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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继续答题，笔尖在纸上飞舞，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考场内，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考生们也逐渐稳定了情绪，继续答题。
然而，苏婉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她放下笔，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神秘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
太天真了！
咱们走着瞧！
突然，考场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苏婉猛地转头看去，只见……
“谁在那里？”
考场内的“嗡嗡”声逐渐退散，空气中那种粘腻的檀香气也像被一阵无形的风席卷，悄无声息地淡了。
那缕沁人心脾的沉香香气若有若无地浮动，像是谁偷偷点燃了一支安神香，在混乱的考场里投下了一剂镇定剂。
有几个原本神色慌张的考生，突然像被谁扯了扯神经线似的，肩膀一松，咬紧的牙关缓缓松开。
其中一个原本慌得手抖的少年，赫然看到苏婉临窗而坐，人淡如菊，在翻飞的笔尖下，脸色清冷却镇定，好似外界所有的骚动与她无关。
他不知为何，心下微定。
好像……她在那里，就能稳住场子。
考官站在暗处，观察许久。
他的目光没有从苏婉身上移开——不是因为她貌美，不是因为她是苏府庶出，而是那种从容不迫、静水深流的气质，在眼下这场“无烟之战”中，尤显不同寻常。
“张榜之后，怕是个狠角色。”
他喃喃自语，又亲自走上一圈，查看考生状态，给几个明显受香气影响较重的考生端上茶水，分发了已经准备好的解香丸。
可当他的目光再次扫到苏婉身边时，不禁微微一怔——她竟然将一小包清香细末放在了衣袖之中，悄悄拈出一点洒在桌角，用作驱散香气！
“小家伙，心思不浅。”他暗自点头，不惊反喜，略一沉吟，眼中满是欣赏，“这样的人，若能步入朝廷，也算百姓之幸。”
而此时，考场外的苏瑶，却像是被狂风掀起的蒲扇裙摆，眼皮直跳。
她站在远处的偏阁内，借着帘后的缝隙往里张望，本以为这次香气动静，定能让苏婉大失水准。
她本来都设计好了一整套“落榜论”——说苏婉遭不住场面，说她资质平庸，是靠裙带关系才能坐在考场里。
可此刻，那人分明坐得笔直，丝毫不乱，脸上还挂着轻淡从容的神情，笔端一转，又一道答卷收尾流畅。
“她竟……她竟然还在写？！”苏瑶咬紧牙关，连指甲都快陷进掌心。
身边一个小丫鬟颤巍巍地递了茶过来：“小姐，不……不然咱们先歇歇？”
“滚！”苏瑶一把扫翻茶盏，湿漉漉的茶水如泼墨洒在明黄色绣裙边角，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全副心思都死死钉在苏婉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
“到底是她命大，还是身边那群人护得太紧？”苏瑶冷哼一声，声线像寒刃，“不过，考题的布置，可不是她能控制的……”
一旁的幕僚低声道：“苏婉再强，人在局中，自保容易，破局难。”
苏瑶一听，脸色才缓了些，但心头那股怒意仍挥之不去。
她轻轻一折手中香帕，眼中却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的第三步，该怎么走了。
屋梁上的微响，已然停止。
考生重新进入题海，这短暂的平静，仿佛是一场暴风骤雨后惯常的寂静。
苏婉抬头，看着窗外的阴云渐淡，阳光破云而出，将地面的雨痕一一照亮。
她轻轻合上一页卷子，忽然皱了眉。
这道题……她在哪见过？
不是在书中，不是师长讲学……而是，那日，抄苏瑶藏书房时，误翻到的一页抄本里。
她眼中微闪，笔一顿，手却不动声色地扫过，那页题目底下的一抹淡墨，几近不可见。
“这卷子，怕是也被人动过了。”
她勾了勾唇角，将题目写到一半，到提笔欲落时，忽然，一个名字，轻飘飘地从记忆深处浮现而出。
“……原来是你。”
