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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星玥嘶吼,"我撑不了多久!"
星璃红着眼冲入甬道。身后传来镜墙碎裂的声响,以及无锋的怒吼。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忍不住返回去救姐姐。
甬道一路向下,墙壁上插满残剑,每一把都散发着不甘的剑意。越往下走,天缺子精血的感应就越强烈。当星璃抵达最底层时,面前出现一扇刻满剑痕的石门,上方匾额写着"天缺阁"三个大字。
石门没有锁,却蕴含着强大禁制。星璃尝试推门,手掌刚接触就被剑气割出数道伤口。她退后半步,观察门上剑痕,突然发现这些痕迹组合起来,竟是一式精妙剑招!
"这是...天缺九式中的'破禁'?"星璃回忆陆云曾施展过的剑招,试着用光剑模仿。
剑光划过特定轨迹,与门上剑痕完美重合。石门发出"咔哒"轻响,缓缓开启。门后是个简陋石室,中央仅有一面刻满剑痕的石壁。
星璃走近细看,发现石壁上的剑痕比门外更加复杂深邃。当她伸手触摸时,体内天缺子精血突然沸腾,顺着指尖流入剑痕。
奇迹发生了——剑痕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开始自行重组移动!几个呼吸间,石壁上浮现出十三式完整剑招,正是传说中的"天缺十三剑"!
最后一式"归尘"尤为特别,剑痕组成了一把钥匙的形状。星璃福至心灵,将光剑点在钥匙中心。石壁轰然碎裂,露出一把悬浮的透明小剑——天缺剑钥!
就在她即将取走剑钥时,背后突然传来凌厉杀气。星璃本能地侧身闪避,一柄黑焰缠绕的钝剑擦着脖颈划过,在石壁上留下深深痕迹。
"跑得挺快。"无锋阴森的声音响起,"可惜到此为止了。"
星璃转身,只见无锋站在门口,手中钝剑滴血——那是星玥的血!他身后,星玥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胸口有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姐!"星璃目眦欲裂,光剑直指无锋,"我要你偿命!"
无锋不慌不忙地走进石室:"愤怒吗?绝望吗?当年我们十二剑侍也是这样..."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黑色血块,"被焚天利用...亲手葬送了唯一能对抗心魔的希望..."
星璃愣住了:"什么?"
"天缺子...本可以消灭焚天..."无锋的黑焰眼窝忽明忽暗,"但我们...被控制了..."他颤抖着指向自己胸口,"十二人临终前...将纯净剑魂融合...化为无锋...等待天缺传人..."
星璃这才发现,无锋胸口插着半截断剑,剑身缠绕的黑气与星无痕体内的如出一辙。而在他心脏位置,隐约有团纯净白光挣扎着想要突破黑气束缚。
"你...不是来杀我的?"
"杀你?不..."无锋痛苦地摇头,"是考验...只有真正的天缺传人...才能取走剑钥..."他突然跪倒在地,黑焰剧烈波动,"快...取剑钥...我压制不了...它多久..."
星璃瞬间明白过来——无锋体内也有两个意识!就像陆渊一样,一个是被侵蚀的剑灵,一个是十二剑侍的纯净剑魂!
她毫不犹豫地抓向天缺剑钥。就在指尖触及的刹那,剑钥突然化作流光钻入她眉心。海量信息涌入脑海,最震撼的是段记忆画面——
天缺子被十二剑侍围攻,重伤垂死之际,将毕生剑道精华凝成十三道剑意,其中最关键的一道封印在玄天剑宗。而他最后的目光,竟穿透时空般"看"到了星璃!
"原来如此..."星璃喃喃自语。天缺剑钥根本不是实体,而是一道剑意传承!
无锋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黑焰大盛:"该死的剑侍残魂...竟敢反抗!"他挣扎着站起,钝剑指向星璃,"把剑钥...交出来!"
星璃不退反进,光剑平举:"天缺十三剑·归尘。"
没有华丽剑光,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她只是简简单单地刺出一剑,却蕴含了天缺剑钥传承的全部精髓。剑尖触及无锋胸口断剑,黑焰如遇克星,瞬间熄灭大半。
"啊!"无锋发出凄厉惨叫,双手抱头跪地,"杀了我...快..."
星璃知道他在求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光剑直刺无锋心口那团白光:"安息吧,前辈。"
剑尖穿透黑气,触及白光的刹那,无锋突然平静下来。黑焰褪去,露出张苍老但祥和的面容:"谢谢..."他轻声道,"告诉天缺子...我们...赎罪了..."
白光爆发,将剩余黑气净化殆尽。无锋的身体如沙粒般飘散,只剩那柄钝剑当啷落地。星璃捡起剑,感受到其中纯净的剑意——这是十二剑侍最后的馈赠。
"璃...儿..."
微弱的呼唤从门外传来。星璃急忙跑出去,跪在星玥身旁。姐姐的伤势极重,无锋那一剑几乎贯穿心脏,全靠镜灵族强大的生命力撑着。
"剑钥...拿到了?"星玥气若游丝。
星璃含泪点头:"拿到了,是道剑意传承。"她试图用战龙镜心为姐姐疗伤,却发现星玥体内有股诡异力量在阻止伤口愈合。
"没用的..."星玥苦笑,"无锋的剑...针对元神..."她突然抓住星璃的手,"听我说...三钥合一的...条件..."
"先别说话,我带你出去找紫阳前辈!"
星玥摇摇头,艰难地抬起手按在自己心口。镜面纹路完全碎裂,一滴紫金色的血珠浮现在掌心:"镜灵皇族...精血...剑钥需要..."
血珠飘向星璃眉心,与天缺剑钥产生奇妙共鸣。刹那间,星璃明白了三钥合一的真相——需要镜灵皇族献祭全部精血作为熔炉,才能将三把钥匙融为一体!
"不!"她失声喊道,"一定有别的办法!"
星玥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记住...母亲...镜灵祖地...最后的...钥匙..."她的手无力垂下,最后一丝气息即将消散。
"姐!坚持住!"星璃手忙脚乱地掏出所有疗伤丹药,却不知哪种有用。
就在这时,掉落的钝剑突然飞起,悬在星玥心口上方。十二道纯净剑意从剑身流出,如细雨般渗入伤口。星玥的身体微微抽搐,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这是..."星璃又惊又喜。
钝剑中传出无锋最后的声音:"十二剑侍...赎罪..."随即剑身寸寸碎裂,化作尘埃飘散。
星玥的呼吸趋于平稳,但依然昏迷不醒。星璃将她背起,正要离开,突然感到整个剑冢开始震动——天缺剑钥被取走,触发了某种自毁机制!
她不敢耽搁,背着姐姐沿甬道狂奔。身后不断传来坍塌声,碎石如雨点般砸落。当星璃冲出剑冢入口时,整个地下空间已经完全崩塌。
远处,玄天剑宗的警钟声响彻云霄。无数剑光从各峰飞起,向剑冢方向汇聚。星璃咬咬牙,捏碎了最后一张匿息符,身形渐渐隐去。
她必须尽快与紫阳汇合,根据星玥昏迷前的提示,下一站将是镜灵族祖地。但更紧迫的是——三钥合一的代价,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