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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毒瘴心脉
毒瘴林海的树冠在腐绿色雾气中若隐若现,每一片叶子都滴着能融化金属的毒液,地面上蜿蜒的溪流泛着紫黑色泡沫,却是毒瘴遗民的“心脉之血“。谢麟的魔体鳞片自动分泌出抗毒黏液,却在接触雾气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这是傲天胸骨与毒瘴本源的共鸣,让他的感官异常敏锐,能“嗅“到十里外的血腥气。
“小心那些发光的毒蕈。“林小婉拽住他的袖口,玉坠上的火纹正在驱散周围毒雾,“《万毒典》说,毒瘴遗民的'毒心之体'能将灵脉与瘴气融合,每一寸皮肤都是活的毒腺...“
话音未落,三十道身影从树冠间滑下。他们的皮肤呈半透明青紫色,血管里流动着荧光毒液,指尖生长着与毒蕈相同的伞状毒刺,落地时竟在腐叶上开出妖异的毒花。为首的老者胸口有个空洞,里面悬浮着半颗毒晶心脏,正是傲天胸骨的碎片所化。
“麒麟血带着生的希望,魔息藏着死的绝望...“老者的毒晶心脏发出滴答声,每一滴毒液落地都凝结成字,“三百年了,毒瘴族终于等到能让心脉复苏的人...“他指向谢麟胸前的魔影,那里正与林海深处的毒雾形成漩涡,“当年您母亲苏璃,曾用麒麟血为我们修补破碎的毒核...“
谢麟的记忆突然被毒液激活,浮现出母亲在镜渊冰棺前的画面——她的白衣上染着与毒瘴遗民相同的青紫色,袖中露出半截刻满解毒咒文的竹简。更让他心惊的是,老者身后的毒雾中,竟倒映着父亲谢海天与毒瘴族少女共研解药的场景,那少女的面容,与他在封魔岭救下的焚天门少女林小婉有七分相似。
“那是...林小婉的母亲?“谢麟失声问道。老者的毒晶心脏剧烈震颤,毒液文字组成林小婉的画像:“不错,她为了帮我们改良毒核,被震天执法者的'净化圣水'侵蚀,临终前将女儿托付给谢海天大人...“
天空突然传来鹰啸,十二艘表面涂满解毒剂的青铜飞艇破雾而来。飞艇下方悬挂着巨型“涤毒罐“,正喷洒着能中和瘴气的白色粉末,导致毒瘴遗民的毒晶身体出现大面积溃烂——他们的毒心之体,正在被强行净化。
“启动'万毒归心阵'!“老者将毒晶心脏按在胸前空洞,所有遗民同时刺入毒刺,让鲜血融入林海的毒脉,“用毒瘴的诅咒,让震天狗贼尝尝蚀骨焚心的滋味!“
谢麟震撼地看着禁术发动:整个林海的毒雾突然变得粘稠,竟在飞艇周围凝结成巨大的毒心虚影。遗民们的毒刺在空中划出复杂的咒文,每一道都对应着人体的致命穴位,而他们的毒晶心脏,正在为毒心虚影注入生命力。
“这是...傲天大人的'毒心魔印'!“林小婉惊呼,“《万毒典》记载,这是能将毒瘴转化为心脉攻击的禁术,当年雷耀铁骑与毒瘴族共同研发,专门针对震天执法者的净化术...“
然而涤毒罐的净化力量远超想象,白色粉末在接触毒心虚影后,竟析出能燃烧毒核的金色火焰。谢麟看见,数位毒瘴遗民的毒晶心脏出现裂痕,他们的身体正在被净化成毫无生气的凡人体。
“让我来承接毒心魔印!“谢麟张开双臂,魔体表面突然浮现出与毒心虚影相同的咒文,“你们的毒核,是生命不是诅咒。“他的麒麟血与魔息在瞬间融合,竟在掌心凝结出能同时治愈与毒杀的“阴阳毒心丸“。
老者眼中闪过决然,带领剩余遗民将破碎的毒核全部汇入谢麟体内。谢麟感觉自己的识海突然被千万种毒理知识填满:有能起死回生的“九转毒参“,有见血封喉的“三阴蛇毒“,还有母亲苏璃改良过的“焚心毒解“——那是专门克制斩道剑净化术的秘方。
“万毒典,第七章——毒心归一!“谢麟的魔体表面泛起青金双色光芒,竟将涤毒罐的净化粉末转化为毒雾的养分,“你们以为毒是邪恶,却不知毒也是天地的平衡。“
当毒心虚影重新凝聚,谢麟发现自己的魔体发生了惊人变化:十二对光翼边缘凝结着毒晶棱刺,每一次扇动都能释放出不同属性的毒雾,而胸前的麒麟魔影,此刻竟能在毒雾中显化出治愈的光纹。
“看林海深处!“老者指向毒雾最浓的地方,那里的毒脉正在崩解,露出一座由毒晶构成的心脏型祭坛,“那是我们的'毒心殿',中央供奉着傲天大人的胸骨,还有...苏璃大人留下的'毒界罗盘'。“
谢麟心跳加速。母亲的毒界罗盘,应该是操控星界毒阙的关键道具之一。他跟随老者进入毒心殿,看见中央石台上悬浮着由毒晶构成的胸骨,骨节处缠绕着母亲的白色发带,而发带上,竟拴着半片刻有星界毒云图的玉佩。
“苏璃大人说,当毒心之体与霜魂之体共鸣,星界的毒阙就会开始转动。“老者示意谢麟将霜魂时晷贴近胸骨,两种元素果然产生共鸣,在石台上投射出完整的星界九阙图,其中毒瘴林海对应的毒阙,正闪烁着即将开启的微光。
战斗结束后,毒瘴遗民们在毒心殿刻下谢海天的名字,每一道笔画都由永不褪色的毒晶守护。谢麟摸着母亲的白色发带,突然听见毒心殿深处传来微弱的心跳声——那是毒界罗盘在感应到他的血脉后,发出的共鸣。
“下一站,'金源矿脉'。“谢麟望向东方,那里有座被金矿包围的山脉,“封印着傲天的胯骨,而守护它的,应该是能操控金属的遗民...“
林小婉点点头,眼中倒映着星界毒阙图:“金源遗民的《庚金录》记载,金是天地的骨骼,也是道的锋芒。或许在那里,我们能找到锻造星界九阙钥匙的最后材料。“
毒瘴林海的毒雾突然变得清澈,露出久违的蓝天。谢麟展开毒晶光翼,感觉胸骨的毒晶力量正在与尾椎的霜晶齿轮产生共振,这种毒与时间的融合,让他仿佛能听见星界大门在毒雾中轻颤的声音。
而在星界深处的焚天飞船上,中年剑修突然握住身旁女子的手,她的掌心正浮现出与谢麟相同的毒心咒文。“小麟已经拿到毒界罗盘了。“女子轻声说,眼中泛起泪光,“我们的孩子,真的在重走我们当年的路。“
剑修点点头,手抚剑柄上的毒晶棱刺:“星界的最后一道枷锁,就要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