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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赵宓儿皙白的脸上忽而一片微红，有些羞恼，道：“我这可不是和你解释。洛先生你的课也没什么意思。不适合我。”
赵宓儿指了指身上的银白薄甲，道：“我们渝南侯府的女儿都是要上战场的。”
洛云裳失笑，仔细将信塞进衣袖，道：“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赵宓儿终于喝完了手里的第三杯茶，她朝帐外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已经走出帐子的洛云裳，“洛先生！”
洛云裳闻言停了脚步，回头来。
“塞北不太平，你多小心。”赵宓儿面上微红，好久才道。
“好。”洛云裳道。
信上笔酣墨饱，是一手极其俊逸的字。
可当洛云裳打开来认真读上面的东西时，心里却是愈发的沉。
“塞北法阵被匿，孪生双煞携火作乱，警惕金麒军，牧氏为破局者。”
信上字不多，内容却足以令人难眠。法阵被匿、牧氏、孪生双煞......
洛云裳忽然觉得姚蘅止似乎知道的比她想象的更多。或者还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事。
夜色恍然如瀑，直愣愣地将整个天地全然覆住。今夜没有起火，而洛云裳帐子却倏尔闪过一道人影。
“谁？”
她低声问了句，急忙收起信，直觉来人和信上的内容有关。
人影从屏风后窜出来，烛火一曳，将那人的影子挡在半扇木楞上，使得外面看不出分毫端倪。
“在下牧盛衣，特来拜见新任国师。”
那人一袭暗色衣袍，身形瘦长，忽而便站到了距离洛云裳一臂之外。
“牧氏......”洛云裳恍然大悟，压低了声音问：“是姚蘅止让你来的。”
“是啊。”牧盛衣浅笑了一声，声音压得很低，道：“洛国师可愿同我去一个地方。”
“现在？”
帐内烛台轻摇，冬月寒风顺着帐篷罅隙窜进来。
洛云裳有些犹豫，她审视看着眼前的青年。
“这是姚蘅止的信，赵训给我的。”牧盛衣不再伪装，将他自己收到的信递给洛云裳，直言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墨氏双子的事。二十三年协助前国师布置法阵的正是我牧氏一族。”
闻言，洛云裳又惊又慌。她看了眼牧盛衣递来的信，并未接。
她没想到墨涟书身世之事已经有这么多人知道了。
“去哪？”洛云裳故作镇静问。
“牧氏陵。”眼前的青年声音一寒，道：“我们已经守阵二十三年了。”
“二十三年？”洛云裳不解：“洛...家父是在十七年前来塞北布阵，牧氏为何守了二十三年？”
“前国师确实是十七年前才来到塞北的。”牧盛衣说到这，眼眸倏然一抹凄凉，垂眸道：“可是牧氏早就算到了这些，而且...我是牧氏唯一的活人了。”
洛云裳闻言一惊，却不敢贸然开口。
只听他继续道：“牧氏是除了国师血脉以外慕禹国唯一身赋灵力的家族，但每一代只能活下一名男丁。除此之外全族都要用毕生守阵镇邪。”
他话落，一阵疾风飒然袭来，将帐子里的烛台尽然吹灭。
转眼间，帐里已经没了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