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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易中海的搀扶下,聋老太太步履蹒跚地来到刘正家门口。
院内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那声音透过紧半掩的院门,清晰地钻进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的耳中。空气中弥漫着酒菜诱人的香味,那是家宴的味道,混合着欢乐与温馨。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
同样是中秋聚餐,一边是刘正家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众人围坐在一起享受团圆的喜悦;另一边却是自己这边的勾心斗角、事故频出,反差如此之大,怎不让人心中五味杂陈。
“呼……” 聋老太太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要把心中的郁闷都随着这口气排出。她轻轻拍了拍易中海的手臂,示意他敲门。
按照他们一贯的作风,去谁家从来都是不敲门的,但刘正家不一样,他们敢直接闯进去,刘正就敢直接把他们骂出来。
“咚咚咚。”
易中海抬起手,指关节轻轻叩击着门板,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他和聋老太太静静地站在门口,耐心等待着。易中海微微低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而聋老太太则紧紧抿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拐杖,脸上写满了焦急。
片刻功夫,院内传来脚步声,刘正从院里缓缓走了出来。当他的目光落在门口的聋老太太和易中海身上时,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说实话,刘正打心底里就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不过,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总不能装作没看见。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厌烦,开口问道:“两位,你们这是?” 刘正的眼神中带着疑惑,语气平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听到刘正的话,聋老太太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以往别人见了她,无论真心假意,高低都会恭敬地叫声 “老太太”,可这刘正倒好,连半句客套话都懒得说。但此刻毕竟是有求于人,心里再不满,也不能表露在脸上。
聋老太太努力在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自认为很慈祥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微微颤抖的嘴角映衬下,显得有些僵硬。她说道:“刘正,何雨水在吗?我们找她有点事。”
“有什么事?” 刘正眉头依然紧锁,语气冷冷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刘正,你先把何雨水叫出来。” 聋老太太可不想在这与刘正过多纠缠,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夜幕正缓缓降临,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容浪费。
“雨水,有人找。” 刘正无奈地朝着院里喊了一声。
不一会,何雨水从屋里轻盈地走了出来。她身着一件崭新的、没有半个补丁的衣服,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格外亮眼。她那略带婴儿肥的脸庞红扑扑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看到门口的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她疑惑地歪了歪头,眼神中满是不解,随后将目光投向刘正。
刘正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道:“就是他们找你。”
看着何雨水这副模样,聋老太太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赔钱货命真好。
“雨水,你哥被保卫科的人抓了,你去看看他吧。” 聋老太太说着,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热情,伸手就想抓住何雨水的手,试图以此来表现自己的亲切。
结果,何雨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神瞬间一冷,毫不犹豫地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了厌恶。她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哥。”
“雨水,傻柱就是你哥,傻柱叫何雨柱,你俩的名字这么像一听就是亲兄妹。” 聋老太太急了,她没有想到何雨水会是这个态度,竟然不想认傻柱。
“是呀,雨水,你和傻柱是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哥被抓了,还是想办法先救你哥吧。” 易中海也在一旁焦急地劝说着,说着还偷偷把目光投向刘正。
“我再说一遍,我和傻柱没有关系,他不是我哥,他也不配做我哥。” 何雨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声音提高了几分,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要走。
聋老太太哪肯让何雨水就这么轻易离去,心急如焚的她急忙大声喊道:“何雨水,你就这么绝情吗?”
听到聋老太太的呼喊,何雨水的脚步猛地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她眼神冰冷如霜,直直地看向聋老太太,一字一顿地说道:“老太太,我怎么绝情了?您是不是忘了,我也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
聋老太太的身形像是被定住一般,猛地一顿。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红一阵白一阵,仿佛打翻了五味瓶。若不是何雨水此刻特意提起自己的年龄,她还真就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在聋老太太心里,何雨水年龄大小其实无关紧要,只要能说动她求刘正帮忙,把傻柱救出来,那就足够了。
“雨水,傻柱可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不帮他谁帮他呢?难道你都忘了,小时候傻柱对你有多好吗?” 聋老太太一脸焦急,眼中满是期盼,试图唤起何雨水对傻柱的亲情。
“老太太,要不您去问问傻柱是怎么对我好的?” 何雨水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说罢,她头也不回,毅然决然地朝着屋内走去。别说是傻柱,就算是何大清此刻就站在她身边,她的心也不会泛起半点波澜。
要知道,她自幼便是在刘正家长大的,吃穿用度全是刘正家提供。何大清离开的那年,她仅仅才三岁,懵懂无知,根本记不清父亲的模样,那段记忆早已模糊得如同消散的烟雾。
至于傻柱,从小到大,从未在她身上花过一分钱,甚至连一句最基本的问候都吝啬给予,在何雨水的认知里,傻柱与陌生人毫无区别。
如今,聋老太太突然找上门来,说傻柱是她亲哥,还让她一个年仅13岁的孩子去想法子救傻柱,且不说她根本没这个本事,就算有,她也绝不会浪费人情去帮一个陌生人。
何雨水转身离去,聋老太太眼中的希望之火却并未就此熄灭,她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刘正身上。实际上,从一开始,她打的主意就是借助何雨水来劝说刘正出手搭救傻柱。如今何雨水拂袖而去,直接和刘正说也是一样的。
“刘正啊,老太太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向来有情有义,看在雨水的面子上,救一救傻柱。” 聋老太太满脸堆笑,眼神中满是期盼。
“嘿嘿,老太太,我只是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孩子,哪有什么救人的本事呀。” 刘正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对于傻柱究竟为何会被保卫科的人抓走,他压根就不想了解,更别提伸出援手了。
“刘正,我可听说你与李副厂长关系那是相当好,只要你能去找李副厂长求求情,傻柱就能度过这一关。” 易中海理所当然的说道。
听到这话,刘正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冷淡。临走前看了一眼聋老太太和易中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老太太,易师傅,道听途说要不得。”
说完,刘正转身回院里,回去时还不忘顺手把门关上。
留下聋老太太和易中海面面相觑,后院顿时又陷入了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