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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平息后,随行的下人跑回来哭着喊:“县主,大事不好了!老爷刚才护驾受了重伤,二公子被炸死了,大公子吓得昏过去了,三公子和公主没事,就是四公子腿摔断了!”
凌霜一听爹重伤、二哥死了,脑子“嗡”一下,捂着脸“哇哇”大哭。
嫣然听说丈夫死了,虽不怎么难过,但看着这场景也挤了几滴泪。
这时候,后头车里“咣当”一声,有人喊:“苏姨娘,你咋了?快醒醒!”
原来苏姨娘的车离凌霜不远,听到田敬义死的消息,像是天塌了似的,瘫在车里昏过去了。
她伤心不是因为跟田敬义多深感情,而是他一直是她在府里的靠山,也是她以后争荣华的指望。现在他没了,府里人都不待见她,日子还能好过吗?说不定还得逼她殉葬。想到这,她又怕又急,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
丫头救了半天没动静,急得跑到凌霜车前哭:“县主,我家姨娘昏过去了,怎么弄都不醒,您能不能找个大夫给她瞧瞧?”
胡嬷嬷一听就火了,瞪眼骂:“没眼色的贱丫头,没见县主正哭着吗,哪有空管你家姨娘死活?还不滚!”小丫头吓得缩着脖子跑了。
其实她不是胆大包天,是苏姨娘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府里规矩严,正妻没生,妾不能怀,她一直瞒着,生怕露馅孩子保不住。可现在公主驸马不在,县主哭得昏天黑地,顾不上她。
胡嬷嬷这老油条见二公子死了,觉得苏姨娘要倒霉,哪还把她当回事?就算这会儿死了,怕也不会多看一眼。
田谦义的媳妇安氏见小丫头欲言又止,起了疑心,把她喊回来问:“你家主子咋样了?有啥危险没?”
小丫头一听大夫人问,赶紧跪下哭:“大夫人,不是奴婢乱来,是我家姨娘怀了身子,现在昏过去了,奴婢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这是二公子唯一的血脉,奴婢担不起啊……”
小丫头挺机灵,知道这孩子是田敬义唯一的血脉,公主驸马肯定重视。要是她没照顾好,孩子有个闪失,她全家都得赔命。干脆说出来,让主子们决定,就算二夫人想害人,也跟她没关系。事儿捅开了,公主也不会先怪她。
安氏听说苏姨娘抢在嫣然前怀孕,怜悯地看了嫣然一眼,柔声问:“弟妹,这事咋办?”
她问小丫头不过是尽大嫂的责任,二房的事她不想掺和,直接丢给嫣然处理。
嫣然听丈夫跟小妾连孩子都有了,最后那点难过也没了,擦掉眼泪说:“大嫂,敬义刚走,我心都碎了,哪有心思管别的?大嫂管着府里的事,干脆你来处理吧。”
安氏才不想接这麻烦。她早知道田敬义宠妾灭妻,嫣然跟苏姨娘不对付。要是她管了苏姨娘,等于认了这责任。万一嫣然记恨,暗害苏姨娘,她就成没看好小叔血脉的罪人,这黑锅她可不背。她双手合十,假装虔诚地说:“谢天谢地,叔叔没了,好歹留了点血脉。弟妹,你后半辈子也有靠了。不如把苏姨娘接到你院里,等孩子生下来你养着,往后不就有保障了?”
这年头,女人改嫁不光彩,大户人家更不行。丈夫死了,媳妇再年轻也得守寡,哪怕没圆过房也得一辈子守着。改嫁丢的不只是自己的脸,前夫家也跟着丢人。嫣然没丈夫没孩子,娘家又败了,在这大宅子里以后的日子有多苦可想而知。安氏这话说到她心坎上了。她想想苏姨娘以前的嚣张,再想想自己以后的日子,犹豫半天说:“谢大嫂提醒,我去看看她。凌霜妹妹这儿,你多照顾点。”
安氏笑:“你跟凌霜感情好,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你不说我也得照顾好。你快去看看苏姨娘吧。”
嫣然点点头,带着小丫头往苏姨娘车那儿走。
谁知苏姨娘已经醒了,听到她俩对话,心慌得要命。她跟嫣然不对付,现在嫣然要管她养孩子,谁看不出她想留子去母?孩子生出来,她准没命。可要是没这孩子,嫣然也不会放过她,肯定逼她殉葬。
好不容易重活一回,怎甘心让个宅院妇人拿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