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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突然切换,巫雁冬现在站在一个圆形房间里——444号殡仪馆的那个房间!巫林晚被绑在中央石台上,五个戴无面面具的人围绕着她念诵咒语。天花板上,血色漩涡缓缓旋转,伸下无数细小的触须,探入巫林晚大张的嘴里...
“不!”巫雁冬尖叫着挣脱记忆,踉跄后退,撞在墓室墙壁上。她的喉咙火辣辣地痛,像是自己也经历了母亲的尖叫。
端木煌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继续看下去!你必须知道全部!”
“我不要!”巫雁冬挣扎着,“太可怕了!那不是...那不可能是我!”
“那不是你。”端木煌的声音异常严厉,“那是它们试图创造的东西。但你母亲...她做了些什么。继续看!”
他强硬地抓住巫雁冬的手,再次按在蜡像腹部的印记上。
记忆再次涌入,但这次视角变了。巫雁冬现在通过母亲的眼睛看世界。巫林晚被绑在石台上,但她的意识异常清醒。当那些触须探入她体内时,她做了些什么——念了一个名字,一个咒语...
天花板的漩涡突然剧烈震动,触须被某种力量反弹。巫林晚趁机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将血喷向最近的那个面具人。血液接触面具的瞬间,那人发出非人的尖叫,面具融化,露出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蠕动的黑影。
“记住这个名字...”巫林晚的意识直接传入巫雁冬的脑海,“当时候到来时,用它对抗它们...埃雷瑟亚斯...”
记忆突然中断。巫雁冬回到现实,发现自己蜷缩在墓室角落,剧烈颤抖,满嘴都是血——她不知何时也咬破了舌头。端木煌跪在她面前,羽毛胸针抵在她掌心的印记上,针尖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回来。”他厉声道,“它们想把你困在记忆里!”
巫雁冬大口喘息,口腔里满是血腥味:“那个名字...埃雷瑟亚斯...是什么意思?”
端木煌的表情变得异常震惊:“那是...上古语中的';叛逆者';。传说中第一个反抗';它们';的渡灵者。”他盯着巫雁冬,“你母亲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巫雁冬擦去嘴角的血,“但她做了些什么...改变了它们的计划。”
端木煌若有所思地看向蜡像:“所以它们移走了她的真身...也许还囚禁着她的某部分。”
他转向蜡像,仔细检查其头部,然后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将手指插入蜡像大张的嘴里,一直探到喉咙深处。蜡像突然剧烈颤抖,眼睛翻白,发出可怕的咯咯声。
“端木!”巫雁冬惊恐地喊道。
“它在反抗...”端木煌咬牙坚持,“里面有东西...”
随着一声令人不适的撕裂声,他从蜡像喉咙里掏出一个沾满粘液的小银盒。蜡像立刻瘫软下去,变成一堆无形状的蜡块。
银盒上刻着与巫雁冬掌心相同的羽毛印记。端木煌小心翼翼地打开它,里面是一缕银白色的头发——与巫秋阳的那缕几乎一模一样。
“第二部分。”他轻声说,将银盒递给巫雁冬。
当巫雁冬的手指触碰那缕银发时,它突然活了过来,与缠绕在她无名指上的妹妹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形成一个复杂的结。结成形的瞬间,一道蓝光闪过,在空中投射出一个模糊的影像——一栋被火烧过的老房子。
“青藤巷47号。”端木煌立刻认出来,“下城区那座闹鬼的孤儿院。”
银发结又射出一道光线,指向墓室另一侧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现在那里出现了一扇之前不存在的门,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
“我们该走了。”端木煌迅速收起工具,“它们已经发现我们在这里。”
他们冲向那扇新出现的门,背后传来蜡像重新塑形的粘稠声音。端木煌推开门,外面不是他们来时的通道,而是一条陌生的隧道,墙壁上布满跳动的血管状组织。
“这是哪里?”巫雁冬紧跟着端木煌,银发结在她的指间微微发热。
“阈界的边缘。”端木煌加快脚步,“它们正在把墓穴拉入自己的领域。”
隧道不断扭曲变形,时而狭窄得需要侧身通过,时而宽敞如大厅。远处传来一种类似巨型昆虫爬行的窸窣声,而且越来越近。
端木煌突然停下,从风衣内袋取出那把银刀,在自己左臂划了一道。银色血液滴在地上,立刻形成一个小型符文,发出刺眼的白光。
“跑!”他推着巫雁冬向前,“不要回头!”
他们拼命奔跑,身后的隧道在银血符文的作用下开始崩塌。巫雁冬听到一声非人的怒吼,然后是液体泼洒般的声响,但她不敢回头。前方的光点越来越大,终于,他们冲出了隧道,跌倒在墓园潮湿的草地上。
身后的隧道口像伤口愈合般迅速闭合,最后消失在一棵老橡树的树干上,仿佛从未存在过。
巫雁冬瘫坐在地上,银发结仍在指间发光,现在更加明亮了。她看向母亲的墓碑,已经恢复原状,但上面的刻字变成了奇怪的符号,不再是她认识的语言。
“它们抹去了你母亲的记忆。”端木煌喘息着说,检查着自己左臂的伤口,已经诡异地愈合了,“现在普通人都不会记得这里埋的是谁。”
巫雁冬握紧银发结:“但我们得到了第二部分。”
端木煌点点头,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草屑:“第三部分在青藤巷47号。但今晚不行,你已经消耗太多精力。”他看向远处,“而且...444号有麻烦了。”
顺着他的目光,巫雁冬看到远处的444号殡仪馆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红光中,不是来自二楼窗户,而是整栋建筑都在发光,像是一个巨大的灯笼。更可怕的是,建筑的轮廓在轻微蠕动,仿佛有了生命。
“它苏醒了。”端木煌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我们得回去。现在。”
巫雁冬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坟墓。不知是否是幻觉,她听到风中传来一个女人的低语:“埃雷瑟亚斯...”
然后他们奔向那辆老式黑色轿车,背后的血月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两个奔向末日的逃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