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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华康小心翼翼地自盒中捧起一叠泛黄的书籍,神情珍重地交给沈云羡,“小表弟给,这些都是我当年考进书院读的书,都是我的宝贝,只要你能将这些全背了,你就一定能跟我们读同个书院。”
沈云羡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书卷,神情有些吃力。
阮华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语气中满是鼓励,“自打第一眼见到你,我便知小表弟非池中之物,天生就是块读书地料。这些书对你来说一定不算什么。”
阮华乐在一旁亦是补充道:“若有任何疑惑不解之处,尽管来向我们请教。”
“没错,找他准没错,他在书院里可是得过夫子功课上的夸赞呢。”阮华康说完,又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至于我嘛,骑射还算拿得出手。”
他环顾四周,确认周遭仅有他们三人后,便悄悄凑近沈云羡,压低声音道:“要是小姑母给了你月例银子,不妨交给我,我有办法让它生出更多的银子来。”
他察觉沈云羡眸中闪过一抹好奇之光,心中暗自得意,于是乘胜追击道:“我最近琢磨出了一个赚钱的门道,你把银子交给我,我投进去运作,待到时机成熟……”
话音未落,忽被阮华乐一把拽住,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头,“诶!阮华乐,你这是作甚?我的话还未讲完呢。”
阮华乐一脸无奈,拽着阮华康就往一旁行去,嘴里不停地嘀咕:“爹吩咐我看紧你,莫要你将小表弟给带偏了。”
阮华康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服气:“我这怎么能叫带坏,我这是带小表弟发财。”
“那次你哄骗同窗压岁钱之时,也是满口应承的响亮,结果呢,银子如流水般散去,若非我悄悄掏出银子帮你垫进去,爹就知道了,你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言罢,阮华乐面如止水,朝他伸出掌心,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习以为常:“兄长,那三十两银子的债,你至今尚未清偿。”
阮华康闻言,下意识地护紧了胸口藏着的银票,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再宽限几日,等我发财了再还你。”
阮华乐缓缓收回空落落的手,对于兄长这般敷衍搪塞,他早已见怪不怪,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给。”沈云羡囊中羞涩,一番思量后,将书放在一旁的书案上,把脖子上舅舅赠的玛瑙金锁取下递出。
阮华康一见,脸色微变,连忙摆手拒绝:“这东西我可不敢拿,我要是拿出去换了钱,我爹知道了,准让我屁股开花。”
沈云羡闻言,默默地将玛瑙金锁重又挂回颈间,唇线紧抿,神情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两人察觉到异样后,目光相对,而后阮华康上前揽住沈云羡的肩,“这会儿没银子也无事,我想的那点子还未完善,你多积攒些银两,待到你有朝一日考入松鹤书院之时,我再领你一同入股。”
沈云羡沉默了半瞬,才缓缓点头,发出一个轻轻的“嗯”字。
“这会儿离饭点还远,小表弟,我们读会儿书,我考验考验你的学识如何。”阮华乐从书案上抽出一本书。
他轻轻翻开书页,挑选出一首最为浅显易懂的诗篇,转而问道:“小表弟可会背《三字经》?”
沈云羡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阮华乐不以为意,“那弟子规?”
沈云羡摇头。
阮华乐不死心,“《百家姓》?”
沈云羡依旧摇头。
……
一连几个问题抛出,阮华乐渐渐察觉到小表弟的茫然无知,他退而求次将书摊在书案上,指着《三字经》,温柔地引导道:“无妨,学问之事,日积月累,小表弟先照着书念一遍。”
沈云羡看着《三字经》上的字,陷入冗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