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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昱送的是他亲手摘抄的孤本医书。原书在宫里的藏书阁,他偶然看到后就知道姐姐会喜欢,可惜带不出来,征询陛下的同意后,就抄了一本。
孙氏送的是一匣子珠宝首饰,全都是这两年京里最时兴的样式。
“你母亲说你之前在侯府守孝不好打扮,现在都弥补回来。”谢禛大概把孙氏的话转述了一遍。
许昭宁把两样礼物宝贝地抱在怀里,笑眼弯弯,“多谢王爷专程走这一趟。”
谢禛有些不自在,“反正也没事做。”
其实过完生辰,他明日就能到侯府小住了。再说今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他确实没必要亲自过来。
只是……
今日毕竟是许姑娘的生辰,他觉得不来一趟好像有些说不出去,至少得把她的礼物带给她。
深夜安静,两人一时也不知聊什么好,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许昭宁:王爷刚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呢,总不好这么快就赶人。
“王爷今儿可吃长寿面了?”她没话找话。
谢禛嗯了一声,“你母亲亲手做的,很是美味。”
许昭宁的脸上露出些怀念,“阿娘做的长寿面啊,我有好几年都没有吃到了。”
谢禛张了张嘴,不知道接什么,两人便又陷入了沉默。
就在许昭宁绞尽脑汁想话题的时候,谢禛突然站了起来,“我也送你一份礼物吧。”
许昭宁愣愣地看着他。
谢禛的眼神闪了闪,一本正经道:“本王既然知道了这事,总要有点表示,不然就太小气了。”
说完,他就走到多宝阁前,抬起手臂想要够到最上层的花瓶,只他如今身量不够,跳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许昭宁走过去,一伸手就轻轻松松触碰到了,不解地问:“王爷是想要这个玉瓶吗?”
谢禛压下心里的尴尬,“你往右边转一下。”
许昭宁照做,然后咔哒一声,多宝阁就像门一样打开了。
“里面是我的私库。”谢禛领着她走了进去,大大方方道:“你看看你有什么喜欢的,随便挑。”
许昭宁哭笑不得:哪有这样送礼的?
谢禛说完话也觉得不太妥。
除了母亲和妹妹,他从没有送过女子东西,但他也感觉得到自己的方法太简单粗暴了,对许姑娘有些冒犯。
环顾一圈,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库房里的奇珍异宝样样不缺,但似乎没有女子能用的,就连许姑娘喜欢的医书好像也没有。
“那个……你若是没有喜欢的就算了,不用勉强。”谢禛有些讪讪。
他都在做什么!许姑娘会不会以为他在显摆?或者觉得他居高临下轻慢于她?
许昭宁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儿。
她对自己的脸再熟悉不过,那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自然看得出谢禛此时的难堪和懊恼。
这样的王爷还挺可爱的。
“收礼物有什么好勉强的?”许昭宁莞尔一笑,认真在琳琅满目的架子前挑选起来,最后拿起一支男子束发的白玉簪,“就这个吧。”
“这是男子用的。”谢禛觉得自己送礼送得很失败。
许昭宁把簪子直接插到头上的发髻,理所当然道:“可我现在就是男子啊,刚好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