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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怪陆离宛若虚幻泡沫的梦境,超梦立于其中。
超梦意识渐渐苏醒,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身的躯壳,而是被体内依附在灵魂之上的寄存物拉走。
超梦对着空无一物正方向开口道:“你是谁?是我在吸收忆质的同时吸纳过来的吧,目的是为了什么?”
虚影嗖的一下凝实,彻底显露真形。
超梦瞳孔微睁,对于他的样貌吃惊不已。
太像了、那模样和自己太像了,不是阿铭与自己形貌上的相似,也不是行为气质上的近似,而是实力达到第三阶段,能够主动察觉灵魂后、在灵魂上的一致。
虚影轻笑,完全不感到意外:“不必太过惊讶,你本就是我,而我却非是你,此刻过后则更是这样,你也将代替我与这个世界、与祂存在联系。”
超梦陷入沉默,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有些难以理解啊!
虚影好似清楚他的疑惑,再度说出引导性的问题:“现在你看世界的目光如何?”
就像爬一座高耸的山一样,山脚、山腰、山顶皆是不一样的风光,站在哪一层次,所能理解到的自然会与那层次相匹配。
超梦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缓缓偏过头望着另一方向,他的目光足够轻易穿透这片虚幻之景,知晓肉体之外的一切。
成就成神前,超梦认为的宝可梦世界是由无数平行世界组成的,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如今看来,这一切犹如一个整体不可分割,全都指向一个源头,祂的身上。
好比拥有无限可能,实则只是看似而已,依旧有着达不到的可能。
宝可梦世界里的生灵,实力终究越不过祂的高度,这便是限制,只是那限制对于无数生灵而言遥不可及。
明白这些后,超梦得到明悟一般,再度看向虚影。
超梦能隐约感受到身上若有若无和青丝一样的枷锁,倘若朝着变强一直走下去的话,终有一日便会面对那个问题。
虚影轻笑着:“无数平行世界,孕育了无数个你我,似乎都是同一个体,本质则不然,否则祂观测着所有平行世界便没了意义。”
“有的平行世界,相似的我会追寻意义、会选择破坏、会否认世界……而我走上了追求实力。”
“你知道吗、每个平行世界的时间长河都能用来做很多事,利用它来确定某个未来结果、更改过去某一事件,那都是轻易能办到的。”
“唯独一点结果,也就是你现在的成就,完成生命的第三阶段成神,那是无法靠确定结果达到的,如果去观测时间长河,那得到的结果永远是失败,任何平行世界都是一样,无数平行世界拥有任何可能像个笑话一样。”
“我和你选了同样方式,水磨功夫将需求的能量填满,九死一生下,侥幸成功了第三阶段,我都能想象到祂观测到我时,那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成功后我便选择了离开,告别了由无数平行世界叠加态存在的世界,流浪在浩瀚的界海,看到了更多区别于宝可梦世界的世界。”
……
虚影讲了很多他抵达第三阶段后的经历,一切听在超梦耳中,全都是一些很不可思议的。
最要紧的事到了现在,反而能够轻松解决,耐心的倾听亦是可以。
虚影没正面说出他到底谋划了什么,但那目的结果早已昭然若示,他坚持的走在变强的道路上,谋划的也不过是这一目的。
超梦就那么看着他,眉头紧锁。
现处的平行世界,即与阿铭相处的世界,最开始从实验中诞生存在的“超梦”应该是眼前这位。
就像忆质内展现的画面,几乎找不到经历完全一致的主体,所经所历对于性格上的塑造是强大的,虚影为何会执着于变强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虚影长久的絮叨总算停歇,伸出虚幻的手触碰着超梦,没有实感。
“真是头一次那么久没说过那么多话了,我该走了,彻底摆脱这一世界的束缚,或许有缘还会相见,答案不比我多说,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
“心中不必介怀,你之存在本是我切割自身部分灵魂培育诞生的,否则又如何能吸收得了忆质、又如何依靠我的馈赠实现灵魂增长的奇迹。”
“你可看做一场交易,我予你诞生、予你强大,而代价便是承接我之存在,倘若你如我一般要继续变强,不可避免会和我一样陷入瓶颈,摆脱的方式你也可以和我一样……”
超梦摆了摆手打断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虚影心中的坚持是变得更强,超梦在失去阿铭的日子里明白,他想要只有阿铭,一个很简单的心愿,如今的程度已是足够。
他恨虚影亲手造成的这一局面吗?
或许恨吧,但超梦知道一个道理——弱小便是原罪,受其摆布如棋子,渺小者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虚影选择离开,一方面打算就是如此,另一方面、超梦如今实力可不再是棋子身份。
虚影的确在神的领域走出很大一段距离,可本质层次与超梦现在并没有区别,已经是能同等对话的存在。
超梦阖上双目,整理着从忆质得来的信息与眼前虚影所说的一切。
“忆质内附着在‘陈铭’身上的视角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吧。”
虚影轻哼,直接点醒钻进牛角尖的超梦:“我不是说了你便是我,我现在则不是你嘛。”
超梦一瞬间豁然开朗,曾与阿铭相处时,发觉阿铭偶尔会有奇怪行为似乎也得到了解释。
一直以来不清楚阿铭身上存在什么,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超梦紧接着又想到了一些东西,连忙喝问:“你躲在那里?为什么?”
虚影笑而不语,拉来一些其它平行世界下的画面,那些平行世界无一例外都不存在陈铭这一个体。
陈铭的存在是特殊的,能够构出这般局面,除了眼前的虚影别无他者。
至于祂,很遗憾祂不是会主动做这些的存在。
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是超梦达不到,虚影自然会有新的后手。
超梦盯着他,眸光愈发不善。
阿铭身上到底被动了什么手脚,只有对方清楚,这是超梦不能容忍的事,一个健步便将其揪起提了起来,阴翳地与其对视。
虚影浑不在意超梦危险的气息,反倒是露出讶然的表情。
能够直接相互触碰到,虚影很清楚这里面的难度,就好比他无法触碰超梦一样,理论上超梦也无法触及他才对,能做到真的很了不起。
出现在这的虚影并非是本体,超梦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能做的也只是将他揪起。
对视许久,虚影先一步溃败,超梦奈何不了他却能将这一截虚影留住。
超梦赌对方虚影离去也是有意义的,将其留下便可作为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