宴会开始时,就要宣读抚恤名单,让家属听到家人的荣耀,才是宴会的真正目的。”
侯爷摇着头道。尽管他没参加过这样的抚恤宴,但他来前特意打听过,对流程很是了解。
南采薇也在一旁听着,姐弟二人很是受教地点头。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内侍总管就急匆匆回来了。来到殿前,他扑通一声跪下,“陛下,高华的老母和发妻被人拦阻在宫门口了!”
孝景帝一听,面色顿时阴沉下来,“谁这么大胆,敢拦朕的座上宾!”
江文显也愣在原地。“怎么会,宫门口的禁卫军我都是吩咐过的。若有阵亡将士的家属入宫,他们核对好牌子就放人。”
内侍总管的声音有些颤抖。“高华的老母说,有一位官家公子将他们拦在了外面,不让进宫。还说须得他们拿银子,才肯罢休。”
话音未落,孝景帝的手一把打翻案上茶盏。
“混账!哪位官家公子敢向阵亡将士的家人索要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