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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母亲的身世,青谣面上并无太大波澜。母亲出身青楼,背后必有坎坷,这是她早就料到的。她沉默片刻,低声道:“可恨那张富的妻子,竟毁了我娘一生。这种以怨报德的恶妇,真该扔进大牢,受尽折磨才解恨!”
萧云冶轻声道:“我已打听过,张富回家后得知此事,与她大闹一场,将她休弃。那女人回娘家后,父母嫌她丢人,将她送进尼姑庵。她熬不住清苦,早在十五年前便一根绳子上吊自尽了。”
得知害母亲的恶妇已死,青谣紧绷的神情稍稍松弛。她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感慨:“我娘这一生真是命途多舛,幼时家逢巨变,后来落入姜庆手中,最后还被昭宁那毒妇折磨,生死未卜……”
话音未落,她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心头如压了块巨石,沉甸甸的。
这时,萧云冶温声安慰道:“你别太难过,我定会竭尽全力将你娘找回来。到那时,咱们一起孝顺她。至于那些害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终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青谣本不愿与他牵扯太深,可听他这番话,心底还是泛起一丝暖意。他贵为皇帝,却说要与她一同孝敬母亲,换作任何女子,怕是都会动容。她心弦微动,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多谢皇上的好意。只是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我今日听说,大臣们正聚在一起议论你失踪的事,若他们误以为你驾崩,另立新君,你便是回去,怕也无立足之地了。我的事我自会处理,就不烦劳皇上操心了。”
萧云冶听罢,眼眸微微一眯,似有冷光闪过,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但转瞬,他便敛去情绪,语气平静地回道:“这点我心中有数,绝不会让那群跳梁小丑得逞。你无需为我担忧,还是多照顾好自己。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这皇位夺来又有何意义?”
“皇上!”青谣猛地打断他,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你又来了。我说过,我不会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更不会改嫁,你以后别总把咱们扯到一处了。”
萧云冶未置可否,既没应下,也没反驳。他的心意早已坚定,绝不会动摇。只是眼下要实现目标尚需时日,与其现在争辩,让她徒增烦恼,不如暂且沉默。待他功成名就,再堂堂正正迎她入宫。
他正暗自思量着,旁边玩得正起劲的小白忽然“吱吱吱”地叫了起来。原来,它不知怎的把线团扯散了,长长的丝线缠住了它的小身子。它挣扎了半天,非但没挣脱,反而越缠越紧,只得急得吱吱叫着向青谣求救。
青谣见状,刚要起身帮忙,萧云冶却快她一步站了起来。他弯腰将小白从地上拎起,重新坐回椅上,掂了掂它,笑着说:“这小东西好像又胖了些。”
“吱——”小白冲他不满地叫了一声,显然对这话颇有意见。什么叫“东西”?它可是稀世珍宝小白狐,还在修仙呢,哪能跟凡间俗物相提并论?
萧云冶瞥了小白一眼,对它的小脾气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动手解开缠在它身上的丝线。顺手将它四脚朝天搁在膝上,指尖在它圆滚滚的肚皮上轻轻滑动,像是在探寻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青谣探过身子,好奇地盯着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
“吱吱——”小白被如此摆弄,自然不乐意了。它气鼓鼓地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发出抗议的叫声,仿佛对这男人的冒犯感到怒不可遏。
“嗯,原来是个母的。”萧云冶观察半晌,指尖捏住它肚皮上一个小小的凸起,又扫了一眼它的特征,语气淡定地说,“既然是母的,那前几日我说要阉了你,你怕个什么劲?”
“吱——”小白闻言,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欲哭无泪,只得可怜巴巴地望向青谣,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它还小,一听到“阉”这种字眼,脑海里便浮现出鲜血淋漓的场面,能不怕吗?
“快把它还给我,你看它都吓得要哭了!”青谣见小白这副模样,心疼得不行,伸手一把将它从萧云冶手中夺回,抱进怀里轻柔地抚摸着,试图安抚它受惊的小心灵。
“吱吱吱——”一到青谣怀中,小白立刻将脑袋钻进她的衣襟里,哼哼唧唧地撒娇,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找到依靠般不停地诉苦。
见小白委屈成这样,青谣心疼得不得了,怒气自然而然地转向了罪魁祸首。她抬头瞪着萧云冶,没好气地说:“皇上,你的话讲完了吧?讲完就赶紧走吧,要是让人瞧见你在这儿,我便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萧云冶被她驱赶,似乎早已习惯,并未动怒,反而心情颇佳。今晚他亲眼确认了,那只小东西是个母的。如此一来,即便它天天与他的心上人同吃同睡,甚至洗澡拥抱,他也不必再觉得膈应了!想到这儿,他唇角微微上扬,带了几分得意的笑意。
“好,我这就走。你也早些歇息,烫伤的药别忘了按时涂,免得留疤。这几天别碰水,也别吃海鲜和辣的东西……”他絮絮叨叨叮嘱了几句,便大摇大摆地迈步出门,步履轻松,毫无被赶的窘态。
他前脚刚踏出去,青谣忽地一拍额头,懊恼道:“哎呀,光顾着撵他,忘了问他把安恬弄哪儿去了。”
怀中的小白刚受了“欺辱”,此刻蔫蔫地趴着,情绪低落得像霜打的茄子。青谣低头一看它这可怜样,心疼得不行,忙抱着它进了空间。
小白最爱待在空间里,一进去便抛却了方才的羞辱,欢快地蹦到灵气充沛的灵溪边,撒欢儿似的玩了起来。
空间里依旧静谧如常,坤坤还未苏醒,静静地睡在一片茂盛的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