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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翠长廊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美,这些树居然是生长在沼泽和淤泥上的,就连帝江的身躯踏进沼泽都陷入了一半。他的三只长尾对周围的树进行无差别破坏,树干被砸烂,树根被挑飞,硬是开辟出一条前进的路。即便如此,大量的淤泥也让前进变得十分艰难,而面对这些参天的百年古树,芫血的武技显得毫无破坏力,他选择保留体力,干脆让帝江去做这些事吧。
帝江:“等穿过兰翠长廊,攀登玄脉山就要你自己来了。在此之前,你要帮我去盘古大陆,送我去圣皇体找不到的地方,千万别再让他们干扰我的生活了。”
芫血:“好的你放心吧。元夜西边有的是荒地,你找个洞穴安心研究怎么变回人类吧。说不定还会有魔法师来帮你呢。”
前方气候越来越湿热,帝江的破坏让许多沉睡在森林中的生命受到惊吓,它们开始到处乱窜。阳光照射下来,上百年间生活在黑暗中的物种开始躁动,芫血肉眼可见有许多黑影窜来窜去,不知道是友好的还是有掠食性的,他穿上了黑影胄,避免出现意外。
帝江:“你小心点,这森林可能有上百年无人涉足了,这里的动物进化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那些危险的捕食者,只要一瞬间就能吃掉你的头,千万别大意。”
很快,芫血就看到一个惊喜,巨树的枝叶上结着蔓生的蛛网,上面蛰伏的全是比他还大的蜘蛛,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上百只。一只硕大的蜻蜓撞了上去,很快便被包成了团,变成了其中一只蜘蛛的美餐。
芫血:“我操,恶心死了,这些东西不会已经进化出团队合作捕猎的能力了吧。不行,我要吐了。”
他不停的干呕,幸亏这几天没什么吃的,不然就直接吐到帝江身上了。然而惊喜的不只有这些巨型捕鸟蛛,在古树上攀爬捕猎的巨型蜈蚣,栖息在巨树顶层的怪鸟,以及沼泽中潜在的无形威胁,都让芫血感受到了生存的危机感。在最野蛮最原始的的环境中,没有任何生物会在意你是不是灵武元神,只要你稍有不慎,就会变成这里的普通一餐,然后被啃成一堆白骨。这就是自然的残酷,而他的野性力量就是别样的美,没有人能奢求战胜自然,即使是征服了风暴的芫血也承认,他所打败的不过是大自然的冰山一角罢了。
头顶上忽然传来一种极为凄惨的叫声,芫血抬头去看,从那些已经枯萎的古树上飞下来数只极为漂亮的巨型鸟,喙和足都呈现极为诡异的血红色。它们盯上的偏偏是这些毒虫,无论是巨蜘蛛还是巨蜈蚣都被他们一口吞掉,当做开胃小菜一样吞了下去,其中一只对影天牛十分感兴趣,它扑闪着翅膀落在帝江的背上,落在芫血面前,好奇的盯着他。
它的双目也是血红色的,对着芫血发出凄惨的叫声。芫血面对这只比自己大几倍的捕食者,不知道它是不是想把自己一口吞掉,后来他才明白,这叫声只是在呼唤自己的同伴罢了。又来了三只巨鸟落在他身边,都对他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芫血也认出来了,这正是传说中的鸩,在炎黄大陆上早已被认为是“灭绝”了上百年的物种。它们有着胜过其他鸟类的智慧,除了不能说话以外,似乎能对芫血的一些动作表示理解,在它们发现芫血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以后,表现出了明显的惊讶。之后便拍着翅膀继续捕食了。
芫血:“羽毛有毒,血液有毒,浑身都有毒的怪鸟。太可怕了,咱们赶紧离开吧,之后说不定还会遇见什么东西呢。”
帝江:“这相当消耗体力啊,我需要时间休息。可能得有几个晚上在森林里度过了,如果你害怕,咱们也可以原路返回,放弃你寻找青龙的计划,或者另辟蹊径也行。”
芫血:“荒唐。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在你背上生个火不介意吧?”
他真的弄了一堆柴,在这湿热的雨林里升起了火,耳边不断响起各种躁动,很明显有东西盯上这里了。芫血用黑灾控制了周围,苍白的忧郁,悦动的音符,这个森林在夜晚就仿佛一个大剧场,无时无刻不在上演杀戮的戏剧,无论追杀还是逃跑,每一个生灵都为了能够生存下去而在拼命。这场名为“自然”的表演已经拉开了帷幕,芫血已经被掠食者盯上了。
一只极强壮的猛虎扑了过来,连黑影都没来得及防御,它就死死把芫血压在了身下,幸亏第一口没咬到头,给了芫血反击的机会,他一脚踢到猛虎身上,但对它硕大的体型没什么影响力。他狠狠掐着虎的脖子,虎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咬下去,被巨影鞭狠狠抽飞了。
芫血:“如果我不是灵武元神的话,恐怕还真没有媲美你的力量呢,你就认命死在这里吧!”
巨虎第二次猛扑上来,黑灾中瞬间生出无数黑刺将它扎成了马蜂窝,猛虎痛苦的嚎叫着,被黑影甩到了火边,芫血剥了它的皮,然后用黑牢把虎躯吊在火上烤。黑灾没再检测到附近的异动,看来暂时是安全了。
帝江:“你还真是不挑啊,什么东西都能咽的下,野生的肉里有的是虫卵,这你也敢吃吗?”
芫血:“不想饿肚子就得什么都吃,什么虫不虫的,烤熟了都一样。你要来一点烤老虎吗?”
帝江:“算了,我没心情。”
他抱着烤虎腿啃了起来,借着火光摸起那张虎皮,那纯白而柔顺的毛让芫血惊奇,看来又是一种已经在外界灭绝的生物。他准备把这张虎皮送给子卿,在他发呆的时候,一条巨蟒缠了上来,把剩下的虎肉整个吞了下去,等芫血回过神来,巨蟒已经溜走了。天知道这片森林中还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看来以后只能白天睡觉,夜晚保持警惕了——只要一点失误,就会没命。
晨曦到来,这场戏剧落幕了,不知道有多少表演者没能活到演出结束。芫血躺在帝江背上,安静地进入休眠,那些认识他的鸩鸟也飞了过来,躺在他的身边,和他一块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