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从黑木森林开始!
- 一朝穿越,历尽艰辛,寻找归途,不曾想,身份扑朔迷离,兄弟义气,红颜知己倾心相帮。洒热血,平乱世,回归帝王真身。为亲人,为朋友,为天下,剑指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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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枫仿若感觉不到疲累似的,一心只想着尽快攀到顶峰,而后大声地呼喊几下,舒缓自己内心郁积多时的愤懑。
他连续领跑了几个坡头,而身后的庞瑾却始终未曾被拉开过距离,一直紧随其后,这同时也给程慕枫带来很大的压迫感,驱使他愈发提速攀行。
庞瑾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右手中的折扇舒展开来,不时扇动几下,脚下步伐快捷中不失稳健,眼眸里闪烁着一道耐人寻味的色彩,仿佛只要他想,立时便能反超身前的程慕枫。
峰顶已近在眼前,程慕枫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此刻像灌了铅似的,酸软无力,他的步伐渐渐放缓,似乎在为最后的冲顶蓄力。
翻过登顶前的最后一个陡坡,此时距离峰顶已是一片坦途,程慕枫刚要提速,身后的庞瑾却率先开始了冲刺,须臾间便反超了程慕枫一个身位,而在经过他的瞬间,程慕枫隐隐听到一声哂笑。
望着身前的庞瑾不断拉开与他的距离,程慕枫用尽最后的气力进行追逐,只是庞瑾似乎才刚开始发力,两人间的距离正在持续地扩大,程慕枫此刻虽知败局已定,却仍然不愿就此放弃。
眼见庞瑾即将登顶,他却突然做出一个“回首望月”的姿势,程慕枫同时看到,他的脸上笑意变得更浓,仿佛还夹杂了几分讥讽。
程慕枫怒从心起,正欲再度加速追赶,突然只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拦腰抱起,之后如蜻蜓点水般几个闪身,竟抢在了庞瑾前面率先抵达峰顶。
“师~公!”
程慕枫站定身形后,看着身前的杜闻窗,支吾着喊了一声。
庞瑾晚了一步登顶,却也并不懊恼,只见他合起折扇,微躬施礼道,“四伯步法,果真当世无匹!”
杜闻窗冷哼一声,道,“小瑾子,你和小麟子这是要合起伙来给我难堪是么?”
庞瑾笑着言道,“四伯说笑了!今日我和慕枫小师侄纯属偶遇,四伯门下再添新丁,小侄自当要替四伯验一验成色。今日一番较量,方知小师侄确是有其独到之处,真是可喜可贺!”
杜闻窗如何听不出庞瑾言语中的揶揄之意?只见他轻捻白须,出口言道,“慕枫初入门中,尚未习得一招半式,如此心急考较,岂不有失偏颇?既然你们这庞氏两兄弟有意,那我们就此订立四年之约,四年后的今天,还是在这个地方,届时再看我杜老头的三脚猫步能不能比得上两位贤侄的脚下功夫。”
杜闻窗言毕,便带着几分不忿一把抓起程慕枫,下山而去。
回到住处,程慕枫面对身前余怒未消的杜闻窗,徐徐开口道,“师~公,对不起!我不该又私自跑出去,还和庞瑾小师叔比起脚功,折辱了您的面子。”
杜闻窗叹了口气,道,“此事暂且休提,你方才也听到了,四年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和他们比试的机会。我且问你,这几日你观蝉,可有得出什么体悟?”
程慕枫回道,“师公,我昨夜拾得一只伤蝉,今日也曾细细观察,这种夜鸣蝉和平素所见蝉类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程慕枫把自己午间观察到的现象一一说与杜闻窗,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师公杜闻窗的面部神情,生怕自己哪里说错一点,便会令师公一怒未消,再起新愤!
