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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尘烟飞扬,一支骑兵大军向这边踏来,那些打手吓得四散而逃,只留下了这个跑不动的胖地主。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呼哧呼哧地跑,还没跑几步便被骑兵团团围住,为首的将军下马,看见了即使死了一半但还拄剑站着的无牙芫血,把他带到那家酒店里,新一代的无前铁骑们把胖地主捆住,带到一边进行审讯。
那位大将军把血肉模糊的芫血放在小床上,他的双目已经被剜去,如果来的再晚一点,恐怕连脑袋也掉了。她拿出一株回光草,用手撕烂碾碎,然后塞进了他的嘴里。芫血痛的醒了过来,呜呜哇哇大声狂喊,那人捂住他的嘴,强逼着他把回光草咽了下去。芫血痛的满地打滚,一直喊到了声嘶力竭,最终连抽搐都抽搐不动了,似乎是疼痛刺激了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看起来还有活着的样子,时不时的还能喘喘气。她很无奈,芫血耗尽了血气,玄月灵锁就没办法激活,她只能静静等待女帝到来了。
一段时间以后,墨曜生按照赵雨蝶留下的痕迹找到了这里,女帝看到他的伤倒没有多惊讶,外面残酷的战场已经让她大概明白事情的经过了。日之力在墨曜生手中活跃起来,她轻轻拍了芫血的头,日之力让破损的残躯再生,他的双眼和左手慢慢长了出来。很久很久之后,芫血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他勉强爬了起来,痛苦地捂住了头,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芫血:“谢谢你,姐姐,咱们好久不见了......”
曜生:“要是让她看见你这副模样,肯定会心疼死的。”
芫血:“曜初还好吗?不——是公主殿下......她还好吗?”
曜生:“还是和你没来之前一样,一天到晚也不怎么说话了,把自己关在府里,哪也不去。肯定有自己的心事吧,没人陪她,大概是感觉到孤单和寂寞呢。”
芫血只是摇了摇头,听到这个消息,他选择了保持沉默,然后失魂落魄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芫血:“喝些什么吗?这里的酒都可以带走,它们已经没人要了。”
雨蝶:“不回去见见公主殿下吗?”
芫血:“下一世还能见得到的,不用急了......”
他的声音有一丝哽咽,眼圈微红,痛苦地闭上双眼,然后岔开了话题.
芫血:“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呢,姐姐那么忙,全副武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事吗?”
女帝站起身来,命令无前铁骑们把这里的酒都横扫一空,士兵们搬着大大的酒坛往外走。赵雨蝶打了几杯酒,坐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小杯,芫血委婉的拒绝了。女帝没有喝酒,她跟芫血聊起天来:
“她留给你的香囊,你还带在身上啊。”
芫血:“有她身上的香气,舍不得扔。让这香囊最终陪着我入眠吧,走了也不孤单。”
雨蝶:“我们的士兵刚才清点了外面的尸体,一共有四百四十八个死人,你的本领越来越大了啊,到底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要你以死相拼到这地步?”
芫血:“是他们来找我麻烦的,我没办法,只是自卫而已。话说回来,为什么无前铁骑突然出现在这里救了我?”
曜生:“耀凌的灾情远超我的想象,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地震和大洪水,灾民漫山遍野,甚至快到了颠覆国本的程度。所以,我带无前铁骑来炎黄大陆弄点粮食,无论如何都要让耀凌度过这个大灾年,我的政权绝不能毁在这里。”
芫血:“那白狼城的百姓们怎么过日子?”
曜生:“他们不是我的子民,我管不着。我不能让自己的百姓们饿肚子,这是我作为耀凌女帝的义务。”
芫血:“那条胖狗呢?能不能带过来给我,我想掐死他。”
雨蝶:“还不行,我们要逼他吐出他的粮仓和财宝的下落,然后一并带走。之后可以随你处置,芫血。”
芫血:“好的,谢谢了。我得休养几天才行,请你们忙你们的事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曜生:“你是一个青春期叛逆的男孩子,力量不是为了发泄用的,有的时候不可以过分地使用你的力量去达成某种目的,小心被结果反噬,就像现在这样。芫血,可能你已经觉得自己像是个大人了,但你的心智都还没完全成熟,办事一定要讲究策略,不要惹祸上身。假如这种事还有下一次,你还能指望谁来救你呢?想想曜初,好吗?她会希望你白白浪费掉自己的性命吗?”
女帝起身,准备带着将军离开,芫血大声地喊到:
“麻烦告诉曜初,我......我爱她,让她多保重!”
女帝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无前铁骑们还在鞭笞那个胖地主,终于屈打成招,他把一切都吐露出来,女帝立刻安排好作战任务,带着无前铁骑们出发了。赵雨蝶拎起那被打的不成样子的胖地主,把他拖到酒店里,扔给了芫血。
雨蝶:“下次再见啦,不要太伤心,有缘人总会重逢的。”
将军骑上马走了,空荡荡的酒店里,芫血倒了一杯酒,然后泼在胖地主的伤口上。
芫血:“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几次三番地来挑事,我都当看不见,你可倒好,蹬鼻子上脸是吧!现在该让你陪着我的左手和眼睛上路了。说实话,我觉得你的命不值这个价钱,但还能怎么办呢?”
无牙芫血一拳拳打过去,先是打断了腿骨,接着是脊椎,然后是一拳砸碎颅骨。他把这人拎起来往柱子上撞,最后用鬼冥刀砍了他的头,房间内再也没有肮脏的惨叫声,一切都结束了。
“我该洗个澡了,浑身是血,又黏又腥,真恶心。”
芫血把死尸扔在大街中间,让胖地主和他的打手兄弟们团圆了。芫血前往酒店大院中的水井,用特大号水桶打了许多水上来,但第三次打水的时候,水桶显得格外沉重,他费尽力气把水桶提了上来,桶带上来了一个精致的大铜匣,铜匣表面已经附着了一层铜绿,看起来已经掉在水里很久了。他打开铜匣,里面是几根非常漂亮的金条。芫血看了看这份贵重的钱财,把匣子再次封好。
“居然会把家产藏在水井地下啊,真是有才,说不定这是子卿付给你们的酒钱呢,还给你们吧。”
芫血用木桶把铜匣送回井底,他带着打好的几桶水准备回去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