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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当空,九幽潭水面如镜。陆云背着昏迷的星玥站在潭边,水中倒影却只有他一人。潭水散发着刺骨寒意,水面漂浮着细碎的冰晶,每一粒都映照着那轮血月,宛如万千猩红眼眸。
"子夜寒雾起,血月照归途..."陆云轻声念着玉简上的提示,右臂暗面刺青隐隐作痛。他小心探查星玥的脉象,同命契的纹路已变成枷锁形状,而她心口镜面出现了细微裂痕。
潭边古碑上刻着"禁地"二字,碑文记载着南离剑派历代在此坐化的前辈之名。陆云目光扫过最下方那个名字——"玄霄子",后面却没有标注死亡日期,只有一道剑痕。
"师尊果然还活着..."陆云握紧玉简。当年玄霄子突然失踪,宗门宣称他闭死关冲击仙尊境,如今看来另有隐情。
星玥在背上轻轻一动,灰白长发扫过陆云脖颈。"这是...哪里?"她声音虚弱,九芒星左瞳黯淡无光,"那些人...追来了?"
陆云心头一紧:"你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暗面...复制体..."星玥皱眉按住太阳穴,"然后...记不清了..."
同命契正在吞噬她的记忆。陆云没有说破,轻轻将她放在一块青石上。潭水忽然翻涌,寒雾如活物般蔓延开来。雾气中浮现出模糊人影,演练的正是南离剑派失传的"天霄九式"!
"血月映照的幻象。"陆云拔出无相剑,"星玥,你能行动吗?"
星玥尝试站起,情劫剑刚入手就脱手坠落。"灵力...运转不畅..."她惊愕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永恒之力在侵蚀经脉..."
潭水突然分开,露出一条通往深处的石阶。每级台阶都刻着不同的仙纹,最上方三级分别刻着"精"、"气"、"神"三字,正是《天霄剑典》总纲。
"我下去看看。"陆云将青金石子塞进星玥手心,"若有危险,捏碎它。"
星玥刚要反对,远处突然传来破空声。七道流光划破夜空,为首的紫袍老者脚踏火云,袖口绣着九轮金日——正是紫阳圣地大长老,仙尊初期的紫阳真人!
"魔头休走!"紫阳真人声如雷霆,九轮烈日虚影在身后浮现,"你勾结暗面仙界,今日老夫代天行诛!"
陆云瞳孔骤缩。诛魔盟队伍末尾有个戴银色面具的女子,虽然刻意隐藏,但握剑姿势与星玥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她腰间悬着一面与星玥心口镜面相似的玉佩。
"进潭!"陆云一把抱起星玥,纵身跃入水中。
九轮烈日轰在潭面,却被血月映照的光幕阻挡。紫阳真人怒喝结印,九阳合一化作金乌扑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星玥手中的青金石子突然发光,一道银白光罩将两人包裹,顺着石阶急速下沉。
潭水在头顶闭合,金乌撞击产生的冲击波使整个水潭沸腾。陆云在光罩中看到四周潭壁刻满壁画,记载的竟是上古仙魔大战!最后一幅画面中,一个与玄霄子容貌相似的老者,正将一柄断剑刺入自己丹田。
"那是...初代南离掌门?"星玥虚弱地指向壁画。
下沉持续了足足一炷香时间。当光罩停止时,他们已站在一座水下洞府前。府门上悬着半截青铜古剑,剑柄处镶嵌的正是与陆云丹田封印同源的晶石!
"以血为引,以剑为钥。"门上古篆依稀可辨。
陆云割破手掌按在剑柄上。鲜血渗入晶石的瞬间,他丹田剧痛如绞,九大隐脉不受控制地浮现体表,在皮肤下形成完整的"周天星脉图"。晶石迸发青光,府门缓缓开启。
洞府中央悬浮着一部玉册,正是《天霄剑典》全本。但当陆云伸手去取时,玉册突然炸开,无数碎片重组为一枚记忆玉简。玄霄子的虚影从中浮现:
"云儿,当你看到这段留影时,为师恐怕已成归墟傀儡。天缺之体非天生,而是为师用仙魔战场残骸与仙界遗宝所铸,为的是封印'仙界坐标'..."
虚影挥手展现当年场景:年轻的玄霄子在仙魔战场遗迹发现一具仙界遗骸,从其眉心挖出一枚散发仙光的晶石。归墟真主突然现身,两人大战三天三夜,最终达成交易——玄霄子以毕生修为创造"天缺之体"封印晶石,换取南离剑派千年平安。
"你丹田封印的并非钥匙,而是坐标本身。"虚影叹息,"归墟真主炼制万魂破界丹,就是要激活这枚坐标,强行打开仙界通道..."
留影突然扭曲,玄霄子面容变得狰狞:"快走!他已经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