杜闻窗静静地听着,未出一语。待到程慕枫说完噤声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今夜不必去了,明夜开始的最后十九天,我希望你能观察出一些别的东西来。”
程慕枫点了点头,目送着杜闻窗走出了房间。晚间,杜闻窗送来晚膳,却没有和程慕枫一起享用,而是嘱咐了程慕枫几句话便即离开了。
程慕枫用完晚膳,遵从师公的嘱咐,早早地躺到睡榻上。但此时的他却难以入睡,毕竟一连十天的夜作日息,他反而不太习惯晚间休息了。
他不禁回想起了午后和庞瑾比试的情形,只觉得胸口闷了一口气。接着,他又想到师公所说的话,师公似乎对他给出的答案不太满意,那么接下来的十九个夜晚,自己又该着重观察蝉的哪些方面呢?程慕枫这样想着想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到了第十二天的早上,程慕枫早起把那只蝉小心地安置起来,之后又回到了前十天的状态,白天休息,晚上上山。
第十八天午后,程慕枫用完午膳后很快入睡,只是片刻后却猛然惊醒。他,做噩梦了,自从来到天徽山上,这还是他第一次做梦,而且,还是个很不好的梦……
程慕枫梦醒后再难入睡,只见他跳下睡榻,从床底掏出装蝉的盒子,打开盒盖,却见那只伤蝉早已死去多时。程慕枫心中隐隐有种莫名的忧伤情绪,晚间上山,他带上了那只盛装蝉尸的盒子,在当初发现它的地方,刨了个坑,把盒子埋了进去,叶落归根,伤蝉入土。
这一夜,程慕枫在山上坐了很久,一动也不动,夜幕之下,冷风徐吹,他似乎顿悟出了些什么!
第十九天,杜闻窗午间送膳而来,将要离去之时,程慕枫喊停了他。
“师公!”
杜闻窗听声转过身来,出口问道,“饭菜不合胃口?”
杜闻窗平素很注意程慕枫的膳食,一来他正是发育长身体的阶段,二来他现在日夜颠倒,更需营养。
“不不,师公!”程慕枫连忙否认,接着道,“师公,我想明白了,前几日我太注重观摩蝉之表象,而忽视了其内在本质。蝉者,不动则已,一动瞬转;卧一时且安,久卧必衰亡矣!”
杜闻窗闻言哈哈一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第一阶段到此结束了,三日后你可正式学步了!”
程慕枫顿觉开心,正欲说话之际,但见门外急忙忙地闯进两名三代弟子,两人中较高的一个率先开口,道,“四叔公,不好了,五叔公毒发晕倒了,掌门师公现急召几位师伯公、师叔公前往探视。”
这二人赫然是苏广学门下直传三代弟子,杜闻窗一惊,便欲立刻前往,回头看了眼同样担心的程慕枫,一把抓住他的左手,道了一声,“慕枫,你和我一起去吧!”
到了无止斋,看见其余五子皆已围在病榻之上的谷辟尘身旁,杜闻窗松开程慕枫的手,连踏数步,走上前去,急忙问道,“老五如何?”
右侧白忝生回道,“老五中的是海砂毒!方才我和掌门已为其祛除大半,只是余毒难清,掌门大哥已给他服下寒玉露,只是此灵药主镇压毒素扩散,而后徐缓化毒,如此少则三月,长便一年才能痊愈了。”
杜闻窗悬起的心方才落定,缓缓道,“那便好,那便好!”
待到谷辟尘醒来,众人问及中毒因由,谷辟尘这才如实相告。程慕枫见谷辟尘已无大碍,与之寒暄几句后便随师公杜闻窗回到了居住之所。
光阴陡转四年,少年学步初成。
四年后的程慕枫此时已长成为一名身长七尺,横眉星目的俊朗青年。四年之约,他如约而至,这次比试的地点放在了他最熟悉却又从未登顶过的好望台,而比试的对象便是两名庞姓师叔。
前来观赛的除了杜闻窗、笃青梅之外,谷辟尘也来到了这里,好望台本就在他的座峰范围,加之参与比试的又有他特别关切的程慕枫,他自然要前来掠阵。季生瑜、何生亮二人同样也在其中。
四年的时间里,程慕枫当然也知道了许多事。原来,庞瑾、庞麟两位小师叔分别是季、何二人的独子,是以庞瑾与庞鳞虽然大不了三代弟子几岁,却能居二代身份。只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庞瑾的师父是何生亮,庞鳞的师父则是季生瑜。
杜闻窗曾和程慕枫说过一些个中缘由,原来季、何两位叔公同父不同母,却各随母姓,二人父亲则是姓庞。两位叔公曾因母辈纠纷而有过不合,皆成往事,于是两人相约,待有子嗣,复本归元,改回庞姓。
这边程慕枫、二庞于山脚并排一行,只待谷辟尘喊下开始,便欲疾步冲顶之时,苏广学门下传令弟子却突然而至,喊停了这场比试。
关川,终于传回了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